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萊恩‧懷特聽到奈歐米的話瞬間楞住。

「我只說有兩具屍體，但沒有說死者的身份。你怎麼會知道死者之一是盧比歐？」奈歐米繼續問。

「因為...因為我們有派人過去啊。」萊恩‧懷特講話開始吞吞吐吐。

「現場已被自治區警察封鎖了，你派的人不可能進得去現場，就算真的進去了，你得到的情報也會讓你傻眼。」

「現在是什麼情況？」局長有點霧裡看花。

「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兇手麥克‧蘇利文告訴你的。」奈歐米直盯著萊恩‧懷特。

「我不認識什麼麥克‧蘇利文。」萊恩‧懷特故做鎮定地看著奈歐米。

「奇怪了，可是他說他認識你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不認識他。」

「抱歉，我沒說清楚，他說他認識的是傑森‧康利，但那才是你本人對吧？」

「傑森‧康利是誰？」局長見萊恩‧懷特沒有回話，便問道。

「局長，傑森‧康利就是萊恩‧懷特。」奈歐米把電腦螢幕轉過來給局長看，螢幕上是傑森‧康利的檔案，名字是傑森‧康利，而照片是萊恩‧懷特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局長問。

「傑森‧康利假冒萊恩‧懷特的身份到警局報到，目的是為了不危害到歐迅生技公司的名聲而監控安雅‧比斯利一案的調查進度。」奈歐米終於攤牌了。

「安雅‧比斯利一案跟歐迅生技有什麼關係？」局長繼續問。

「以下是我的推論：歐迅生技利用突變者做實驗，製造出感染者，其中一位突變者逃跑，歐迅生技派保全人員追捕，追捕過程中被安雅‧比斯利和丹尼‧沃許碰巧撞見，所以兩人遭到身為保全的麥克‧蘇利文和傑森‧康利殺害。」奈歐米義正嚴詞地說著。

「真的是這樣嗎？」局長轉頭問傑森‧康利。

「不是...不是這樣...」傑森‧康利腦中正在思考該怎麼脫罪。

「那我們可以聽聽你的說法。」奈歐米說。

「所以你們逮捕麥克了嗎？」傑森‧康利問。

「怎麼了？這會改變你的說法嗎？」

「那是意外！」傑森‧康利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坦承。

「意外？」

「我們的確是奉命追捕逃跑的突變者，但我的刀砍到突變者的時候斷了，斷掉的刀片彈到旁邊結果好死不死割到丹尼‧沃許的脖子，我本來想救他的...但沒辦法，血止不住...」傑森‧康利緩緩道來。

「安雅呢？」奈歐米問。

「安雅逃走，麥克追上去想跟她解釋，但她不聽...所以..」

「所以麥克殺了安雅？」

傑森‧康利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那武器柄上的指紋怎麼回事？」局長問。

「是我偷盧比歐的指紋偽造的。」

「你怎麼弄到他指紋的？」

「我叫他幫我拿保溫杯。」

「所以那天去現場找攝影機的時候你才會帶著證物袋，因為被你弄上盧比歐指紋的刀柄你早就帶在身上了？」奈歐米恍然大悟，傑森‧康利點頭。此時此時鑑識組人員奧斯卡‧諾頓拿著資料跑進辦公室，他看到傑森‧康利後楞了一下。

「怎麼了？」奈歐米問。

「歐森！你得看一下這個！」奧斯卡‧諾頓本來對傑森‧康利有戒心，但後來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發現的東西告訴奈歐米。「你給我的這個刀柄上沒有指紋，應該是有戴著手套。然後這個眼鏡才是關鍵。」

「安雅的眼鏡？」奈歐米有點驚訝。

奧斯卡‧諾頓拿出眼鏡裡的記憶卡。「這是可以錄影的針孔攝影機眼鏡！」

「有錄到什麼嗎？」

「呃...全部！」

「這麼重要的證物怎麼現在才發現有錄影功能？」局長問。

「呃局長，因為那個時候找到太多白骨，所以都先做白骨的鑑識了...」

「嘖！快放出來看！」局長本來想繼續究責，但目前真相比較重要。

奧斯卡‧諾頓把記憶卡插到電腦裡，播放裡面的影片檔案。影片是安雅‧比斯利的第一人稱視角，她看到傑森‧康利正在攻擊感染者，但刀被擋住並斷裂彈開，剛好割破丹尼‧沃許的頸動脈，安雅嚇到尖叫，感染者對著安雅大喊「快逃！」安雅轉身逃離現場，但途中跌倒導致眼鏡掉落在地上，而錄影的角度剛好拍到追上來的人並不是麥克‧蘇利文，而是傑森‧康利。傑森‧康利慢慢靠近安雅，安雅尖叫要他不要靠近，但傑森‧康利還是衝過去掐著安雅的脖子，然後一邊出拳毆打安雅，並大喊「叫你不要跑！為什麼不聽？為什麼？為什麼？」最後安雅不再掙扎，傑森‧康利依然沒有鬆手，持續掐著安雅的脖子不放。奈歐米看不下去，按下停止播放鍵。

「你犯的第一個錯就是把我當白痴，我不敢相信你還會繼續犯第二個。傑森‧康利，你被逮捕了。」奈歐米拿出手銬銬上傑森‧康利。

奈歐米趁未婚夫不在的時候進到他家，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並留了一張紙條給他後離開，上面寫著「我懷孕了，你是爸爸，但你永遠沒有機會看著我的孩子長大。」

奈歐米開車來到安雅‧比斯利的喪禮，停好車後剛好遇到局長。

「新車？」局長問。

「租的。」

「來一根？」局長遞了一根香煙給奈歐米。

「謝了，但我在戒煙中。」奈歐米想了一下後拒絕。

「祝你好運。」局長笑了笑。

「局長，有件事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會答應萊恩‧懷特的轉調令？」

「沒辦法，上頭施壓啊。」局長無奈地說。

「是多高層的人？」

「勸你不要查。這是我能給你最好的建議了。」局長真心地說著。奈歐米沒有回話。

「你的辭呈我還沒呈上去，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需要人手。」局長試著詢問。

「我想先休息一陣子。」

「那我就先幫你保留哦。裡頭見」局長說完把丟到地上踩熄後離開。

盧比歐抵達喪禮現場後看到奈歐米便走上前。

「湘凝呢？」奈歐米看到盧比歐後問。

「她在艾拉那裡。」

「她還好嗎？」

「還在悲傷的階段，不過她會沒事的。她必須。」

「為什麼這麼說？」

「她得為她即將出生的孩子著想。」

「原來如此。」

「你決定了嗎？」

「嗯，我...會把孩子生下來。」

「那很好啊。」

「我覺得，就算這個世界再怎麼糟糕，有能力的人還是應該給孩子一個機會來看看這個世界。」

盧比歐微笑但沒有回話。

「喔對了，這是湘凝新的身份，這樣你就可以合法領養她了。不過前提是你想要。」奈歐米從包包裡拿出一份文件給盧比歐。

「嗯，我想。那領養的程序...」

「領養的表格都在裡面了。」

「謝謝。」

/ 未完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