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個機緣,
知道橫光利一有篇小說「笑われた子」,被笑的孩子。
查了一下,這位作家屬於新感覺派…
雖然在李歐梵院士來演講時聽過這個名詞,其實我一無所知。
說也奇怪,
最早看到這位作家的名字,是在《天空武士—坂井三郎空戰記》,
二戰中,他和受傷的坂井一起坐運輸機回日本。
奇怪的組合。
好像找不到收錄「笑われた子」的中譯本。
但網路上有翻譯,在這邊。
另外,用「所有中文網頁」搜尋,
可以看到這個影片,哈哈!
雖然只是後半,而且是跳著唸。
2個翻譯好像都有一點問題耶,不過可以參考。
以影片的翻譯為主,把小說的後半部分抄在下面。
「某日午飯過後,父親摸著下巴,取出了剃刀。吉喝了一口熱水。
『是誰把這剃刀弄得破爛不堪的!』
『吉,你怎麼了?』
吉一如平時一樣沉默。
『母親,我明白了。小吉剛才上了閣樓,那裡一定有些什麼。』姐姐說完就走進了院子。
不久,從閣樓裡傳來了『啊,原來是在這裡做著面具啊!』的姐姐的聲音。
吉,等姐姐拿著面具下樓,衝了過去。姐姐將吉推開,迅速地把面具遞給了父親。父親把它高高捧著,沉默地望了好久。『這真是做得很好啊!』
又沉默一陣。『嗯,做得真好!』說著,頭轉向了左側。
這晚,寢室裡的父母躺在床上商量,『讓吉去木屐店吧。』
不久,吉就成了木屐師父。
吉做的面具,之後掛在店的門楣上,不停地笑著。當然,笑的是什麼呢,誰都不知道。
吉二十五年間就這面具下,一面做著木屐,一貧如洗。
某日,吉罕見地仰頭看著面具。面具在門楣上擺出一副嘲弄的臉,冷冷地笑著。吉生氣了。
『就是因為你這個混蛋,我才成為木屐師的!』
吉扯下面具,用柴刀將面具劈成了兩半。
就像是在看用順手的木屐砧板一樣,他端詳著手中割壞的面具。不知為何,覺得好像是做出了出色的木屐一樣。馬上,吉的臉又和原來一樣,滿足地恍惚間溫柔和下來。」
××××××
這篇小說,不用說,當然是在講被擺佈的人生吧。
不知道橫光利一跟榮格派有什麼關係,
但是在這裡「面具」的象徵—
作為原型「人格面具」的象徵,實在太明顯了。
如果是巧合的話也太巧了。
前半的故事裡也是,
吉在父親商量著他的未來出路時,
壓抑焦慮的他,夢見了可怕的鬼臉;
這就是和潛意識中「人格面具」原型的初次對面。
「吉二十五年間就這面具下,一面做著木屐,一貧如洗。」
這句話真讓人傷心。
因為面對世界必須戴上的面具—
人格面具,是拿不掉的。每個人都是這樣。
只要有世界存在的話。
「被笑的孩子」—被面具嘲笑,
當然是被人生嘲笑了。
但更明白地說,是被支配每個人的這種無奈的力量控制吧。
不管怎樣,
最後「吉的臉又和原來一樣,滿足地恍惚間溫柔和下來。」
無奈。只能這樣。
所以這篇小說有吸引我的地方。
說起來,雖然不是掛在門楣上或牆壁上,
但是,
躺在抽屜裡的副教授證書,
不也是「擺出一副嘲弄的臉,冷冷地笑著」嗎?
××××××
有點想用這篇當成國文的補充教材,
但是沒有好的譯本啊。
如果在課堂上播這個影片的話,應該不錯噢?
雖然是有點沉重的主題,
但是可愛的妹妹讀小說給你聽,應該很不錯。
Ps.
寫完之後要貼到網誌,才想到,啊!
今天是教師節!
拿這個故事來慶祝教師節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