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上台北參加研討會。被問說又不在學術圈何必,就僅僅是無緣,之前我不曉得有其他選擇,多聽一些又何嘗不是一點慰藉。
Coffee break的時候猶豫是否要去跟久違的師長打招呼,反覆思索還是放棄,覺得灰頭土臉的,都快中年,一事無成。
不論是學業工作,多少都背負著社會期待,忍耐並且努力了這麼久,想過得快樂,自由。然後就誤打誤撞稀哩糊塗轉換了跑道,還在為了生計浮浮沉沉地掙扎,也不知道要講什麼,只是礙於禮貌,但想說沒被發現糊弄過去就好,結果老師主動過來攀談。
從秘書那裡知道我的工作變動,包容地送上祝福。簡單寒暄。
被小寶堅定地認為是社牛,其實不過都是演技,逼自己學習社交辭令,說一些討人開心的話。
今天的上課主題是傳承,講者們分享自己的學術經歷,提到很多被拒絕發表或研究受到質疑的心路歷程,感覺得出他們含蓄的表達下實際的內心激動。
不少前輩都強調興趣的重要性,不要去管學位是否好拿的CP值,或是一定要在一線的大城市做研究,興趣才能產生動力。
這些年參加的研討會累積下來,也已經很熟悉前輩大老的風格,其實很多人都是老實型的,可是在研討會上卻都能精準地拋出一個又一個的提問,在問與答的一來一往之間迸現四射的火花,臉上盡顯求知得道的滿足感。
日本講師也鼓勵後進多參加學術社交,多參與對話,去挖掘資源,其實耕耘的同道都很樂意分享,我覺得這不是什麼社牛不社牛的天份,而是對學問抱持的熱忱打破了天性的害羞。如果只用社牛來形容這些人的交際,其實是對他們努力的忽視。
注意力不是很能集中地又多聽了兩個topic,在倒數第二堂提前離席。
如果剛剛沒有主動或被動地打招呼,其實就錯過了一次的會面。忍不住覺得驚險。連工作都南遷了之後,實際上很難得相遇。
其實是很感謝,向我主動走來,熟悉而溫暖的善意。
我那麼沒有自信,那麼不確定,自覺辜負,但又覺得終於恢復自由,回到自己,可以聽見自己的聲音,值得慶幸。
也許得不到或被離開也沒什麼不好,是在離開不適合我的能量。是在嘗試找尋真正心之所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