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例行地去淡水合作社辦事。
天氣很陰，水波的流動很清楚。
淡水的人潮好像又回來了。
像這樣，幾十年期間，一直來辦事。
合作社的女社員們也換過幾輪了，雖然也有一些老面孔還留著。
雖然他們也不會認識我。
在龍山寺，看到花盆下面的石座，長這樣：
我想，這本來應該是柱子吧？
拆下來之後，切成一段段，拿來當石座。所以才有這些字。
不過，「生見婆」是什麼？
我看了，直覺想說，這也許是「生見婆娑」？
當然，上下文是不知道了。
但因為是海邊的廟，
也許是「見婆娑之洋」之類的話吧？
婆娑，娑婆。
就這樣，想到這一對詞，還真是奇妙。
婆娑，
是舞動的樣子。這是多麼歡樂！
娑婆，
是忍耐的意思。因為這世界太痛苦了，但是我們都在忍耐。
這樣看，我們的世界不就是婆娑世界、也是娑婆世界嗎？
好像很歡樂，但也是在忍耐著，
一邊痛苦忍耐著，一邊讓自己開心跳舞。
最近拿起坎伯的訪問集《英雄的旅程》，
他說喬哀思的書說得真好，
「主啊，你把一個又一個的奧秘堆在我們身上，
坐看我們在理還亂的線索中亂鑽時，笑彎了腰。」
然後他說，
這跟佛教的菩薩精神是一樣的：
「歡歡喜喜地參與世間的愁苦。」
婆娑世界，娑婆世界。
××××××
雖然說是這樣說。
不過人生真的太苦了。我跳不起來。我真的不行。
坐在淡水河邊，好像山和水，多少年來也沒什麼變化。
但其實也都變了。
好像是國中生吧，成群結隊在路上吵鬧。
坐上捷運，前面的小女生一直在用手機和人傳訊息。
捷運的廁所改到外面去了。
街頭藝人唱歌有夠難聽。
其實什麼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