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油菜籽的故事-談女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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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型態,讓我有機會能聽到各式各樣的故事,每個故事都有不同的人生劇本,然而在集體潛意識下,卻有著相似的背景,這句查某人係麻油菜籽命,帶出了傳統社會為女性安排的劇本。這句話意思係查某人就像「油麻菜籽」 ,落到哪裡長到哪裡,只能隨風飄散,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這些在農業社會生活裡約定俗成的規則,卻害人不淺。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諺語,我最早習得是來自於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是四姊妹中的么女,在姊妹中由於年紀最小趕上國民義務教育熱潮,在姊妹中讀到高職畢業,是我所有阿姨中讀最多書的。或許也因如此,活在新舊觀念交替世代的母親,身上總有兩種影子,一方面強調嫁雞隨雞、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一方面又強調女人要有經濟能力才有底氣。在母親眼裡女兒要會做家事才不會被婆家嫌棄,生女兒是要來幫忙母親的,這是母親的期待,然她寫好的劇本,卻不是我喜歡的人生,學習心理諮商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是不足的、自卑的,無法長成母親期待的樣子,卻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子。然而邊學習邊走著,卻也逐漸明朗,我無法活成他人要的模樣。

為完成他人期待而活的人生,是痛苦萬分的。

個案的故事,總讓我回想起了自己的人生,當個案說起產後憂鬱時,我想起自己在忍著剖婦產傷口被逼著餵母奶卻又擠不出奶後(別問誰逼我,提倡餵母奶好的政策,真的讓媽媽累),哭著進去了月子中心。出了月子中心緊接著是顧孩的疲憊難以言喻,而這並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故事,這可能是大部分媽媽的故事,母職是一種堅韌的存在。

用麻油菜籽比喻女人的存在,麻油菜籽是能隨風存活的,一部分代表女人的強韌,一部分卻也在訴說著喪失主宰權的人生,在現今女人也受教育,逐漸走向兩性平權的現代,玻璃天花板、性別歧視並未銷聲匿跡,或許在女人的故事裡都還留著一些殘影,源自於女性一代代的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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