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票村人聽到天空龍的建議,開始找適合的村民,準備前往森林找樹神討論。村莊裡的一個孩子對著磐石底下的沙土用內心説:「盤古爺爺,能否幫我們抬起大磐石,我們要離開村莊去找跳跳男孩。」
這時候,磐石底下的沙土開始劇烈的晃動,隆起的沙土慢慢出現一隻手臂的形狀,這手臂將磐石的一角抬高,讓整疊黑雲母做成的磐石,可以傾倒成某個角度,方便所有要離開磐石的村民,快速的滑落到地面。
隨著村民離開了磐石,原本傾斜的磐石被那沙土的巨手,慢慢往下降回到平地的高度。而那地上沙土開始對著磐石的周圍進行逆時針的移動,一個巨大的沙土漩渦聚集而成,這沙土漩渦瞬間衝向上空,變成一柱沙龍捲的景象。
這沙龍捲飄移到靠近樹神方向的磐石區域後,開始向內擠壓,變成了一個有著男性線條的沙土人像,雙肩如翼,腰腹纏繩,就像一個藝術品沙雕的肌肉人像。
那沙土人像頭上印有「盤古」兩字,他伸出右手使勁地向前往森林的村民揮手,直到他看著所有出發的村民,全都走進了白霧之中,他才緩緩地放下那隻掛滿擔心的右手。
當村民們抵達森林邊緣時,各種植物阻擋著隊伍前進,村民擔心可能會遇到危險而停滯不前。就在此時,天空龍飛到他們面前,對著整隊村民吹了一陣和風,引導他們跟隨風流,踏入樹神的附近。
村民們一邊穿越森林,一邊嘗試觸摸植物。每當他們觸碰到樹木,這些樹木便會一般長出新的葉子像是在歡迎他們到來一樣。其中一位大孩子伸手觸摸樹皮時,感受到森林的呼吸,但碰觸的位置竟然迅速凋零,整個樹皮和藤蔓都掉落下來。
大孩子的母親急忙抱起自己孩子,避開可能被壓中的區域。大孩子的母親,用內心跟大孩子說:「嚇到你了嗎?你剛感受到什麼?」
大孩子回應著他的母親:「我感受到樹神在呼吸,我也跟著呼吸,透過呼吸讓我感覺到生命流進我的身體,而被我觸碰的樹木就枯萎了。」
母親靜靜地聽著大孩子的內心話,並回頭看著那枯萎的樹皮。這母親心裡想著:「或許我的孩子,也是跟跳跳男孩一樣的『特殊』小孩。」
隊伍跟隨風流進入一片空曠的森林內部,村民所面臨的是一大堵藤蔓所交織成的樹牆,所有人像是走到森林盡頭,沒人知道該如何繼續前進。這時候,大孩子的母親尾隨在後,一邊抱著自己的大孩子,一邊從後方緩緩走向村民。
若有所思的母親,看著所有村民全都站在樹牆前面,便好奇的看這樹牆是怎樣的高度。那位母親往上看之後,一個驚恐的畫面印入她的眼中,她顫抖著指頭,試圖將手臂抬到正確的高度,來提醒村民要往樹神上方的樹洞看,接著用內心呼喊著:「村民們,快往上看。」
在那位母親的提醒之下,村民緩緩地往上看去,原來森林盡頭就是樹神的藤榾,而這聳立在眼前的樹牆,只是這藤榾的一面而已。當村人將視野越攀越高時,所有村民驚見跳跳男孩被包在魔法氣球之中,而這氣球正被一隻已裂開嘴,呈現「吞食」狀態的白蛇,一點一點的往嘴裡吞進去。
這是靈魂人物首次目睹自己同類被獵食,這驚悚的畫面擺在他們眼前,卻沒有任何村民,可以冷靜或是想到辦法制止,大家看著被吞食的畫面,表現出各種絕望的行為,像是歇斯底里地大叫,瘋狂地踩地、胡亂敲擊樹幹等,就是想表達給樹上的白蛇知道,希望白蛇快停下這恐怖的吞食行為。
在一陣慌亂之後,只有大孩子的母親用內心對著白蛇說道:「你是受人尊重的英雄,為什麼會吃我們的村民,你是壞人!」
所有的村民和森林中的動物英雄,都能感受到那位母親內心所說的話語,這話語就像是替村人找到了一個出口,他們這才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的思考變得呆滯。因為村民都無法思考與接受這樣的狀況會發生在他們眼前,他們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來相信這個英雄沒有做錯。
白蛇吞了跳跳男孩之後,腹部開始發出微量的光芒,白蛇看著那些前來的村民,自個兒從樹上滑下,露出額頭上亮著「女媧」兩字的光芒,向所有村民介紹自己的名字。
白蛇挪移著自己的身子到那位母親身邊,讓她感受到白蛇孕育英雄的事實。生過小孩子的靈魂人物都知道,傳承永遠比犧牲一個生靈來得重要。
而這母親懷中的大孩子,看著「女媧」的光印,便開始好奇地對著白蛇問說:「女媧,聽說你從來都不吃生靈,但你剛剛吃的是我們村裡面的小孩,我希望你可以知道,他叫『跳跳男孩』,他不是一個沒有名稱的生靈喔。」
女媧聽了大孩子的話語,對著大孩子點了點頭,接著轉身用鼻子指著他肚子裡孕育中的英雄,以一種油然而生的慈悲,呈現給所有村人知道。
女媧想表達的是一種面對必有取捨的態度,都是「必然」的結果,不過,女媧不想用任何話語,加以解釋這種現象與「放下」的心境。所以她讓所有村民靠近自己,用身體或頭手親自感受女媧的肚皮,那種從身體裡孕育英雄的期望光芒。
那位指責女媧的母親冷靜之後,利用自己與白蛇和村民們心靈相通的感受,她用內心告訴白蛇和村民們:「是我衝動了,如果上天沒有懲罰女媧,就代表她的行為是正確的,我們趕快回去向首領報告跳跳男孩的遭遇。」
女媧聽完之後,對著村民彎了個腰,自個兒轉身滑行到樹神藤榾上,快速的爬回樹洞裡,她從樹洞裡探出頭看著這些離去的村民,感受到有一個新英雄即將誕生於這些村民之中。
女媧在目送村民遠去之後,心理開始感覺這跳跳男孩的遭遇與腹中英雄的期望,將會是一場難以捨離的痛心,對於靈魂人物到底算不算一般生靈,女媧給了自己一個問號:「不同世界的靈魂難道就有著不同高度的意義,跟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可以橫跨其他同為生靈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