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能再打棒球了。」
教練說。
他那樣自然的說出來,不禁讓我覺得那是謊言。
我問教練。
他以相同的話回答。
我沒有那天的記憶。
我一直在打棒球。並不是特別喜歡棒球。要說的話,我可能討厭棒球。但那是我活著的證據。很多次都打算放棄,但隔日又會到球場,跑到吐出來也繼續奔跑,打到出血也繼續揮棒,投到手臂麻痺也要撿起球繼續。
很多次想要放棄,但只要贏了,便會想明天繼續打棒球。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繼續打棒球。
對我來說棒球是這樣的存在。
我跟隊友們說我的膝蓋已經廢掉了。他們泣不成聲。他們安慰我,說一定會去甲子園。我點了點頭,想著「沒有我的棒球隊,應該去不了吧」。
但他們真的去了甲子園。雖然只是在電視上看到,但那一瞬間我把烏龍茶灑了,冰塊在手心起舞。
沒有我的那九人,
沒有我的棒球隊,
背負著我的希望,
背負著我的夏天,
他們去了甲子園。
他們的甲子園。
我赤腳在碎石道上狂奔。
一邊奔跑一邊大叫。
一群小學生震驚的看著我。
在小學生面前,我的膝蓋向我宣告結束。
「我的夏天,明明還沒有開始。」
我不是很喜歡棒球,
但不能打棒球的話,還不如讓我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