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演說挺好聽的,講的主題是在鄂蘭的政治美學中,審美經驗如何轉化為政治判斷條件的問題。
鄂蘭猶太的身分覺醒,她重新研究與發現拉赫范哈根的沙龍產生了哪些政治作用。首先,人會「自省」,某個事件藉由「想像力」的自省,內化成自己能夠接受的樣貌,但是要很小心,因為經過自己解釋後,事情可能並非原本的真相,這形成了一種「自欺」。而人在這個階段往往自我揭露時採用的是一種「反諷」的手法,非常詭詐,言說者留予無限解釋的空間來達到自我的遮蔽與偽裝,他就可以不用為自己的言論負責,隨時進可攻退可守,自持在一個安全的範圍內。
其次,透過范哈根當時的沙龍,某件個人的私事透過討論就具有了公開性、公共的意義。但是這樣的公共意義也僅限於那一個圈圈團體,類似於今天的同溫層概念。
我想知道,政治美學化的目的是甚麼?是要利用藝術的共通性,來調和政治上的分歧嗎?如果是這樣,美學變成了一種政治手段,如何避面美學成為野心家的工具呢?
由此可見,政治美學的共通性是有其侷限的。
我想,比政治美學更重要的,應該是美學政治化吧。藉由藝術美學教育,提升個人品味,來影響一個人在判斷時,能夠更精準、更宏觀、更長遠。孟子說:「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政治家、教育家以美學的種子播於人心,剩下的工作讓個人去自我完成,而非想要藉由美學來達到政治的目的。至於甚麼叫做提升個人品味,具體的項目有哪些是值得思考、討論的。
我還是很質疑所謂共通性。我認為,共通性當然有必要,但也絕對有界限。老子說:「小國寡民,……民至老死不相往來。」這才是政治家沒有侵略侵占企圖的作法,給予所有殊異個體充分的尊重。
2022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