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念集｜PLG終季小感．告別式上的大人

PLG 2022-2023 冠軍系列賽七戰四勝，進場看了Game1之後，沒想到友人人脈給力，後續有幸進場多看了兩場，甚至看到冠軍隊伍台北富邦勇士在主場拋彩帶。

話說，我是一個搖擺人，一下喜歡勇士，一下又喜歡國王，之前領航猿連勝也喜歡，還支持鋼鐵人打進季後賽。規則大概就是誰強我支持誰，理由超級自私，因為強的會贏啊，贏球我心情比較好（？）。

冠軍賽還是支持勇士啦，雖然都是他們拿冠軍稍嫌無聊，二十年過去還在球給志傑也偏膩，但看著41歲的志傑拼命衝搶籃板、勇闖禁區，散發全隊最想贏球的氣息，還是讓我忍不住動念想買周邊T了（結果完售省下一筆）。因為這不只是always緬懷黃金世代，而是他到現在還保有對籃球的熱情和拼勁，昇華成一種人生處世的運動哲學。

勇士也不只是靠老鬼，年輕球員逐漸扛起來，也是令人欣慰。其中最喜洪楷傑，理由一樣很無聊，因為他左撇子、背號11號都跟我一樣。攻擊位置是射手，最喜歡射手（不是座），三分刷刷刷。

沒想到這賽季就這樣結束了。生活頓失重心，且少了去現場喊一喊放鬆一下的樂趣，我們單純喊一喊，不丟水瓶、不敲鑼非常優質。只好改天自己重拾籃球了（有這回事？）。

身為半個國王球迷、從小看黃金世代的我來說，實在不能假裝不知道楊敬敏事件。因為補班，6/18(日)這天已是該週唯一的假日，殊不知一早起來就看到Dcard爆料文，直指已婚的楊敬敏出軌、約炮等事蹟。

網上沸沸揚揚一整天，當天下午國王還舉辦球迷同樂會，一直到深夜才等到楊先生、球團的聲明。沒想到連兩屆MVP、看板球星就這樣退出了，真是不勝唏噓。友人上週才穿著黃衣進場為國王奪冠加油、沒能奪冠而心悶，結果又來這麼一個消息，心情極為複雜。

做錯事、道歉、退出，彷彿是一個SOP。每每我都會想，到底這些慾望是多大，這麼讓人有恃無恐、不顧身旁的親人、球迷的感受，還有帶來的一切後果。真是令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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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封王的這天，其實一大早就到離球場很近的二殯，參加表弟的告別式。

表弟從出生之前就被診斷出有先天的疾病，病況多重到我不知道可以用哪個名詞來稱呼。總之，到了二十出頭歲，他依舊生活無法自理、無法說話，心智年齡可能是小學，我不知道，因為無法交流，連眼神都無法，我也不會。行走時一定得有人扶著。

出生前就知道不妙，但小阿姨和姨丈還是決定留下來，展開長達二十多年無時無刻的照顧。

其實我對姨丈的印象不是太好。除了喝酒抽菸，偶爾會聽聞他對小阿姨大呼小叫。照顧表弟的責任落在小阿姨身上，很常小阿姨和自己的媽媽、姐妹（aka我外婆和我媽等人）打麻將時，打一打，姨丈就催促著要回家了，或是很難放行小阿姨獨自來外婆家，總讓我感覺他好像無法自己handle他兒子。

告別式那天，對於姨丈有兩個神祕的小發現。

【第一】家人們圍在一起，聽著姨丈述說表弟在過世的前一天發生的種種，話鋒一轉，他對著我另外一個一直跟我外婆同住、準備升大學的表弟說：「最近有沒有聽阿嬤的話啊？」我聽到這句想說，嗯又。沒想到，他接著說，

我心裡一個震動。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接受過這種教育，不是通常都停留在「要乖、要聽話」這裡嗎？誰會願意提點、肯定一個晚輩有自己的意識、想法，甚至鼓勵說出來，跟長輩「辯」？超不符合我以為的上一輩的教育方式，我甚至覺得很「新」。

【第二】聽到姨丈和我爸在討論退休生活。姨丈蹦出一句：

這個句型，好像他平常就在看的樣子，好想轉頭問他都看什麼小說。想當然耳，什麼小說不小說的，在這種社交場合裡頭，一定很快被句點。沒錯，我爸回答他都看劇什麼的，於是我的思緒就飄走了。

憑著遙遠的記憶，依稀記得當初小阿姨在婚前，還有另外一個對象，據說這位是古意型，雖然家人比較滿意，但小阿姨最後還是選了現在這個。

綜上兩個神祕的小點，可能、可能、可能，稍微、稍微、稍微能理解小阿姨的選擇。

那天，我還聽到姨丈說，他之後要帶小阿姨出國玩。是的、是該。印象中，結婚生子前的小阿姨，在那個我爸媽還在每天工作賺錢的年代裡，是已經帶著外婆去澳洲玩耍、買無尾熊玩偶送我和家姐的那種人。

那樣自由的人。希望從此以後，還有機會看到那樣的小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