圖/鹿湖 文/萊姆樹下的書房
外頭飄著雪,推開玻璃門時,周杰倫《夜曲》的旋律混著白胡椒香氣的鹽酥雞從門縫間竄了出來。
那時,一間台灣人開的餐廳在溫哥華華人圈非常火紅,大家都喜歡約在這裡吃飯,淹沒在香氣四溢的家鄉菜餚和夾雜粵語和普通話的嘈雜喧鬧聲中。華人圈子小,偶爾聽見隔壁桌八卦的對象你也認識。
這裡提供的簡餐選擇很多,我最常點的主餐是「鹽酥雞」、「東坡肉」或「五更腸旺」,附上三樣小菜、一碗撒上芝麻的白米飯和甜品整齊地排列在木製托盤上,若是宵夜場,就來幾碟酥炸的台式小點配珍珠奶茶或百香綠,然後打屁聊天到深夜。這些台灣庶民小吃和手搖飲價格在國外眾所皆知的不庶民,學生以有限的荷包在週末思念家鄉。
當時,沒有意識到這就是台灣五、六O年代非常盛行的泡沫紅茶店,來不及參與的年代,卻不知不覺在不是自己生長的土地趕上了流行。
如今台北很少見了,東區曾經的「茶街」也已沒落。以「人文茶館」遍佈全台的春水堂,前身是1983年創始於台中四維街的陽羨茶行,因珍珠奶茶始祖之爭,與翰林茶館曾對簿公堂纏訟十年,沒有輸贏的判決讓雙方已看淡,也許珍珠奶茶是誰發明的已不重要,當外國人看到珍珠奶茶能立刻指認的是「台灣」。春水堂古色古香的人文氣息相較小歇更為精緻,同樣以靈魂手搖飲、台式點心的文化與精神喚起了台灣昔日的時光。
每年家族聚餐後,總有人提議:「去喝茶吧。」「好啊好啊!」
茶館,成為我們習慣的下一站,外婆和舅舅們喜歡來壺烏龍茶說幫助消化,我們這一代人嗜甜的胃是分開的,當然珍珠奶茶。剛剛顧著大魚大肉沒說完的垃圾話配著茶天南地北地聊。無論是帶點苦澀而回甘的傳統清茶,還是後來的新式茶飲,皆是以「茶」為基底,就像每個時代都有著各自的美麗與哀愁,共通的是情感。
遊覽故宮時,在富春居享用午餐,點了花生滷豬腳套餐,非常迷戀這種簡餐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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