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傍晚看《美國女孩》,開演前約一個小時購票,沒想到只能買到最側邊,對的,我的右手邊沒座位,就是牆壁。結果左邊靠走道的兩個位置閒置整部電影,到底。好險最邊邊沒想像中斜。
啊,原來是有映後呀,難怪滿座。又是一個誤打誤撞選到有映後的場。眼尖如我,在電影院外撇見,就先聲奪人(?),說那個好像導演。不過是金馬獎和滑臉書偶爾看到照片的程度,也許是極短髮的關係,被我給瞎矇中。
和友人約好後,才發現方格子有包場映後,沒想到這場也有(幸運)。
最喜歡華語流行音樂
電影裡主角女孩芳儀在閒晃,店內歌曲是蔡依林的〈說愛你〉,後又有出現周杰倫前期專輯的某首歌。心想著,原來小時候聽的歌,已經可以是電影用來還原「舊時代」的元素了。以前年輕看電影,不懂懷舊在懷什麼,只會說,噢那是我爸爸媽媽那個年代的;現在是那是我以前聽的歌。原來這是長大的禮物之一呀,所以奉勸各位年輕人(這裡沒有),現在要多聽多看一點,那會是某個時代的集體記憶,老了有得回味(集體緬懷抖音Oops)。
體罰時最難受的難堪
芳儀在臺灣接受體罰,典型的少一分打兩下之類。想起國中數學考差,也曾這樣被打手心,當下覺得好傷心,一直以來讀得都還不錯啊,怎麼突然數學卡關了,「落到」要被打的地步。想來這樣也沒替自己增加面對數學(困難)的勇氣,只記得真的好難,開始有意識無意識地抗拒,沒有學習的喜悅。
老師的棍子打在主角手上,痛不在我,作為觀眾突然覺得這股難堪,好像更多來自當眾羞辱。你看,考差就會被打、你看,又是他被打、你看,他⋯⋯。各式標籤貼上,好像功課差等於品行差,家長搬出那千篇一律的:請妳女兒不要再跟我家小孩來往,免得一起變差。
關於標準、關於好的定義
芳儀跟同學說,媽媽「應該可以做得更好」,同學卻說「萬一她已經做到最好了呢?」好像真的無法輕易評斷別人,尤其拿自己的標準套在別人身上。於自己,我怎麼可能達到好多人、各種不同的標準,光要讓自己滿意自己都不容易了,還要讓別人滿意,會不會太忙。這樣一來,我不想迎合別人、也達不到標準,那我也沒資格要求別人。賣相害。
親密之人相互影響,難以避免
同意芳儀說的,「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成為的人就是我的母親,因為她的恐懼會成為我的恐懼,而她的軟弱會使我軟弱。」
身為易被影響體質,連我姐說她害怕什麼我都煩,煩的是我明明不害怕的,被她一講,好像才被提醒:這個很可怕喔,害怕的開關就此打開,變得一起怕。又比方買個飛德國機票,爸爸說,啊朋友沒有要去機場接妳妳怎麼去住處?原本還沒有太擔心(或是還沒開始擔心),瞬間焦慮爆棚到退機票。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覺得自己可以辦到,或許也不信任我可以辦到?我在想,如果親近的人無所畏懼,會不會我也會勇敢一點?(又要檢討自己不應該把自己的不勇敢怪罪他人)
所以「為母則強」這類行為也是一個壓力山大的事。是不是自己明明怕得要死、擔心得要命,還是得為了孩子硬扛起來?然後還要擔心自己的脆弱被發現,沒有成為孩子的榜樣(使上一段身為孩子的我軟弱)。
下輩子要當什麼(動物)?
媽媽回答芳儀,下輩子想當「男生」。頓時的想法是,她這個母職當得太辛苦,隱隱透露不想再當媽媽了。友人對此段的想法,則是因為媽媽其實嚮往自由,而美國、男生都是自由的象徵。
我猛一個覺得,男生很累好嗎!尤其在傳統價值觀裡,什麼賺錢養家責任如果壓在我身上,我不先去臥軌才怪。後來又想想,好像小時候真的說過下輩子想當男生。這份心情也是因為身為女生的種種彆扭而來,只看到女生的慘、男生的好,忽略女生的好、男生的慘。回想這份心情,覺得滿幼稚的,現在可能會想說,下輩子當什麼人啊,什麼男人女人都很累好嗎!而且女孩是問要當什麼動物,也是不用選人類啦。人類,人累。
如果不幸(?)得再當人的話,我還是會想當男生,畢竟沒試過,直接體驗一波比較準。但更想要的,是當一個自由的人(此生繼續追隨的目標)。
片名:美國女孩
片長:1小時41分鐘
上映時間:2021年12月3日
IMDb: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