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瑣記(11.7)

不知是因天氣變化的關係還是怎麼着？前段時間一直下雨，昨天突然放晴，總之，昨晚硬是翻來覆去的無法成眠。感覺悶悶的，十一月了還得打開冷氣送風，但吹了又有點涼，不吹又有點黏…似睡似醒間，手機的定時器響了，五點半，天還黑黑的，但得起床了，因為今天要參加二舅媽的喪禮－在台北市第二殯儀館－，約好六點在大哥家集合，然後一同前往。盥洗完，着好裝已經五點四十五分。為了這趟行程，經數次討論才定案，因為台北市的交通大講起來家都有點怕，轉彎幾公尺就有三條路，必須快速決定，走錯就得往前，直到有迴轉道 。決定時的緊張，走錯的懊喪和惶恐，都令人不敢輕易嘗試。原本大哥和小妹是想坐客運到台北，再搭計程，但上次載小兒去上班時，路上似乎看到過傳送過來的廳名，因此回家搜尋的結果，發現就是路上看到的那個景行廳，邀約大哥和小妹後確定同行；原本老三說不去，昨晚又說要一起前往。

上高速時，正好碰到朝陽初升，遠方彩霞處處，龜山島清晰的身影就襯映在海中，提醒同行乖客趕快趁機欣賞美景。大哥提到他很少早起，晚上都是吃安眠藥入睡的－已經數年－，一覺到天明，無夢也不需上廁所…並且提到他現在一天大概要吃十種藥，上星期去溪頭，結果氣喘發作，回來趕快拿藥…聽我有點鼻音，以為我也有氣喘，還問說會否有午休休叫的聲音，有的話，最好趕快看醫生…老三在後座則再提到他頸椎退化開刀的情形，賣屋的情形等等…

木柵交流道下，台大前的迴轉道迴轉，還沒七點，因此尚有空位。走到景行廳，碰到三舅媽家的表姐，大哥已經包好奠儀，一個人五千（大家都覺得有點多，但都不敢吭聲），雖說懸辭奠儀，但大哥遞上時還是收了…表姐也是奉上奠儀後馬上就走了。後來才知道，必須回去照顧三舅媽，九十三了，神智清楚，但尿濕症，卻又好動，無法自己行動，但經常要兩個未嫁的女兒抬她下樓（許久之前買的五樓公寓，沒電梯，兩個表姐，一個七十三，一個七十五？聽說三舅媽一有動靜就指使兩個表姐動作快，她不想悶在家，她又尿濕了…大哥的感慨是神智清楚更為搞，反不如神智不清來得好照顧…

二舅媽好像也有九十五了，去年二表哥和大表姐載著來宜蘭散心，大哥通知我，還特別說明無法去餐廳，必須在家裡吃，我還特別去「俏」訂餐，結果內子也約打球伙伴去那兒用餐。老板曾在英國擔任廚師，是一樣一樣有板有眼的做出一道道的料理（例如你訂餐有五道餐點，和內子的有重複，其實是可以一起做，先讓他們吃一點，但他不是，先來的先弄，絕不重複，絕不摻雜在一起處理。每次去都是寥寥數人，甚至只有我們兩人，現在已經關門。），結果弄好我的已經近一點。拿到餐點後送去大哥家才知道為何不能出去用餐，因為二舅媽已成植物人，由二表哥親自照顧已十多年，買的車跟長照車一樣，有升降梯…床，直接推進升降梯，再推進車內，固定好…。我還記得二舅媽雍容華貴的形貌…但因他們後來搬到台北，斷了來往好多年，除了大哥外，母親娘家的親戚其實都很少來往。

我們參加的家祭，看著行禮如儀非常形式的儀式，其實沒什麼感覺，但感想很多，婚禮儀式早已改了，但喪禮沒人敢輕易言改。小妹問我，螢幕上顯示的市議員的電子輓詞是怎麼來的？詞句還都不一樣，我不知道，似乎是有助理專司此事？跪拜、獻花、獻果、叩首、照著葬儀社的司儀，一個輩分，一個輩分的向死者表達哀思和祭拜…，家祭終於結束了。大表姐過來說可以先行離開了，大哥卻要我們參加公祭，並說參加公祭再送一程是最基本的禮節…我告了個假，自己上到四樓去走走，四樓是辦公處，但今天是星期日，因此四樓沒人，走了一段時間，下來時，已經請了和尚在誦經，參與者一齊助唸…再度離開去靜靜，九點多了，想再去參加一下公祭吧，結果典禮已經結束，下一場的佈置已在等候了。

回程時，老三提到兒子不結婚，以後老了怎麼辦？雖說看不到了，但總是擔心，總要提醒…又提到上個月又換新工作了，之前是需加班不給加班費，這次離開是不受重用…還好學的是資管，總是很快就能找到工作…但這樣子換來換去有沒有較好也不知道…

今天是內子的二弟新居落成，岳丈要我們前往同賀。我請內子先問一下看看，參加喪禮後再參加新居落成合適嗎？有無忌諱？房子與大女兒台北家的大小差不多，但有陽台可以看到海以及海中間的龜山島…祝賀恭喜了好一會，我一樣一樣的請教，例如看到浴池，問水多大？因為我家的浴池用水籠頭，結果根本沒泡過澡，因為還沒放好水已涼了，還好這個水籠頭跟湯屋的一樣，水很大，他們已泡了好一陣子了。一個主臥，一個櫥藏室，但後者又改放兩張單人床，上面又加了一層小閣樓，無法站，但空氣，和躺臥沒問題。電視超大，離沙發太近，看起來有點暈，但主人說他們看得很過癮，因此也盛讚一番。最棒的是陽台，直觀龜山島外，還種了一些花草，我一樣一樣請教…這個可以擋住浴室…這兒是有香味的，我看到薄荷，摘了一葉，她指著旁邊說這有檸檬香，聞完薄荷，她摘了旁邊的要我揉一揉再聞聞看，真的有檸檬香…旁邊還要種茉莉，香味更濃，掛在牆上那盆要一千八…，旁邊還放了幾包培植土…臨出門，小舅子要我注意前廳的花架設計，旁邊的花紋是為了配合上面設計的花架形狀的喔…哇，太強了…不說還真的沒注意到那麼細…

參觀完去附近用餐，席間小琴問大舅子他老婆好點沒？因為上次碰到時，好像檢查沒毛病，但全身都叫痛；大姨子則是自己病，還得操心子女的狀況，還好小兒子軍中退役後，參加水電職訓，已經找到工作…夾菜時發現自己的手會抖…不知何故？…小琴也是每個子女都關心，不知大女兒最近好嗎？還會不會那麼忙？中美貿易戰對她的財經分析有沒有影響？不知二女兒生的小孫子怎麼了？不知小兒子能否順利？碰到的所有人幾乎都有或多或少的煩惱和困擾，也許這樣子的跌宕起伏才是真實的人生吧？

喔，對了，有煩惱的人都可以試試《當勵志不再有效》中自我平靜的五步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