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完畢,尋著咖啡香,走入了一間夾在高樓之間的小店。煮咖啡的男人有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笑起來有些不自然,後來發現他掉了一顆門牙。大概五十歲出頭,頭頂已經和我一樣禿了。我學我小說中的偵探葉威廉,點了一杯黑咖啡。然後學我書中的帥哥警察陳皓點了烤布蕾和泡芙。(嗯,我是不是很無聊?)
手機響了──家政婦打來的,她問我母親的証件放在那裡。我要她轉給母親,親口告訴母親今晚不回家吃晚飯。當我關上手機,才發現煮咖啡的男人也在講手機,他抱怨咖啡店生意很差,半個客人都沒有。我不是客人嗎?難道我是鬼嗎?或許他是對的,半個客人都沒有,卻只有我一個客人。(嗯,我是不是很無聊?)
一個又一個美麗的都會女子宛如一片彩雲似的飄過窗前,使我再次想起被我的新小說中,那些(天堂門外的女子)。於是在內壢小鎮的午後的小小咖啡屋裡,打開電腦,努力敲打。此時此刻──我不做一名好稽核員,不做一名好兒子,只專心做一名好作家。(嗯,我真的不是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