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的不久時,奼紫嫣紅,突然落下的花蕊不經意地被風輕輕吹進室內,一絲一絲的、一片一片的,又是甚麼緣分,那些自然之物被送到了少男少女的桌年,或驚喜的歌頌,或冒失地捶醒了還在酣睡的靈魂,是不是那樣散漫的臉龐,才叫做青春?我只明白,我好像醒了,在無意之間。
搭過列車的旅人都知道,風景很難一直欣賞,因為人在思索、車在奔馳,馳騁的大道會一直往前,令人遺憾的美,才夠被回憶。我畢業的那一天,我還記的是很好的天氣,豔陽之下,高風之上,很多他的不捨、很多你的傾訴,讓我的那一天很具價值,年邁的你隨口問了一句:「所以你還是決定好了嗎?」,謙卑的一聲回應是我唯一可以給的答案,無論是哪個畢業的我,從來都沒有用眼淚修飾,我希望是因為沒有能力,而不是沒有資格。
我省去了多少可以被稱頌的靈感與感性,我很想用「漠然」來形容,很遺憾的是,我還是跟它脫不了關係,因為三年的時光中,我試圖自在穿梭,然而,卻不成功地留下很多傷痕,我可以恨嗎?最後的答案是否定的,它裡頭,沒有錯誤的人事物,只有我此生無法擁有的時間。
當鐘聲再次被敲響,我總能夢迴他方,我不想再次提起念舊的毛病,因為這是我生命的一部份了,年長的妳總說這會妨礙我前進,我只想用力反駁,像是面對無形的大牆,咆嘯、怒斥、捶打,因為我不想脫離我的本性。是的,當步行另一個遠方,總像是遊走另一個國度,我是誰?又從哪裡來?不會被世人詢問或稱羨,我又一次地,覺得自己不是主角。川流不息的街道,或黃或紅的街燈無聲點亮每天的夜晚,我很討厭我在這時醒來,那顯得我和世界毫無瓜葛、彷如外人,太過忙碌的空間,沒辦法塞下我想安靜的私心,又或是滂沱大雨的襲來,打溼了街坊的台階,更澆熄了原在暗處的希望,我卻不想改變,軟弱。
成長之後,太多時候我只能接觸片面的的你,或是他。我唯一學會的,是「感謝」。我是不是越來越能夠觸及人間失格的心境了呢?我想說一聲對不起,我辜負了太多,太多願意相信我的事物,而最後,是不是人,好像沒那麼重要了。我終於找到了我念舊的原因,因為感激,我想將那些熠熠生輝的分秒折疊,放在耳機的一側,失望時播放,我彷若能夠再次聽到來自天國的聲音,是你們,讓我對世界還有著深不見底的希望;是你們,讓我能祝福未來的時光,期望它快點劃過我的身旁,去觸碰長大的心願。
我好依賴人們,雖然他們總使我變得孤僻,彼時彼刻,你們的笑鬧耳語讓我鄰近的世界有了青春飛揚的韻味,我們如此像似卻又完全不同,自命清高的心靈是不是真的存在?封閉了實則牢靠的道路,我不清楚,但我已經做好決定。
你是不是還在?我很想發問,她疏遠的時候我有沒有任何的不捨?我很不想承認,只不過我已經在她的眼中,被排除在外。那些翻身躍起的晶燦年華,正在不同角落發生;那些繞樑不止的相異旋律,正在不同世界悠揚,我好想透過你們的眼睛,去看、去聽、去奔放,我好願意把那些年少的狂妄加以投射,永遠錄製。現在的自己,像相冊,她的回憶燙齊,把你的思緒安插,我喜歡品,那些風雨、黑夜、破曉與黎明。
我很喜歡談論過去,像是去年的各種,很不幸的是,我很難只想念而不去締造。以我的世界向外分散,你們擁有著天方的月、盛夏的風,我透過樹梢悄悄窺看,好亮、好涼,像是夢境的模樣。
來年,抑或是今時,很多過往還沒被慶祝的佳節、高光,我期待或是期許,能夠被重視,在花瓣飄落的庭院、光陰雕刻的石燈籠旁被我享受。
風鈴的聲音又響起,那是熱情夏天的號角,把不同的浪漫匯集,編織成一張紮實的大網,容納我的念想,我還能不能夠擁有那時的從容不迫、大方追尋?我需要有人來回答,彎腰拾起四散的碎片,像是腐朽,用力拼湊、綑綁,繫成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