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沒錯！那不是意外！我是奉命去殺她的！」麥克‧蘇利文發現此計湊效後，繼續激怒盧比歐。盧比歐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個轉身便往麥克‧蘇利文脖子砍去，然而此舉已被奈歐米預判到，放下湘凝衝過去用長槍擋住盧比歐的攻擊。

「你滾開！」怒火沖天的盧比歐持續攻擊，但都被奈歐米一一化解，並將盧比歐從麥克‧蘇利文身邊踢開。

「你冷靜點！我了解你想報仇的心情，但你殺了他就沒有線索了。」奈歐米試著讓盧比歐冷靜。

「你少來什麼了解我心情之類的狗屁！他不只殺了巴比，還殺了奧蘿拉！」盧比歐對著奈歐米大吼。

「奧蘿拉是誰？」奈歐米問。

「他殺了我老婆！還有我的孩子！」盧比歐邊吼邊流淚。

「什麼？」麥克‧蘇利文驚訝地問。

「她那時候懷孕了！」盧比歐憤怒地吼著，將左手也突變成長劍，並衝向檔在麥克‧蘇利文身前的奈歐米，面對兩把劍的攻擊，奈歐米有點招架不住，便把長槍變成三節，槍身裡藏著鐵鍊，使得攻擊和防守範圍更為廣大，兩人幾乎戰成平手。

「盧比歐！你殺了他我就必須逮捕你，那湘凝怎麼辦？」奈歐米持續試圖說服盧比歐，但殺紅了眼的盧比歐根本聽不進去，持續發動攻擊。奈歐米眼看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把三節槍再變成更多節，形成一條鍊子，將盧比歐纏住。

「這是什麼鬼武器？！」盧比歐試圖掙脫，但雙劍被封住無法使力。

「盧比歐？」此時湘凝終於醒來，看著大打出手的兩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湘凝？你沒事吧？」聽到湘凝的聲音，盧比歐這才終於冷靜下來。

「為什麼你們在打架？」

「我們沒有在打架，我們在...」盧比歐試著解釋。

「我們在練習格鬥技！」奈歐米接著盧比歐的話，並解開束縛盧比歐的多節鍊子。

「格鬥技？」湘凝不解地問。

「對！用來對付壞人的！」盧比歐把雙劍變回雙手，這個舉動讓奈歐米有些驚訝，因為一般突變者經歷這麼巨大的突變後是無法變回人形的。

「壞人？」湘凝轉頭看向麥克‧蘇利文。「是他嗎？」

「對！他是壞人。」盧比歐說。此時湘凝露出盧比歐從未見過得冷酷眼神，將右手舉起對著麥克‧蘇利文，麥克‧蘇利文開始覺得渾身不對勁，身體也開始冒汗，體內的水份漸漸地被湘凝吸出，他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

「啊...好難受...嗚...」麥克‧蘇利文痛苦地哀號著。

「湘凝！住手！」奈歐米見狀便要湘凝住手。

「湘凝！等等！他是壞人，所以奈歐米要把他帶回去關起來！」盧比歐也連忙阻止湘凝痛下殺手。

「要把他關起來嗎？」

「對！我會把他關起來，法律會制裁他。」奈歐米向湘凝保證，湘凝才收手。

「咳！咳！原來...是這種...感覺...」逃過一劫的麥克‧蘇利文鬆了一口氣。奈歐米走到他身邊，拿出手銬靠在他左手上。

「我說過，他們不會讓你逮捕我的。」麥克‧蘇利文說完，用最後的力氣往奈歐米臉上踢，奈歐米用手擋住，但力道太大還是往後退了幾步，麥克‧蘇利文則是轉身往後方懸崖跳下去，但盧比歐飛撲過去，即時抓住他的手銬，麥克‧蘇利文懸掛在懸崖邊。

「怎麼？就這麼想救我？」麥克‧蘇利文嘲笑著盧比歐。

「閉嘴！如果你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盧比歐試著問出新的線索。

「那我告訴你細節吧！我本來只是收到命令要撞死奧蘿拉‧藍柏特，但我刻意放慢車速，所以她沒有當場死亡，然後再大喊她是突變者，讓她被我安排的路人活活打死。」

盧比歐面無表情地聽完這些話，心中不再存有憐憫之心，鬆手讓麥克‧蘇利文摔下懸崖。

「喔對了！這次的兇手是傑森‧康利。」如願以償的麥克‧蘇利文在摔死前，終於透露出新的線索大喊著。

「盧比歐！」奈歐米氣得跑到懸崖邊確認狀況。「你在幹嘛啦！？」

「怎樣？我沒有殺他，我只是沒有救他而已。」盧比歐冷冷地看著摔到谷底的麥克‧蘇利文。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奈歐米雖然不願意但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因為使用能力的關係，湘凝累倒睡在後座，奈歐米不發一語地坐在副駕駛座。

「已經請NI3查了，應該很快就知道傑森‧康利的底細。」盧比歐見奈歐米在生悶氣，便率先開口。

「那你願意談談奧蘿拉的事嗎？」

盧比歐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奧蘿拉生前是新懷俄明州助理檢察官，那時我還在NI3，我們一起調查歐迅集團金流的案子。她出事的前一晚，我跟她吵了一架。她告訴我她懷孕了，但我跟她說我不想要孩子。」

「為什麼...?」

「我問她，我們怎麼能把孩子帶到這樣的世界？孩子怎麼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大黑暗時期過後，人們互相歧視，立場不同就非要戰到對方體無完膚，大財團以人類未來為口號踐踏人權，這樣的世界對孩子來說還有未來可言嗎？那晚我們沒有共識，隔天她跟歐迅集團的吹哨者約好見面，結果後來就出事了。」

奈歐米仔細地思考著盧比歐的這番話。

「人的記憶很奇怪，明明跟她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但我滿腦子卻是那晚她對我說的那句『我恨你』。」

「其實...」奈歐米有點吞吞吐吐，但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懷孕了。」

「我大概猜到。」

「在我發現懷孕之前，我就先發現我未婚夫劈腿了。所以我在想，我連為『懷孕而高興』這件事都沒體會過，就要把孩子生下來嗎？會不會生下來後，孩子全都是劈腿未婚夫的影子？這樣我還會愛我的孩子嗎？」

「我是二代倖存者殘留孤兒，我沒有我父母的記憶，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當一個好的母親。我以為我能夠從未婚夫身上得到愛，體會愛，然後才能給孩子我的愛。但我發現好像沒辦法。我做不到。」

「所以，我可以說，關於不想要孩子這點，我可以理解你。雖然出發點不一樣。」奈歐米一口氣把想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一直到現在，我還是相信我是對的，不該讓孩子來到這樣的世界。但在奧蘿拉死後的每一天，我沒有一天不後悔，對她說出那樣的話。」盧比歐也難得對人坦開心胸。「其實，今天會發生湘凝被帶走這件事，是因為我昨天打給社會局，要把湘凝交給他們的。結果今天發生這些事才讓我領悟到，原來命運讓我遇到湘凝，是再給了我一次做父親的機會，但我卻再一次選擇拒絕父親這個角色。所以命運乾脆就把這個機會給奪走。但是當我醒過來後，我就下定決心，不管是以什麼角色，我都要陪在湘凝身邊。」

「那你她媽的還失控暴走！你如果又去坐牢的話要怎麼照顧湘凝！」奈歐米生氣地罵他。

「前提是你要能夠逮捕我啊。」盧比歐笑笑地說。

「哦？要不要現在下車再打一場？」

「你好勝心怎麼這麼強？」

「我好勝心強？剛剛是誰嗆我說打不贏你？」

「好啦好啦！」盧比歐苦笑著。

三人回到警局，奈歐米下車後被盧比歐叫住。

「嘿！NI3把檔案寄來了，我轉給你，你看一下！」盧比歐說。

「好！謝啦！」

奈歐米回到辦公室後打開電腦收信，打開檔案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局長和萊恩‧懷特走進辦公室。

「凶器上的指紋報告出來了，是盧比歐‧薩林爵的。」萊恩‧懷特把報告放在奈歐米桌上。

「喔！有申請逮捕令了嗎？」奈歐米看了一眼報告後問。

「本來要申請的，但沒辦法逮捕死人。」萊恩‧懷特說。

「我有說死者是盧比歐嗎？」奈歐米冷冷地回。

「什麼？」

「是我報警的，巴比餐館的兇殺案。」奈歐米站起來看著萊恩‧懷特。

/ 未完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