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寶阿禾

離開月中住進新家的第一天
Ｆ形容跟我生產當天一樣崩潰

要適應新的空間、用品
自己幫寶寶洗澡、洗屁股
(在月中都很不環保的使用拋棄式紙巾)

第一晚阿禾似乎還適應不過來
我跟著他睡睡醒醒緊繃又疲倦
熬到天亮才終於能睡覺

昨天滿月
一團混亂趕去醫院打疫苗
剪了忍耐很久的厚頭髮
晚上啟用新廚具餐具

在阿禾睡得香甜之際
我們慢慢的吃晚餐
長長的飯後聊天

從討論吃奶嘴到嬰兒的心理需求
爭辯嬰兒是否有心理活動
釐清「日常的心理」和「學術的心理」
甚至拿出佛洛伊德的《性學三論》查詢

睡前我們互相安慰
「我們會愈來愈順利的」
「對，會愈來愈順利的」

昨晚阿禾只醒來兩次
真是優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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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嬰兒室的護理師道別時
我好奇問他覺得阿禾的個性怎麼樣？
他說：不知道耶，我只覺得他好可愛(粉絲狀態)
想了一下再補充：滿好顧的，不會像其他寶寶要一直抱著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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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房間的阿姨看到
阿禾安靜的聽Ｆ唸啟應文
(後來演進為朗讀聖詩歌詞)
她說：你們的寶寶可以這樣算很乖。相信我，我有三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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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
阿禾的確滿好顧的

健健康康
餓了才哭
吃飽就想睡
也能自己睡在嬰兒床上
喜歡聽爸媽唱歌、講故事

簡直是所謂的天使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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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說
阿禾剛出生的時候
我們很細心的照顧她、滿足她的需要
所以她才能這麼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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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在山上工作讓我孕期情緒穩定
阿禾也感受我們的期待
並用他的方式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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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出生一個月
也是我當媽媽的滿月

頭幾天沒有出現傳說中的「母愛噴發」
只能用意志力撐著產後疲倦的身體
善盡自己的責任餵奶、照顧寶寶

每每抱著阿禾都會驚嘆
這個溫溫軟軟的小生命
竟然就這麼躺在我手中
脆弱而堅定的呼吸著

小小的身體
細細的四肢
柔嫩的皮膚
精巧的五官

大眼睛的
捲捲頭髮的
被包巾包裹的
半夢半醒間會冒出梨渦的

哭起來像鳥
快速吸允時像兔子
全身包裹起來像海豹
瞪大眼睛縮起嘴巴像波妞

愈是仔細端詳
愈是喜歡這個寶寶

捧著女兒時
我會浮現這樣的念頭
「你好可愛」
「我好愛你喔」
「我要好好保護你」

「愛」似乎成為一種情緒
流動在我們之間

反骨如我
不得不承認預言成真
原來母愛是這麼一回事

也理解到何謂「為母則強」
為了寶寶可以堅強起來
犧牲自己的需求或選擇
只希望他平安健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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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幸運
遇到合適的人共組家庭
能順利懷孕平安生產
能參與禾的生命
成為一名母親

交織著汗水與奶水
我把這段經驗當作一種體驗
感受自己的變化與成長

寫於2021.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