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夢。
夢到天橋下的黑草男,與他的紙箱國。
當然,這是剽竊,剽竊九把刀也是剽竊。
但這是夢,夢沒有版權的問題。
我跟黑草男交易,買了一個夢。他領我到一只PChome的紙箱前,紙箱皺巴巴的,據說是某個大作家曾睡過的,PChome公仔對著我笑,我脫下鞋躺進去。
我夢到天橋下的紙箱國,但黑草男不賣夢,他好像從很遠的地方歸來,打開一只手提行李箱,開始向我兜售東西。
天空越來越陰了,不知是天會先黑,還是雨會先落下來。
黑草男向我兜售各種文學零件,最主要是規格通用的比喻。
「你看看這組『雨的比喻』組合包,小巧又實用。」他雙手食指指著手提箱打開的那面,最上方掛著的一排比喻。
「雨像琴鍵一般落在海上。」
這難道沒有抄襲海上鋼琴師嗎?我感到一種對應關係的錯視,而頭痛。
我拿起「雨像貓的腳步踩在青草地上」的比喻,放在身邊的青草地上比對。
雨像貓的腳印般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