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最普遍的大眾交通工具叫吉普尼(Jeepney),我們像一個裝了輪胎的巨型沙丁魚罐頭,行進在呂宋島北部海拔一千五百公尺的山區裡。
「喔不!」珍娜指著車窗外,低聲驚叫:「你看!那個人吐血!」
「肺結核嗎?」一旁的約翰扭頭目送那個可憐的病人,山路蜿蜒,一下就不見人影。
剛好另一個村人迎面走來,隔著車窗和約翰對上了眼,張開血盆大嘴,低頭狠狠呸一聲,吐了滿地紅。
「天哪!難道這裡有什麼傳染病嗎?」他們下意識地掩住口鼻,彷彿空氣中漂浮著伊波拉病毒。
珍娜說話連尾音都在發抖:「我們是不是趕快回馬尼拉,搭下一班飛機離開比較好?」
「啊哈…..」我擠在他們後面,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噗哧爆笑出來。
我沒料到台灣人司空見慣的檳榔,在他們眼裡竟是那麼恐怖的文化衝擊,我試著安撫這兩個可憐的美國人:「那不是血,別擔心。」
「不然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