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歸因謬誤(fundamental attribution error),一個有點古老最近已經沒什麼人做研究的概念,在多數人身上上天天都會發生好幾次,在馬斯克的建議清單上排第一。
什麼是「基本歸因謬誤」(以下簡稱FME)?大致有兩個理解方向。第一,當我們看到在某個人身上發生某件事情,我們會傾向認為這是因為他的特質、個性、天生才能等等長期存在他大腦裡的特徵,造就這件事情發生。第二,對於「他人」,我們傾向以「這個人就是這樣」來解釋,但對於發生自己身上的事情,我們就會以各種狀況找理由來說明。

對於第二點,最好的例子就是,當我們看到一位不熟的同事最近常遲到,就會傾向認為「這個人就是這樣」、「他不守時」、「他不喜歡遵守規則」、「他不負責」。但如果是自己或好朋友常常遲到,我們就會解釋「因為台北交通太亂了!」「有人發生車禍所以塞車!」
對於第一點,在英國衛報我看到一篇文章說,當我們看到曾經的世界首富比爾蓋茲的故事,我們會傾向認為這個人就是天才、能力很好、非常聰明。但很少人知道,他在1968年八年級時因為覺得原先就讀的學校很無聊,父母把他轉學到一家私立學校,因此在接下來六年有機會接觸到當時少有的商用電腦,可以到民間公司或華盛頓大學的電腦中心使用電腦。他是當時全世界極少數有機會使用電腦的中學生。
許多事,不管好事、壞事,都是一連串的機運、巧合接續才有最後的結果,但我們通常沒有那個時間與心力細究,只想快速找出一個說法。這樣的大腦結構在演化上有意義,一來這是一個快速理解世界的方法,我們的大腦需要一個又一個「故事」來打造世界觀;二來認真思考很傷大腦資源、我們需要比較省力的思考模式。然後,當我們的遠古老祖先處在一個佈滿危機、隨時可能喪命的人類世界時,我們需要快速將人「歸類」的方法,來決定跟這個人要合作、敵對、或保持距離,能不能信任、要不要說真話。
當然,如果有機會好好喝酒聊天、在火焰旁開懷暢笑,我們或許有機會對彼此有更多瞭解。但這樣要很多時間成本,而且如果沒有先做個預判,或許微醺心喜而沒有心防時,就被對方一個狼牙棒打死。先粗略地分類,再來決定要不要接近這個人,可以減少意外發生。
FME太多太廣泛,存在我們每個思考每個呼吸,有時反而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看到有篇文章從「自殺防治」講起。當我們面對自殺個案時,會很容易就用「憂鬱症」「躁鬱症」「人格違常」來套,也會去瞭解個案是否曾遭遇罷凌、家暴、性侵。但自殺死亡畢竟還是罕見,個案在決定離開世界前可能曾遭遇什麼讓他感覺再也活不下去的事情,如果我們能阻止這事情發生,或許個案可以活久一點,等到某個轉機來降低自殺風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