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節慶,所有的社交媒體總會被相關圖文洗版,這兩天大概所有人都收到許多母親節相關訊息。幾年前經歷過父親生病離世後,就深刻體會到在歡愉的節慶氣氛中,總有些人會被勾起一些淡淡哀傷的思念,但我個人覺得不管是否在這樣特殊對象節日(母親和父親節),能夠歡慶自然是件幸福的事,但如果能想念,就想想曾經擁有的快樂,如果生命中本就缺乏這樣的角色,但也無損你自己可以用其他的豐盛來補足人生的精彩,年紀越長,對於過節這事就比較怡然對待。
節慶氣氛總是比較能喚醒自己對於「母親」的許多印記,身為家中的第一個小孩,就是這樣的身份讓當年的這對夫妻,多了父親和母親這樣的身份,並承擔相關的責任。我的母親是典型的嚴母,也因著她具有家中長女的身份,在那傳統的年代,長女總是少不掉要幫忙承擔家計的責任,這就是為什麼她對於教養小孩是嚴格的,因為她得身為其他手足的典範,分擔父母的責任,然而對於「典範」這樣的概念,就成了從小我跟母親最多也最大的抗爭,每次母親只要說:「因為你是姊姊,所以你要讓弟弟妹妹。」「因為你是姊姊,所以你要做榜樣。」「因為你是姊姊,所以你要照顧弟弟妹妹。」每次聽到這些話我都會大力反抗,甚至會大吼說:「我不要做姊姊,我要做妹妹。」
童年時期,我的卻不喜歡「姊姊」這個身份,我只覺得自己跟弟弟妹妹一樣都是小孩,為什麼我就要求特別多,長大成人後,我依舊不喜歡「姊姊」這角色,但我已經懂得為什麼母親會在我小時候這樣教養我,她沒像我任性嘶吼的說不要做姊姊的權利,她扛著「大姐」的身份,受父母的倚重,親友的稱讚以及弟妹的尊重,因為這些身份讓她不得不獨立堅強,讓她總是習慣把別人(包含父母、小孩、伴侶、手足等)放在「自己」前面,任何事都先想到別人,總是覺得不要麻煩別人比較好。
幾年前,母親接連喪夫、喪母,她就連哀傷都很有自己的風格,沒有哭得死去活來,在告別式上優雅地流淚道別,用她自己的方式哀傷悼念,她有自己的生活節奏和規律,在意自己的健康狀況,每次講起跟伴侶或跟自己母親的往事,總是在相同的情節情緒特別激動,很多點滴往事我聽了無數次,剛開始覺得很煩,後來想想這些也許就是母親心中的一種思念表達方式吧!
前幾天晚餐的餐桌上,母親端出一盤色澤翠綠的四季豆,我隨口說起某年盛夏,我坐著火車去找朋友,回程時還有多餘的時間,臨時起意租了台機車,狂奔一小時回外婆家,外婆見到我又是驚訝又是驚喜,短暫停留要返回搭車時,外婆拿了一大袋東西讓我帶回(第一次當女兒賊,應該是外孫女賊),機車發動後,外婆連忙喊住我,看著當時外婆九十歲的身影急忙走進屋內廚房,然後踩著加快的步伐笑臉盈盈的看著我,充滿皺紋的雙手硬是塞了包四季豆給我,我正想開口拒絕,外婆說:「你媽最愛吃這個,這我種的,帶回去。」我是那時候才知道我媽最愛吃四季豆,也是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種平實但溫暖的母愛,說起這件往事時,母親帶著驕傲的語氣回我:「對啊!我是長女,你外婆只會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就連她臨走前也只會特別交代我要回去守靈,就像那時候替你外公守靈一樣。」
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有種不可言喻的心情,彷彿這段母愛故事有那麼一些療癒母親,對母親來說,這是第二個沒有外婆的母親節,傳統的父母總是用隱晦的方式表達對孩子的愛,總是擔心著孩子是否吃飽穿暖這樣的細瑣小事,那晚我吃著我向來不愛的四季豆,竟然有著前所未有的甘甜滋味。
很多人都會說「為母則強」,我個人覺得也許是以前的時空環境對女性的局限比較多,所以無法讓女性跟男性一樣,能在多種身份上好好發揮自己的能力,但現在社會開放許多,越來越多的女性都能在不同角色中閃閃發光,雖然還是有很多人用刻板印象來看待現代女性,就像我總是說身處在機械製造業,這個至今還是被很多人認為屬於男性的領域,但我卻遇到越來越多的女性機械研發工程師、機械設計人員、機械業務甚至是廠長,就像看到越來越多男性投身護理師一樣,我相信在更多年以後,專業領域再也不會是單一性別專屬的狀況。
因應母親節,身為兼職公司社群媒體幕後小編之一的我,請另一個合作的同事特別去拍攝公司內女性同仁工作的身影,同事向來擅長圖像處理,我則是比較擅長文字,看著同事鏡頭下那令人感動的畫面,自己也寫了自己都感動的文案,偶爾要自己肯定自己啊!僅用這段文字祝福所有的母親吧
關鍵少數
她們是推動公司前進的關鍵少數員工,
她們也是每個家庭重要安定的力量,
無論身為員工或是媽媽,
她們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謝謝你們。
#艾瑪式艾瑪事
#關鍵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