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休息時間,芽子和同事去附近的一間咖哩專賣店享用了美味的午餐。
午餐的內容物就是麵包搭配咖哩。
看起來就是如此簡單。
但有時候越是簡單的食物,越是容易滿足饕客的味蕾;倘若口腹之慾能被滿足,客人便會二度上門成為回頭客。
就像是性慾一樣。
倘若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慾望,在某一天突然被某個人滿足了,那麼他就很難離開對方了,因為心中已經被駐紮了名為“束縛”的種子,看不見,摸不著,但它卻又確確實實地存在著,無法忽視。
眼下,她就好比“小王子”的那一只狐狸似的,明明約定的時間還沒到來,但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期盼“約會”的造訪。
時間能不能過得再快一點呢?
哪怕再快一點點也好。
因為察覺自己的下體似乎有些濕意,芽子小心翼翼地進了廁所,她最初以為是生理期來了,回頭又想著不對,生理期明明前陣子剛離開不久,怎麼可能又來?
某人一邊忖度再三,一邊褪去衣裙檢查,這才發現自己的底褲早已濕了一片。
“這陣子是不是慾求不滿啊?”
她突然想起來有一個男人曾經對他的女友這麼說過。
“妳是什麼發情的母狗麼?是不是欠幹啊?這麼喜歡被男人幹啊?”暴力的行為還伴隨著怒罵聲與連續的斥責。
這個場面久久無法從某人的腦袋裏消散。
自那個時刻起,芽子的內心深處好似有什麼正在崩毀,好奇怪,明明被罵的人又不是她,可是那種對女性的蕩婦羞辱,自己聽了也無法感到很愉快。
芽子感到很不解。
全天下會這麼想的難道只有她一個麼?
有一場彼此都能盡情享受且愉悅的性行為,才是最高指導原則,這個準則,就算放諸四海皆說得過去,但很可惜地,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得到。
“妳在想什麼啊?看妳從中午吃飯開始就魂不守舍的樣子...”
台灣的同事“千鶴”恰好也從餐廳廁所走出來。
“沒啦,我只是在想,”芽子緩緩走向洗手檯解釋道。“如果這個世界,有一間以性癖好為媒合條件的聯誼所就好了。”
“蛤?”
同事聽到的瞬間難掩驚訝,不禁啞口無言了一下。
“妳怎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
“也不是突然,”她笑了。“應該說一直都有在想。”看著手心手背都泛著水滴,晶瑩剔透的樣子,某人無來由地感到心滿意足。
“那不是很好麼?”
“妳可以開一間啊,那樣就能造福全天下的人了。”
“妳難道不會想說我很奇怪麼?”
“為什麼?妳哪裡奇怪?”位在身旁的千鶴反倒被她問懵了。
“動不動就將性癖好放到嘴邊說,一般人都會認為這樣不好,代表我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
“...那妳認為妳是那種不正經的女人麼?”某人歪頭思考了一會兒,隨即問道。
“有時候,是,”芽子的回應很認真,像是準備大考的莘莘學子。“有時候,不是。”
“那不就好了!”
“妳不是說今天要約會麼?”
“嗯。”
“那還這麼愁眉苦臉?”千鶴繼續說道。“我雖然不曉得那個男人是誰,但他若是一個懂得尊重妳的人,那我想那傢伙壞不到哪裡去。”
“還有幾個小時就下班了,”她大手一拍,拍上了芽子的背,作勢鼓勵振奮士氣。“一起加油。”
“嗯。”
“啊,我剛剛忘了洗手。”
“......”此時此刻,大寫的尷尬在女性廁所間漫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