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擱淺的靈魂,都有嚮往的海洋。 #我的鯨魚老爸

2023/04/16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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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布蘭登費雪 飾)在同志伴侶離世後因痛苦患上暴食症,龐然如鯨的他身體狀況已接近死亡邊緣,儘管在唯一的好友兼護理師利茲(周洪 飾)的勸說下仍不願就醫,或許是人都不想帶著遺憾離開,查理聯繫了八年來未見的女兒試著想要彌補過往身為人父未盡的責任。

電影只有一個場景,就是查理居住的簡陋公寓,總是陰暗、髒亂不堪,畫面以1:1.33的比例呈現,讓重達272公斤的查理在畫面中看起來更加森然巨大,好似他現在斑駁的人生。透過角色之間的對話,我們得以拼湊出每個人身上的故事,原來隱藏在表面底下的那些真實,其實都是受了傷而擱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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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裡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有遺憾。

查理雖足不出戶,仍拼命工作積攢了一筆不小的積蓄,但他沒有選擇讓自己就醫,而是打算將這些錢都留給女兒艾莉。然而,查理的前妻不認為將這些錢留給叛逆、吸麻、所作所為都充滿惡意的女兒是一個明智之舉,查理於是喊出了也許是他藏在心裡很久的這句話,

「我至少要知道我生命中曾做對一件事情。」

對於過去選擇拋家棄子奔往自己心之所向的查理對女兒充滿了虧欠,他只能傾盡自己所能彌補,然而,這樣做就是對的嗎?查理過去的選擇真的錯了嗎?
從後來與傳教士湯瑪斯的對話中其實可以窺探出,對於過往這個決定,查理其實從未後悔,他甚至因為無法承受失去伴侶的痛,選擇自暴自棄的暴飲暴食,讓自己步上慢性自殺的歸途,我想是因為,失去摯愛讓他再也無法獨活,但家人也是他生命中的摯愛,他仍舊相信艾莉依然是那個當年與他在沙灘上玩耍的那個小女孩。

人生裡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有遺憾,選擇就是可能傷害了別人也或者是傷害了自己,或許永遠沒有最對的那個選擇,而我們只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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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可以真的拯救誰,可是人沒有辦法不關心別人。

利茲對查理的照顧,讓人看了既鼻酸卻又心裡酸澀。她是真的在乎查理的,會為了查理這樣折麼自己又或是在查理身體每況愈下的時候氣急敗壞,但當查理誠懇、卑微卻又堅定地說著「Liz, please」的時候,利茲又會遞上滿桶的炸雞或是加了起司的牛肉捲餅。

原來,查理的摯愛就是利茲的哥哥。因為家庭宗教的因素,這段關係始終沒有被認可,甚至直到哥哥離世也沒有獲得家人的諒解。利茲的陪伴依舊沒有拯救哥哥,致使她認為沒有誰真的可以拯救誰,因為人只有在真的想被幫助的時候才能夠被真正救贖,所以對於查理,她只能盡其所能地陪伴,但她也知道,這條路,終究是查理自己的選擇。

查理說,人沒有辦法不關心別人,哪怕只是窗邊飛過的鳥,他都會細細的切了水果放在窗台的盤子,儘管人生殘破至此,可查理的雙眼仍舊溫柔而透澈,他喘著氣、滿頭大汗告訴即將轉頭離去的艾莉「你真的很棒」。

查理無法拯救自己,卻仍拚了命的拯救艾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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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相信,會有人願意接納真實的你,也請你真實的接納你自己。

查理教授作文課的時候總告訴學生,希望比起詞藻上的華麗,能夠更真實的表達自己的內心的感受,因此,他一直視艾莉的心得為珍寶。他不斷的強調真實,可他其實從來不敢將自己的真面貌呈現在眾人面前,他打從心底知道自己的這個模樣不會被接受,最後學生們的反應、湯瑪斯發自內心的說噁心、披薩外送員的落荒而逃都在在證明了這一點。

多數時候,付出的善意不會總得到善意,人總是希望自己是被接納的,雖然會有事與願違的時候。我們或許無法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而活,可是也不要忘了,那些總是真的張開雙臂擁抱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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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擱淺的靈魂,都有嚮往的海洋。

儘管艾莉的出現總伴隨著尖銳、憤恨的話語和讓人分不清究竟只是叛逆抑或是真正帶有惡意的舉動,直到最後一幕,查理央求她再念一遍他這幾年來視為止痛劑及安撫情緒的那篇《白鯨記》心得,那一刻我才明白,面對父親的離家,艾莉所承受的悲傷、憤怒以及不諒解也不斷在侵蝕她,而原來查理一直都是在意並且深愛著自己,那一幕,屋外的天氣明媚,好似又回到了那年他們在的沙灘,艾莉讀著自己的心得,查理步履維艱的靠近,那是他們真心的朝著彼此邁進。

《白鯨記》的故事讓人感到悲傷,但其中大篇幅描述鯨魚的內容又感到無聊,好比人生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平淡的在過日子,我們都可能遇到挫折或悲傷而停滯不前,但仍有一些小小的細碎片刻可以讓我們獲得短暫的救贖,最後,艾莉說,「then it made me feel glad for my....」
故事的最後停在這裡,最後畫面呈現的手法有人喜歡、有的人不喜歡,而我只是衷心的希望,查理在人生的最後,有明白自己仍是艾莉心中崇拜的溫暖老爸。

then it made me feel glad for my "d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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