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 The Lighthouse By Robert Eggers 2019
私心自作計畫|當代文學:邪典的再現
由美國電影公司A24製片發行,為導演Robert Eggers第二部電影作品。
主演
威廉・達佛 Willem Dafoe
飾演角色:湯瑪士・維克 Thomas Wake
羅伯·派汀森 Robert Pattinson
飾演角色:湯瑪士豪爾 Thomas Howard 與 伊夫蘭溫斯洛 Ephraim Winsl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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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為確保燈塔的正常運作,兩名燈塔看守者被指派在這個神祕的海上孤島,於未來的四週,共同分擔燈塔的修繕、維護與管理工作。在這片荒瘠的邊際有海鷗、夢靨與風雨一路相隨,直至那日黎明升起前,用孤獨承接未解之人的情愫,等待苦勞終日的到來。
-以下有雷,斟酌觀看-
溫斯洛是維克的僕人,且燈塔為他人不可進入之處
暫且以伊夫蘭・溫斯洛稱作這名年輕男子:他勤奮、耐磨,卻盡做一些苦差;則燈塔的看守工作,由老看守員湯瑪士・維克一人獨佔。迫於生活的現實,溫斯洛得依照維克的命令行事,其中,包括不可進入燈塔:是老者所立下之終極威令,以此,維克也在不對等從屬關係成為掌權者;為能在這僅有浪潮與鳴笛聲響的孤島度過往後的平靜,相好的兩人好過餘日相斥相覷與衝突,於是,幾經共處的夜晚,在酒杯與孤寂的薰陶,這不平等的失衡關係也逐漸有了緩解,不過在軟化態度之下,未被處理的職權問題,仍是兩者的潛在危機。
惡之根源:燈塔的存在
這種僵固意識、將職涯視作他人敬畏的存在:其被老者稱之為美麗之物的燈塔,就是邪惡的中心;同時,無視#不可踰越之地的動機,也成為指使溫斯洛侵犯燈塔的誘惑與衝動,於是,在工作將至終了的燈塔工作前,溫斯洛被抑制在維克獨據燈塔的作用下,成為心中念想化作後續行動的警訊。
海鷗之惡兆
海鷗圍繞其身、與燈塔、海島相互依存,溫斯洛的苦牢仍未停滯、不見終局,還有從未停歇的風暴侵襲依舊。那令人畏懼的燈塔仍舊豎立其此,用光幕掃視空間,好似要為審判那日的罪過;同時,還有海鷗恥笑著:是判官,釋出從未友善的回應,為將迎來的苦難,成為痛苦的旁觀者。
藐視維克的警訊,是溫斯洛反抗權利的行動
那名老者該死,才是將死的罪人,尸位素餐不做好事,濫用職權、握有鑰匙,然而,那本燈塔日誌便是樹立敵人的存在。維克不被信任、不該任由他,但這名背叛者卻敢窺探我、更敢審判我、將我視之不是,而這也為他迎來將死的決定;於是,溫斯洛、同時也是湯瑪士・豪爾,將要發起反抗,是為正義與自由而推翻在這工作與權力的重分配。
人格的破壞是重建道德的前提
受夠維克滿口胡說修女、壞血病與斷腿的故事,不過是名妄想掌握船舵的水手,將這種荒謬的想法植入我心、又叫我低賤的人,那我為何又得為他拚命,這不是我,只是受他蠱惑的另一個我的思想,在風雨交加之時,摧殘我的思緒、主宰我該死的想法。這人竟誘使我曝露身份:在你生活數日的溫斯洛並不是我,僅是另一個死去的罪人,但我怎能再以湯瑪士・豪爾的身份繼續過活,又敢相信更好的將來?
褻瀆
就任憑維克胡說吧,稱海鷗是死去水手的靈魂,讓他死去、維克也和它一同死去!接下來會迎來噩耗:但這並不是我的顧忌;最終:海鷗成了死鳥。隨後,天色驟變,也成為兩者的罪過:維克與溫斯洛,陷入酒水的貪圖,沈淪在縱慾無度的酒意和夢魘、眼目幻象的反覆,讓心智受一切迷惑。而未知的恐懼與惡兆也逐漸成了現實:維克的燈塔、人魚或海妖,都成了溫斯洛褻瀆的對象。
酒水枯竭、糧食耗盡、那本該出現的船隻也未到來,現在,我不叫那人踐踏我、詆毀我的人格,該是時候讓老湯姆隨他的夢幻夢一同散去,識破那離職看守員的騙局,不過是被葬身大海中的孤人;維克敢窺探我,那他也將承受於我的蔑視,去侵犯他的領土:燈塔,管我用刀柄撬開那閉鎖的儲物櫃,看你在工作日誌對我的撻罰。然而,伊夫蘭・溫斯洛的恐懼並未褪去,又怎敢讓他的意圖成事?不料溫斯洛的怯弱在海神之光的審視下,映照出豪爾的真性、竟也讓納葬身樹海的伊夫蘭・溫斯洛乍現在我面前。
直至招致毀滅的降臨
不被存在的邪典生物:海妖、觸手、荊棘應是水手的幻想,是克蘇魯神話發生在船員因長期缺乏維生素而導致的幻覺現象,不過,也都成了溫斯洛眼界的現實;在這被海風、暴雨還有迷霧帶來的失重感,伊夫蘭・溫斯洛心智承受的極限也促使他將#存活的意志超越被維克囚困而欲將推倒的強烈感。不過,逃離監牢的行動是維克對溫斯洛的再一次禁制演繹,於是,維克將那逃生船摧毀殆盡,又拿斧頭追趕,將溫斯洛逼入絕境。
溫斯洛的解放與另一個絕境
但這也成為溫斯洛終將推翻維克暴政的強烈理由:那人將我逼向絕路,說我破壞救生船、拿斧頭追趕他、甚稱這燈塔與孤島的日子僅是溫斯洛一人的幻想,滿嘴謊言的老人糊塗、不知好歹、在日誌說我的不是又用作威脅我的利器。是你早已代替大海宣判我的死刑,更也將自己帶入了終局:維克,他將結束謊言度日的生活,被溫斯洛擊潰,並轉為那人的奴狗;而伊夫蘭・溫斯洛不只奪回了自我的主宰,在放逐湯瑪士・維克之後,燈塔與這處海島的孤獨都成了溫斯洛一人的所有。
懷特短評
燈塔作用在撲朔迷離的現象下,一齣被包裹在溫斯洛受維克單方面脅迫的境遇,因溫斯洛對過去的逃避、恐懼與自我,受老者指使而被奴役自心的人格逐步進入內心的監牢;而在被謊言、怪象堆積的荒謬下,用作推翻威權的另類魔幻寫實作品。其中,不做乖戾的兩者,在燈塔的爭奪下,一種被受圍困、成為惡徒、樹立敵人的荒誕情節,將Robert Eggers無法歸類為類似文學題材、只得獨樹一格的藝術電影;即便在觀影體驗中,不經將《鬼店》、《隔離島》、《救命解藥》甚是神學題材在《聖路之死》、《母親!》那類敘事手法的變奏形式與本部作品扯在一塊,但這燈塔瀰漫的猥瑣,甚是不可被形容的純粹之惡,只得將這蔓延在克蘇魯、異變的惡靈象徵,再定義惟是屬於他能駕馭的恐懼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