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記錄》、《正常人》_ 閱讀後的私人反應

2022/09/01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我讀的是英語系。」感覺就像是一則大家忍住不講的笑話。
我還記得大學一年級有一門課,叫做「文學作品導讀」,教授跟我們說:
「最會失業的,就是英文系。」
在那個當下,我旋即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講什麼了,大概就是什麼要我們培養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百個專長之類的技術道德神話。
然後他大概也會想講,電機系「也可以會」英文、土木工程系「也可以會」英文、你的姑媽「也可以會」英文、你的阿公「也可以會」英文、台積電的員工「也可以會」英文、大師兄銷魂麵舖的員工「也可以會」英文,所以說我們會英文沒什麼好了不起之類的話。
美國人「也可以會」英文,right ?
而我在這裡也沒有要重新闡述英文系還是英語系其實有什麼鮮為人知、或遭人忽視的神聖使命——我知道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很愛這樣做,但我完完全全沒有要這樣做。
因為假使我真的那樣做了,就跟那位「文學作品導讀」的教授一樣,是同一個技術道德神話的鼻孔在出氣。
我今天想紮紮實實地講述這兩本書的內容,所以我可能不會講故事對人類的意義、不會講父權體制、不會講女性主義、不會講資本主義、不會講全民基本收入、不會講每人每週15小時工時、不會講有國家沒國界、不會講小狗人、不會談大家口中的殺人魔性變態、不會談修復式正義、不會談情緒勞動、不會談男權運動、不會談打破家庭天花板、不會談有人跌落神壇大家會上前踹兩腳挖黑歷史、不會談終生親近關係、不會談友誼科技、不會談多雄多雌結偶制、不會嘲笑個人主義、不會嘲笑電子文明物質文化等等之類的東西。
但有可能我又忍不住講了出來(畢竟我也是個肉身凡胎嘛,集各種衝突於一身嘛)。
「簡志穎那你剛講了那麼多,是在浪費大家時間嗎?!」朋友火大。
好吧,在開始之前,我必須說英文系還是英語系對於「我個人」的重大認知革命——超越技術層面的、超越勝敗財富名利的、超越私德指導的,或是超越我國人民愛講的什麼心法之類的東西。
而這項私人的認知革命,讀這兩本書的時候,在我心中再次獲得了喚醒。
以下我要講的東西,可能不會是你愛聽的,因為那不是我們現存社會氛圍所推崇的;不過,我覺得如果你聽完或看完之後很惱怒,我想會是很合情合理的,因為你我都是高度仰賴社會環境的動物,不是嗎?
好,我們來想想,假設你的小孩再三個禮拜就要上大學了,你打算買台筆電給你的小孩,你還想在買之前,跟你的小孩討論,也許是一起看網路的開箱影片研究研究之類的,你覺得時下年輕人愛這樣,所以你想藉此增進親子關係。
你敲門,你走進小孩的房間。你才剛踏進一步,你就明白不對勁了,你的生物直覺告訴你某些事情出錯了,但理智上你根本想破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在講筆電的事之前,你先話家常了一下,但你一直遭受阻礙,好比你的小孩表現得愛理不理的樣子。
在你小孩的偶然暗示下,你終於明白小孩到底在不爽什麼了:你的小孩在氣你把前幾天睡覺突然流鼻血這件事情告訴給你小孩的表姐聽。
你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氣的。
但你小孩就是悶悶悶生悶氣,自行離開房間,獨留你一人。
這下可好啦,什麼筆電的、什麼開箱影片的、什麼增進親子關係的,全沒了,甚至連提都還沒有提到。
你還是搞不清楚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又再換個情境,你想要跟另一伴聊聊久久一次的旅行,你在邊洗碗時邊和你的伴侶講這件事。
你的伴侶在幫你歸碗盤,一邊在聽你講,然後你一邊很火大。
因為你一直看不慣你伴侶排列碗盤的方式,講幾百次了對方還是這樣,然後最讓你抓狂的還不是這個。
你的伴侶還告訴你什麼「我們已經不是那個熱戀時期的『我們』了,我們的關係勢必要改變了,我們的應對模式,也是」之類的話。哇,什麼久久一次的旅行早就被你拋到九霄雲外了,聽到對方講這樣的話,你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講出什麼中傷人的話。
好,再讓我講最後一個,我就要開始了,假設你有個朋友十年沒見了,要從加拿大回來和你見面,你買了件漂亮的衣服要給那位加拿大回來的朋友。
你在,可能百貨前等對方吧,你提早到了,你想說看一下那件衣服好了。
結果不知道哪個該死的冒失鬼,把麻辣燙還是什麼麻辣鴨血豆腐的湯汁,潑到那件衣服上了;你心想,一定是那個剛剛在火車上帶著兩個女兒的爸爸,不,妳又再想一定是剛剛十分鐘前走過去的那個大包小包的老婦人。
你很氣人都離開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找得到;你也很氣為什麼自己要買那件衣服送給朋友;你還氣為什麼今天要跟對方見面。
然後你突然對自己接下來的念頭感到恐怖,你很氣那位朋友幹嘛要回來台灣。
你這時真想在路上狂吼大叫,你想衝進百貨廁所,把那件衣服塞到馬桶裡沖掉,讓整個馬桶堵塞,整棟百貨淹大水;或是你想到你應該朝在旁邊抽煙的青少年走過去,搶下他們的打火機,舉起那件衣服,在大庭廣眾下一把火把它燒個精光,然後空氣中還會參有那見鬼的麻辣鴨血豆腐的味道。
就是這樣,我人生中重大認知改變,就是諸如此類的。
不是什麼台積電員工、鴻海員工想方設法渴望改善系統流程,也不是什麼大師兄銷魂麵舖員工想方設法冀望優化出餐流程。
就是明白我們就是如此地互相影響的、易被干擾的。
於是,今天我要講的主題,只有一個,也是我所有寫過的文字的核心主題,就是「關係」。
內容的排版上我不會只有雙心得,還會附上心得的心得。
那我們開始吧。
【關係】
• 雙心得/A:
有件事情我真是不吐不快,所以我擺第一個講,以防我忘記。
那就是在《聊天紀錄》裡,法蘭希絲打電話給梅麗莎講的那一句話:
「我應該更努力當妳的朋友才對。對不起。」
我敢跟你發誓,我當時一看到這句話後,憋著氣差點窒息,我心裡暗暗想著:
這句話是我成年以來,聽過最令人難過、心碎的一句話了。
再來是《正常人》裡我最愛的角色羅芮講的那句話,簡直是前幾頁就擄獲我的心了,她對康諾說:
「你應該對梅黎安客氣一點,她在學校不好受。她其實非常敏感。」
這兩件事對我個人的影響是,我們,每一個人,沒有誰生下來就樂於被別人討厭、就安於不被大家接納。
想想你那在辦公室被大家排擠的同事、想想你那惹人厭的校長、想想你出門要去搭公車,路上看到躺在路邊充滿尿騷味腳部紫黑腫脹的那個人、想想希特勒、想想鄭捷。
*心得的心得:
當我在想以上那些事情,我到底從中得到了什麼衝擊?
當我在書封啊、作者介紹欄啊之類的地方看到,本書作者被譽為百大次世代影響人物時,我心裡面想我們台灣越愛跟著講、越愛攀附這類東西,我們就越會膜拜那些最受歡迎的人。
這樣也就形成了某種社會暗示:我們默許大家排斥那些不受歡迎的人。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每次我只要這樣想,我便會思考,我跟那些討厭我的人,以及我害怕的人,我們之間的關係是「真的」從此、永遠固定不變了嗎?
我們真的不可能成為朋友了嗎?
再看一次法蘭西絲說的話:
「我應該更努力當妳的朋友才對。對不起。」
我不太清楚那些每天周旋在元宇宙、道瓊工業指數、名人醜聞、晶圓、打房政策、論文抄襲之類的人,是不是覺得關係是斬釘截鐵地「不可更新的」。
我也不確定我從大學教育中的英語系,能不能讓人信服是可以的。
如果真要說的話,我的想法是,這個語言、這個文化下生活過的人,已經累積了相當可觀的自吹自擂、相當可觀的自我反省、相當可觀的可悲、相當可觀的殘酷、相當可觀的笑掉別人大牙、相當可觀的愚蠢、相當可觀的自以為是、相當可觀的不顧一切、相當可觀的善意⋯⋯
也就是說,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台灣小孩長大而成的台灣大人,小時候被送到美語補習班的時候,就處在一個得以窺見另一種生活風格的不同氛圍。
也就是,可能性。
可能性,我覺得是一種人為建構,那其實暗指了,我們是多麼地容易被影響、被干擾。
不然,你看到一群人排擠一個人時,你怎麼也跟著一起排拒呢?
這我們人民最會了,只要一有螢幕上的人出事了、出醜了,我們每一個人旋即成為「私德指導技術專員」。
每天活在這種社會系統下,我們不焦慮,誰焦慮?
• 雙心得/B:
在《聊天紀錄》裡,波碧大概說了什麼憂慮症是資本主義下的人道反應之類的話;還有我也想起了,法蘭希絲跟波碧談論的「免費的勞動力」。
我心想,真是天殺的資本主義、父權主義萬萬歲。
我覺得我們長期生活在「冥頑不靈的美好」裡。
比方你小孩在學校生病了、受傷了,第一個向公司請假、衝去學校抱小孩送醫的人,是誰?
我們的體制與文化,會浪漫化,說這是愛、媽媽對小孩的愛,但資本主義,很抱歉,不會付你薪水,還得用你自己的特休之類的東西;你的小孩生的病越重、受的傷越重,你越離不開資本主義、你越不敢離職,否則你要怎麼支付他們那些人口口聲聲說的「你對小孩的愛」呢?
晚上回到家,另一伴還視你的付出為理所當然,不然就是對你的難處一無所知。
每天活在這種賴以為生的虛構故事框架下,你不憂慮誰憂慮?蠟燭兩頭燒,別人卻在翹二郎腿捻嘴鬚,你不甲狀腺亢進,誰亢進?
我很討厭這種單一結偶制的惡果(看吧,我還是講了),寧可把所有事情都推給文化假設上樂於照料他人的人,也不肯放棄維護男性頭上那頂帽子的顏色。
接著來看,《正常人》裡,康諾幻想著自己發生恐怖的事情,以及梅黎安與友人談論著男性寧可不要自己的自由也要限制別人的自由。
我記得康諾說他想像自己開車撞到樹還是電線桿什麼之類的,爆炸火燒車,被燒死還是殘廢之類的等等恐怖但始終沒有發生的事情,只為規避或減輕眼前的不適,也許是朋友的冷淡回應、也許是情人的已讀不回、也許是家人的亂放碗盤。
我有時也會想像自己的恐怖情景,好比買雞排掉入滾燙油鍋、生殖器遭人拔除撕裂、騎車時外套拉鏈鉤到對向車子的某個部分,整個人被拉走拖行,肚破腸流,之類的。
我想我也是在回拒那些我感到很不爽的人事物。
我也想起了台灣人很常講的:「如果怎樣怎樣,我出去被車撞死好了!」
我心想,有想過車子的感受嗎?
我覺得事實上,在這個社會最焦慮的,就是男人;是他們——我們,安排了各種蓋章規範、繁文縟節,來唯恐別人過得輕鬆愜意,結果自己卻被心裡的小劇場折磨得要死要活。
*心得的心得:
我對於我的想法的心得是:
男人甘願害怕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也不願情真意切地與他人相處。
或者說,好好聚焦於眼前所展現的現實。
此外,我也想起我小時候我姊跟我說,外國人小孩怎麼從小就那麼會講話,一個嘴巴嘰哩呱啦好會講喔。
我以前很不屑這種崇洋媚外,但我後來才發現,她其實揭露了我們應該去見識不同的生活風尚。
沒有為什麼,只是讓自己明白自己可以做出哪些改變。
如果連試一下都不願意,那我們就永遠困在哪些小劇場裡,就因我們原本興高采烈地想要告訴某人什麼,而對方給我們的回應卻不如我們預期的時候。
• 雙心得/C:
在《聊天紀錄》法蘭西絲有段獨白是這樣的:
「『如果可以的話』,這句話讓我知道波碧想認真地告訴我某件事情。這事情非常嚴肅,不能以尋常的言詞溝通,而必須透過我們關係的某種轉變來達成。波碧在句尾加上一句『如果可以的話』,簡直荒謬,因為她出身富裕家庭,勤學用功,成績很好。而這句話套在我們的關係裡更是沒道理。對我來說,波碧向來不是『如果可以的話』的那種人。」
在我心裡,這裡的關鍵句是「必須透過我們關係的某種轉變來達成」。
再來看看《正常人》接近結尾的一場性愛戲,就是梅黎安和康諾做愛做到一半,突然意見不合,中斷做愛,然後開始一場愚蠢的穿衣競賽。
你知道這在我腦中聯想到什麼嗎?
我覺得我們都在關係裡投射錯誤的期待。
「我是你女友,所以你應該⋯⋯」
「你是我爸,我應該可以⋯⋯」
「你是我老公,所以我有權⋯⋯」
「我是你姐,所以你不能⋯⋯」
「我是你主管,所以你應該知道⋯⋯」
「你是超商店員,所以你怎麼能夠⋯⋯」
*心得的心得:
當我在想以上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接著對此有個心得:
我以「單一結偶制」作為切入點,這個制度的淺規則就是,分手了、離婚了,就是不能友好,只有撕破臉、法院見一途。
我們根深蒂固地認為事情就是只能這樣辦,不然還能怎樣,想和前任建立終生親近關係,根本就是太過天真的一廂情願。
這種「事情只能這樣辦」態度,深入了我們生活的每一個面向,好比台灣人的談話內容:「房價一直漲,都是那些有錢人投機客在炒」、「什麼都漲,就是薪水不漲」之類的。
然後呢?然後就中止談話了,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我個人覺得我們一生花最多時間、最多心力的地方就在於,「詮釋彼此的行為舉措」。
舉凡大屠殺、做愛、聖誕節交換禮物、買筆電給小孩、鄰居亂停車在我家門口、煮火鍋、延遲執行死刑、男友跟前任吃飯怎麼沒跟我說一聲等等的。
我感覺,我們活得那麼難過,應該很大一部分在於,我們在關係中詮釋錯了,卻打死不認。
【最終震撼】
好,我明白我明白,你可能會說,梵文也累積了相當可觀的自吹自擂、相當可觀的自我反省、相當可觀的可悲、相當可觀的殘酷、相當可觀的笑掉別人大牙、相當可觀的愚蠢、相當可觀的自以為是、相當可觀的不顧一切、相當可觀的善意⋯⋯
芬蘭語也一定累積了相當可觀的自吹自擂、相當可觀的自我反省、相當可觀的可悲、相當可觀的殘酷、相當可觀的笑掉別人大牙、相當可觀的愚蠢、相當可觀的自以為是、相當可觀的不顧一切、相當可觀的善意⋯⋯
客家話絕對累積了相當⋯⋯
我依然記得我們學校的文學院英文不是稱為 College of Liberal Arts,而是College of Humanities。
而當年我所在的大樓就叫做,Humanities Building,不管怎樣了、我年紀多大了,我都老愛叫它人性大樓。
結果我還是不知道英語系能幹嘛,對,文學作品導讀教授,你贏了。
我雖然從中敗下陣來,但我明白,從我自身人性所產生的「歷史意識」。
我的說法會是,體諒他人所相信的謊言,以及正視我們脆弱到容易受到彼此影響,好比名人跌落神壇,被挖黑歷史時,我們也跟著一起進行私德指揮。
對,那時候的日不落國、那兩顆原子彈,已經不能反悔了,所以才造就土生土長的台灣小孩要被送去美語補習班還是什麼幼兒園之類的,而不是滿街都是梵文補習班、滿街芬蘭語補習班、客家語幼兒園。
當我明白我的這一切是怎麼來的時候,我發現我不能就此停止改變生活風格、始終害怕見識另一種別人的文化模式;我把英語視為我自身的拋磚引玉,我可以參與更多人的生活,因而得知自己要做出什麼樣的改變。
也許我應該先明白,表姐對我小孩的意義,再來跟我小孩談談買筆電的事。
可能我應該與我的伴侶談談我們的應對模式,怎樣才會適合「現在的我們」,如此我們才能興高采烈地規劃久久一次的旅行,以及碗盤的排法。
或者是,我對於禮物、對於我自己的付出,到底當成了什麼,才會把十年不見的好友,當成一種厭惡之物。
「我們想用昨天的態度和方式,來面對我們今天的關係,是不現實的。」
這就是《聊天紀錄》和《正常人》帶給我的最終震撼。
如果你問我怎樣才能正確詮釋別人的行為。
我想,我們阻止不了,我們就是會弄錯,真的。
我認為,作者偷偷給了我們一點她的想法,就是突如其來的率真。
我明白當面對關係裡不確定的空白時,哪怕對方只是回了一個「嗯」字,我們的杏仁核都會傾向用最糟糕的情境填補上去;但很常發生的是,我們的錯譯。
我們的杞人憂天,無法為我們精準評估根本沒發生的事。
我們要的是更多的事實佐證。
如何開始?
去他的身份扮演,什麼情侶、手足、伴侶、家人、朋友、勞資部屬的。
好好地率真,才能從錯誤的關係期待中解放。
【幾天後的事後諸葛】
-寫於2022.09.06
「簡志穎你在供啥小?」朋友問。
其實我也一直在想「突如其來的率真」可以是什麼?
以下是我初步的想像——初步的,因為我會終其一生去追尋。
假設你今天中午要跟一位朋友吃飯,在這之前你從未料到,你自己會向對方說自己有多喜歡對方。
但你就是講了。這就是突如其⋯⋯
不對,這還不算突如其來的率真,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給你一個更深遠的思想實驗:
假設你今天中午要跟某個你認識的人約吃飯,可能要討論期中報告,還是什麼工作業務上的內容,反正就是半強制的一頓飯。
在這天之前,你從未料到,你要跟對方說你有多討厭對方。
但你還是說了。
這算突如其來的率真嗎?
不,以我目前活在這世界上幾些年的經驗來說,還不完整。
還有對方的回應。
你等著對方的反應,也許是破口大罵、也許是狂飆三字經、也許是回車上拿出鋁棒、開山刀之類的,或者是直接走人留你一人來付帳(這也太狠了吧)。
結果對方卻向你道謝。
接著對方也說出不喜歡你的地方。具體說明。
然後你們開始互相道出彼此討人厭之處,越說越起勁。
這完整了嗎?
沒有。就我讀英語系那些日子的認知改變的觀點來看的話,尚未完整。
最後還缺你離開那間餐廳還是咖啡廳什麼的,對此互動的看法。
我不會說你從此喜歡上對方了,那太噁心、太矯情、太鄉土劇了。
我會說你隱約明白,穿過那扇玻璃門後,往後的日子,你不會再以同樣的心態和應對模式去看對方、與對方相處了。
加上這個,我初步認為,才會是突如其來的率真。
延展想法,哪天你遇到死刑犯、街友,還是那個老是亂停車在你家大門口的鄰居時,留個幾秒問自己:「我們的關係真的只能這樣嗎?」
大致就是這樣,我會繼續探討下去的。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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