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
寫作,就像是一劑麻藥,不寫不自在。
當我以為戒得掉的時候,它就是會定期發作似的,總會在不知情的時候突然發作,驅使我去寫作。
中學時一個老師勸了我兩次,說我應該讀中國文學,那才會接受到最正規的寫作訓練,學懂怎麽去創作。就像是他們不得不承認那樣,我是唯一一個沒修文學卻在小作家圈子的人。要讀,我也能讀,還應該能讀得好。但不知道是生來叛逆還是甚麼原因,我知道這不是我要去念文學的原因。後來我才慢慢發現,文學,不一定透過學文才能接觸得到。我完全明白文學訓練帶給人的好處,只有經過詳細的輸入過程,才會對遣詞造句有一定的要求,加深言語的運用。可是,在那之後呢?當跨過最基本的一座山之後,才發現面前只有平地卻沒有山,能四處奔跑卻沒有路。就像是能遨遊萬里,卻沒有風景,殊不知這之後的風景都是要靠自己去創造的。
就像是最高深的藝術都有相通的地方,在觀賞畫作和欣賞電影的過程,也能感受到相通的地方而去創作。每一次發作的契機都很奇怪,可能只是不滿一套劇的劇情,突然看了一部電影,有想抒發的地方就會去寫。我好不容易在跳脫了命題作文的框架,怎麼又會想再跳進去那名為文學的枷鎖呢?以為社會的歷練已經洗脫了創作的心,可總是有不知名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去服這一劑麻藥,直到邊際效益遞減時又會莫名其妙地停下來。
寫作,不過是一種連接,與靈魂的一場對話。用語言文字去技巧地分析一篇作品和文章,是否真的能了解作者的所思所想?
一個人閱讀的時候,他只是自己的讀者。雖然只是普魯斯特縮寫本的一句名言摘錄,卻大爲震撼。
每一本書,像是讀過,卻又像是不曾讀過。
可能翻閱一次已經不想讀,卻又在若干年後再閱時淚如雨下。是timing , 是feeling, 還是只是一時之間的無病呻吟?
至少,我知道,它是我的本能,只是等待我將它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