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這玩意很有趣,它容得下整個宇宙的想像力,容得下孤芳自賞、容得下自以為有品味、容得下高傲、容得下自卑,容得下我行我素,容得下旁若無人。筆者認為,在藝術層面嘛,不用太過認真。
我聽過有人讚賞畢卡索的名畫,此人認為自己很有藝術深度,但他的藝術深度,於我來說,「吹皺一池春水,干我底事」,仍有傻小子耿耿於懷,非要學習「藝術深度」不可。
我聞過有人大讚某電影的導演功力深厚,拍了一部此人才看得懂的電影,言下之意,我們這凡夫俗子,看得一頭霧水,真的沒有資格在這世上生存。唉!
其實一大早我就發現,猶太人的論說很精深,人類最罪大惡極的就是「驕傲」,我是人類的一份子,當然也有這個惡習,就例如我鍾情於吸塵器的聲音,甚至可以分辨出不同牌子,我可以寫一篇洋洋灑灑幾萬字的論文,去論說一切有關吸塵器聲音動人之處。
我甚至知道某些結果,這宇宙大概只有「我」才懂得吸塵器聲音深沉穩重,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沒可能擁有這種「藝術深度」。以此類推,新詩如是,無厘頭如是,任何「藝術」亦如是。因為藝術亦容得下所有精神病院。
在我聽過的流行曲,《A Whiter Shade of Pale》最可以詮釋這種藝術深度,從始到今,對於歌詞何所指仍是眾說紛紜。對我來說,歌詞的英文發音順暢如詩,內容極有可能就是一大推毫無意義、毫無相干的混合物,只有 A Whiter Shade of Pale 是主題。
又在眾說紛紜之中,對於歌詞的意思,居然有了最靠譜的共同願望:
「坎特伯里故事集」裡有一篇關於《磨坊主人的故事 》--- 描述一位磨坊主人成熟美麗的妻子和他們的大學生房客有不倫之戀。而歌曲中,本來與男主角在跳舞的女子,聽到旁邊磨坊主人的談話,在訴說他妻子那段不倫之戀,由於女子自己也正跟別人有染,霎時面上有如鬼魅般難看,直到鎮定下來後,臉色才較為平緩,轉為一種「淡淡的陰鬱蒼白 A Whiter Shade of Pale」。旁觀者清,週邊的人認為她是心虛、
二創就以這種最靠譜的猜想,配上了電影《愛,隨心所欲 Easy Virtue》的畫面,筆者認為這位二創很天才,只是畫面內容選的稍有瑕疵,但配合的理念卻十分出色。,所以作出三創,寫作了一個故事以圖令其更為完美。又這故事內容跟電影劇情極為接近。
威爾夫人和丈夫是兩個大家族,門當戶對。但二戰改變了這兩個家族的面貌,夫家因戰爭,所經營的倒的倒,關的關。夫人的家族卻是武器生意,更加風山水起。丈夫家族倒過來要仰賴夫人家的接濟。從此夫人掌權,丈夫只能躲在自己的「車房」敲敲打打,組裝心目中的極品名車成為他生活的重要內容。
兒子在美國娶了一位離過婚的婦人回來,姐弟戀,此媳婦美式開朗,不但美貌,作風開放前衛,並且還是潮流尖端份子,職業是「女性賽車手」。對威爾夫人而言,這媳婦就是刺眼刺鼻,如果不是兒子喜歡的人,早已容不此人在家中招搖過市。
媳婦跟家翁總有機會碰面,媳婦散步時經過車房,有機會閒聊,媳婦第一眼望見家翁手上的工作,讚嘆道:「Sunbeam 1.6 升,80 匹馬力,夠帥夠威力的引擎。」家翁有點驚訝:「不簡單,女生居然懂得這些工藝技術!」媳婦笑一笑:「大概你忘了我是賽車手。」「妳這麼優雅高貴,我真的以為妳的賽車手身份是鬧著玩的。」媳婦翹翹咀:「威爾夫人可不是這樣想。」一提起威爾夫人,家翁也無言。
媳婦說:「你改裝這車有些甚麼打算呢?」「大概有一天會駛離這裡,隻身傲遊歐洲。」「威爾夫人呢?」「她不懂得欣賞。」媳婦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家翁補充了一句話:「我尊重車手,也欣賞車手。」媳婦帶笑離去。
多次宴會讓威爾夫人忍無可忍,媳婦每次都衣著暴露,甚至公然和不同男人跳舞,炫耀她的舞步,夫人更告訴兒子,總有一天這媳婦會紅杏出牆。兒子逐漸認同母親的看法,逐漸認為他的妻子,這離過婚的婦人是水性楊花。
最後那個宴會,媳婦公然穿上最暴露的開背裝,又想炫耀她迷人風華和舞步,兒子一開始跟她跳了半支舞,便拂袖而去,看看還有甚麼男士膽敢邀請這個危險女人共舞,媳婦揚起邀請的舞步,無人應對,看來尷尬的獨自離場無法避免。此時風度翩翩的家翁居然步入舞場,跟媳婦又合拍,又精彩地舞出迷倒眾人的風姿。
在旁的威爾夫人簡直不可置信,一曲之後,家翁對媳婦說:「抱歉,今夜我要上路了。」隨即揚長而去。誰不知媳婦跟在他的背後,並給他一個信封,信箋上寫著:「尊重車手,也欣賞車手是真的嗎?我就是車手。」於是,家翁說:「我不介意妳駕駛,因為我需要車手。」
兩個人在皎潔月明中離開了莊園,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有甚麼發展。
《A Whiter Shade of Pale》本是英國搖滾樂隊 「Procol Harum」1967 年經典之作,大概由於名氣太大,為了不觸及版權問題,二創藝術家改用了歌 手 「Annie Lennox 」的版本。
畫面方面,二創採用的是 2008 年電影「Easy Virtue」,台灣片名是「愛,隨心所欲」,中國內地片名是「水性楊花」,究竟那一個片名比較貼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