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雖然已經康復,但是還是有一些後遺症。
比如說,愛睡覺。
但我一直跟他說,這個應該不是新冠的後遺症。
這應該只是你本人一直以來的問題。
但,老吳還是非常堅持,覺得這是新冠的問題,不是他的問題。
這次準備回北京,大家都跟我們說要小心,我甚至還有一個朋友在line上面跟我說,北京的病毒比較嚴重。
我當時看到的時候,真的是由衷地翻了一個白眼。
然後很場面話的安慰朋友說,應該不至於。
朋友很認真地繼續說,因為她北京公司的同事全都中了。
我心裡想,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什麼。
老實說,我這次回來台北,我才知道我身邊很多朋友也都中了,只是也都默默地好了。
我想說的是,這個疫情已經延續了3年,現在所謂的告一段落,就是開始學習如何跟病毒共存。
至於朋友說的所謂的北京病毒比較厲害,甚至還跟我說這種病毒沒有特效藥這種傻話時,我只能苦笑面對,沒有繼續回訊息。
因為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
後來我跟另外一位共同的朋友說起這段訊息對話的時候,她也只是嘆氣了一聲,說著:雖然我知道她這樣說是好意,但聽起來還是怪怪的。
也就是這一位朋友,因為身在上海經歷過封城,因此今年4月初不斷地提醒我,北京有可能會封城,要我去準備一些食物,還好心的發來了一張非常冗長的清單。
我看了一眼之後就放下了。
最後,我還是沒有去囤食物,北京也沒有封城。
然後,又在今年11月,北京疫情開始嚴重的時候,她又發來了一個網路上的消息,說是大陸的美國領事館發給內部的一封信件,上面說收到通知北京將封城14天,要各位在中國的美國公民做好準備。
我看了一眼,覺得更加不可能。
剛好某天晚上出門去到垃圾的時候,碰到我家對面的英國大使館小哥,我就隨口問了一句,英國小哥說,他從來沒有收到過這種通知,也不認爲會有這樣的可能,最後還笑笑的跟我說,不要擔心,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我一定馬上通知你。
我原封不動的就把這段對話分享給我那位朋友,她才算是相信了,她傳給我的那個網路文件,根本就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跟我一樣,有時候面對這種過度熱情(?)或是應該說,過度認真的朋友,雖然你知道出自於善意,但有時候多少會感到有些負擔。
可能說負擔並不是一個最貼切的形容,正確一點來說應該是會覺得有點荒唐。
但,當然,我也不能直接跟朋友說我真實的感受,還好對話都是透過line,因此少了那種面對面可能會出現的那種空氣突然凝聚的那種尷尬感。
很多時候我都有那種脫口而出的衝動,想要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說出來的那種moment,但是當然最後還是忍了下來,然後我同時的也會想,不知道會不會在某個時間點 ,我也會有那種想讓人翻白眼的時候?
如果朋友跟朋友之間的交往,都是一種反射的鏡子,或是說,所有的關係都是一面鏡子,最後大概都在反映我們怎麼看待我們自己吧,我想。
或許,很多時候我們常常會覺得一段關係的好與壞,或是對與錯,都是取決對方的表現,但我現在回頭看剛剛寫下的與朋友的這段對話,其實你來我往之間,就是你丟甚麼球過去,看對方怎麼回的一個過程。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最後都是互相的,我們能夠掌握的,或是說讓現在這個關係產生任何變化的,也只有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