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們單方面的透過書本來獲得知識,現在則是透過網路來獲取知識,閱讀的媒介由書本移轉到裝置上,遇到不懂的,不是求教於 Google 大神,就是在網路社群中提問,因此還衍生出「萬事問臉書」的口號。臉書,不僅是社交平台,上頭充斥各種資訊與知識,也成了不少人的閱讀新媒介。
閱讀,正在蛻變中…
關鍵字的閱讀
對唐鳳來說,閱讀就是為了要書寫,她的閱讀模式是,看完一本書就寫書評,與書本進行對話。
她習慣閱讀電子書,因為電子書方便查詢關鍵字,藉由關鍵字的連結,她更能串連起書本與書本間的知識,形塑屬於自己的閱讀知識網。
相較電子書的多樣化功能,紙本書功能則顯得陽春許多,不能立即透過關鍵字查詢,就難以將其中的知識互相串連,所以唐鳳不看紙本書。
如果大家都看電子書、不看紙本書,那賣書的書店該何去何從?唐鳳說, 未來的書店應該是「大家集體創作的地方」,一個讓大家有共同創作感覺的互動空間。書店扮演的角色是,讓愛好閱讀的人可以在書店裡找到交流創作與經驗的空間,不再只是讓書一排排陳列在架上,等待有心人去發掘,或是單向閱讀。
人脈的閱讀
我想起
獨角獸計畫 ,它所舉辦的讀書會,場地大多選擇書店,除了讓讀者嘗試閱讀不同類型的書籍,透過彼此間的交流分享,也是創作的雛形。
過去單向的書本閱讀,與網路激發出更燦爛的火花,連結的不只是線上線下的知識,也串連起全球各地的閱讀人。地域近一點的,會有實體讀書會;距離遙遠的,則透過線上讀書會互動;時區日夜顛倒的,則在網路上留下心得文字,利用留言或訊息,跳脫時差的距離。
穿插於閱讀人脈間的,還有閱讀筆記的交流,無論是紙本書或電子書,無論是紙本筆記或數位筆記,各有其愛好支持者,透過閱讀人脈的流動,知識的面貌更多元,筆記內容也各有竅門。
文字關鍵字的網絡
除了閱讀由單向變為互動、書店的定位由賣書趨於交流場所,連文字也在科技的催化下有所不同。
傳統的寫作方式是由上而下、從前言到結語,文字與文字間的關係是線性的。現在的文字則是網絡關係,在螢幕上閱讀知識時,比如維基百科,你隨時都可以點擊其他的關鍵字閱讀,即便從前言看始閱讀,最後卻不一定會到達結語,因為中途已經跳轉到其他地方。
其間帶動的,是思維模式的改變。過去文字閱讀是慣性的線性思維,如今透過科技的催化發酵,文字閱讀已變成跳躍式的思維。
連帶影響的還有筆記方式。過去的筆記總是由日期或主題為開始,循著相同的大綱而記錄;現在則是卡片盒筆記,透過關鍵字或其他關連性,串起不同主題或時間軸的記錄。
高效閱讀與慢讀
當文字閱讀由紙本書轉向電子書及網路時,思維模式由線性思維轉為網絡思維,知識也趨向於碎片的段落式閱讀,也發展出所謂高效閱讀法,透過封面、封底、目錄與序來入手,然後針對想要了解的關鍵字與範圍,進而摘要閱讀,一本書被完整讀完的機率變得微小。
這樣的關鍵字的高效閱讀法為人們節省了不少的時間,加上數位筆記的關鍵字串連,人們可以快速且精準的找到問題的解決方式,高效閱讀法被廣泛的應用,特別是針對商業書籍。
但這樣斷章取義式的閱讀猶如是給魚而非教釣魚,人們變得沒有耐心,對於知識的理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比如讀者只學到用子彈筆記法的圖例記錄筆記,卻不知為什麼這樣的方式可以幫助人提高效率。又比如人們知道用「二分鐘法則」來開始習慣的改變或建立,卻不知為什麼要用「二分鐘法則」。
書籍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有大量的研究與佐証為基礎,進而推論出問題最佳的解決辦法。高效閱讀的焦點只放在解決方法上,對於解決方法從何而來卻一無所知,造就的結果是人們只想知道答案,過程中並沒有運用自己的思考能力,焦點只放在現象的解除,卻對現象背後的真相不知所以然。
快讀因為沒有運用到思考,間接的扼殺了創意。多數知名的創作者,他們在閱讀的過程中總是緩慢的,且會進行重讀咀嚼,進而內化成為自己的創意來源。
尼爾·蓋曼在
《從邊緣到大師》 書裡提到,在他 6~13 歲時,他不斷地重讀卻斯特頓、托爾金、路易斯及其他作者的作品,對他的人格建構過程產生了影響,進而想像自己透過創作成為一名作家,這就是慢讀與重讀的最佳驗証。
藉由慢讀,閱讀才能啟動思考,在不同的觀點與啟發間進行反思,展開與作者間的對話,在思考撞擊間發展出不同的想法,這是創作的因子,也才是專屬於讀者個人的收穫。
結語
無論是紙本書或電子書、快讀或慢讀,皆有屬於它的擁護者及其優缺點,沒有好壞、也沒有對錯,你可以喜歡科技帶來的閱讀轉變,也能老派的熱愛於舊有的閱讀,只要是能讓你享受於閱讀的,哪一種媒介或方法都是最好的。
除此之外,閱讀也不再限於文字的表述,圖像、音頻及影片,在科技世代裡都屬閱讀的一環,只要它能刺激你思考,進而有所收穫,都隸屬知識或創意來源的閱讀。
原文出處:【闆娘的夏天雜貨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