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芋頭一包多少錢?」這種5-6公分的小芋頭,不常在市場見到,我爽朗直率的問,而不是試探的詢價。
「蒜頭1斤70元?老闆妳幫我秤1斤,我不會挑,妳幫我挑,要比較硬的!」
「今天從大肚山挖的狗尾草,剪好的1盤80元,2盤150元!」歐巴桑趕緊挨到歐吉桑的前面,雙手將狗尾草拿高,整株還黏著泥土,向我強調一定新鮮。
我和家人在假日常去台中的大坑步道走路運動,大坑總共有12條登山步道,但我多年來只走9號、9-1號步道,其他的其實不清楚在哪?
或許是這裡的停車位最多,或許是想逛逛山腳下的熱鬧市集,沿途總可以採買到平日在全聯或家樂福少見的青菜;昨天買了一把60元的山蘇,一盤80元的狗尾草,一袋100元的小芋頭,和一些蒜頭。
準備晚餐時,家裡冷凍庫還有豬軟骨排骨,退冰後和洗淨的狗尾草、幾粒蒜頭、2匙鹽一起放入鍋中,內鍋加蓋、外鍋放一杯水,跳起後繼續再悶20分鐘。內鍋蓋子不要打開,外鍋再放一次水,壓下煮第二遍,直到要上桌時再端出來。
另一個電鍋,將小芋頭全部洗淨後,用蒸的,外鍋放一杯水左右,跳起後一樣悶著,前後差不多30分鐘。
蔬菜我總是切的比較細小,我的簡易炒法是稍微熱鍋後,直接把蒜頭、小魚乾、橄欖油調水,一起倒入鍋中,轉大火,讓鍋邊溫度上升冒起泡泡時,再將山蘇加入翻炒2-3分鐘,最後調個味就好。
我通常是慢慢的煮晚餐,不含肉類退冰,大概需要2個小時的時間。我在腦海中會列出備料的步驟,先撿菜、浸泡、清水沖洗時,可以在旁邊滑滑手機。然後將不同的食材進行切割處理,先暫放在其他的鍋盆後,又可以休息上網看一下。最後將電鍋或烤箱全部設定好,又有一段時間可以聽聽音樂。等到全家人都返家了,我才炒最後一道青菜。
幼時,全家吃小芋頭,我們小孩子最後一定是分配到壓蒜頭、剝蒜頭,準備蒜蓉醬油的工作。現在,因為疫情,孩子們返家時,我要求他們先洗澡,再上餐桌吃飯比較衛生。最後洗澡的人是我,因為渾身汗味,又挾雜了油煙味,可以徹底的一次清洗乾淨,自以為這樣最有效率!
印象中,即使冬天寒流來襲,我們小時候的洗澡水都要用廚房的一個大鍋,放在平常燒菜的瓦斯爐上煮沸,再小心的端到浴室澡盆內,沖入冷水,迅速脫衣、沖舀、塗抹肥皂,有時過熱,有時太冷,雖然習慣了,總覺得這樣的洗澡方式辛苦了點。
那些只是發生在自己家門內的瑣事,別人也看不到,即使浴室沒有裝熱水器,但水塔可以抽不用錢的地下水,牆壁經常泛著霉斑,但客廳還有拼湊的桌椅,可以完成回家作業,準時拿給父母簽名,一般的日子裡,我並不認為生活很麻煩,也不會發現到自己的家跟別人的有什麼不一樣,這些總是關閉在自己心門內的感覺而已。
/沿著街道步行
/偶然一個想法
/我想寫下返家最後幾分鐘的習慣
/挑著較乾燥的路面走去
/不用刻意躲避陽光
/經過屋簷時就好奇張望
/踏進機車道得要快一點
/撞見壞掉的紅綠燈
/斑馬線卻跑到另一邊
/街頭的人
/深怕停下來就動也不能再動
/於是變得步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