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六,珣如願以償地邀來了三名同學:于庭、苡苹、涵羽,因為三叔叔一家臨時起意回台中,帶來了小堂弟、堂妹,使珣的歡樂加倍,然而,陰雨綿綿,又使原訂的戶外活動打了折扣。
兩歲多的小堂妹,輕巧可愛,變成珣和同學們的「洋娃娃」,大家輪流抱著她轉圈、把沙發佈置成嬰兒床哄她睡,又做馬讓她騎,似乎女孩子天生就具有母性,小堂妹成為眾姊姊的焦點,可真是樂歪了。
吃完晚飯,才七點出頭,珣便吵著玩「魔鬼」,但這個激烈的遊戲,可不能撐著肚子玩,我們協議八點開始,並以三十分鐘為限,因為「鬼」也是會年老力衰的。所謂「魔鬼」,就是把二樓以上的燈全關掉,爸爸躲在某個角落,伺機跳出嚇人,這個遊戲的歷史悠久,遠近知名,所有玩過的孩子都念念不忘。
新面孔報到,當然要給個下馬威,而爸爸積多年搞「鬼」經驗,深知恐怖氣氛的營造,不過就八字訣:「藏無定所、『出』其不意。」三樓三間房外加起居室,適合隱身之處雖然只有五、六個,但已足夠「行蹤飄忽」了。最大的樂趣之一,是蹲踞黑暗之中,傾聽小朋友在樓下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討著如何分組,或誰膽子大帶頭、誰需要保護殿後,或「魔鬼」一定躲在什麼地方─若猜錯了,更是「鬼」心大悅的時刻。
不管先前怎麼分組,為了壯膽,孩子們最後總挨挨擠擠地團體行動,當在誤判的地點前猶疑張望時,「魔鬼」已躡手躡腳地「飄」到身後,突然張牙舞爪,一聲狂吼…,那場面真是說不出的精采!小朋友們一陣尖叫後,立刻圍攏了來「打魔鬼」;涵羽初受驚時,反應奇快,一溜煙地跳下樓,這會兒又殺聲震天地衝上來,抬腳就踢,一付有暴力傾向的樣子,她患近視,但忘了戴眼鏡,爸爸既擔心她逃跑時跌倒,又怕她進攻時被踢中「要害」,暗暗叫苦,扮魔鬼的風險可也不小啊!
晚上吃宵夜時,一群孩子圍坐客廳茶几,狼吞虎嚥,似乎什麼都好吃,奶奶看得笑嘻嘻的,對媽媽和三嬸嬸說:「要孩子開心、好胃口,就要常常邀一些小朋友來家裡玩,他們小時候都是這樣!」看來這群小天使們,勾起了她當年輕媽媽時的美好回憶。
89.3.14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