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失了的歲月

那天與母親一起到
屏東鄉下拜訪阿公阿嬤
那是一個母親節的週末
週日的早晨我們沿著河，走在堤岸上

我們停靠在橋邊，聽著阿公阿媽
一邊細數當年那些地方曾經是種著什麼作物的...
一邊指著遠方的河邊某塊土地...
他們一生都是務農人家，務農是他們的一生
村落是他們的全部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要選擇記憶或遺忘...
能記得的，還表示她一定還能作為定義自己的標記
而能被遺忘的東西，卻可能也是重要的
只是它也許重要到，變得有點沈重...

每個生命都要用自己的方式延續下去的
當他們在細數那些過往的故事，
談笑之中，卻是沈重的...
入戲容易，但出戲更難！

長輩上了年紀，都會有許多堅持
這些堅持我們來看可能會是一種固執
那天我反問母親，
媽～當妳也到了這樣的年紀，妳也會這樣『堅持』嗎？
我突然覺得長輩是不容易的
年輕人需要堅持，有些東西必須留下
長輩需要學習放下，更多東西甚至必須放棄...？！

當那充滿皺紋、厚實的雙手
指著遠方的一塊田地，
時代彷彿就如同一層紗，看得見卻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