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www.facebook.com/wen.hsiao.100/posts/10227027804054632?ref=embed_post 蕭文乾 2023年7月16日 發表
我信任他們兩人;我不假辭色,硬性分配。這種陣容,我們一上去,就不會被打下來了。
籃球跟我,有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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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級,我唸洛杉磯某小學。圖書館,有本書的封面,是個大笑開懷魅力無法擋的牙膏黑人,上面寫著Magic。我以為是講魔術的書。翻開一看,原來是某籃球員的小小傳記。當時英文不夠好,我喵了幾頁,不會的單字太多,就沒看了。長大才驚覺,我跟我第一偶像,居然同居一座城市過!他那年還拿了總冠軍。我不但細看重看了他愛滋病後的自傳,甚至為他寫了首詩,分享給當年教我文學批評的臺大林教授,因為她博士是在Michigan State拿的,對其知之甚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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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記得,家父求職四處碰壁,經常舉家搬遷,最後幫一位華裔老闆,管理一間在 Hacienda Heights 叫做 Hacienda Inn 的小旅館。名為管理,其實就是24小時的苦力。爸媽一人要做櫃檯,幫人check-in, 另一人就要在櫃檯後面的小房間,整理滿山滿谷的床單。沒有第三人,根本就是開seven. 因此我的四年級,幾乎從未跟爸媽一起吃過飯,因為某位一定在前臺。除非難得難得的輪休出現,老闆自己來站櫃檯,那我們全家就會去某個mall, 爸媽去喝咖啡,然後賞我跟哥哥一塊美金,換四個quarter, 去打電動。一人兩個硬幣,要打四五個小時,你看我得多會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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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然。我都會物色目標,站在美國人後面看他打。偶爾,他們會看我可憐,留一個quarter在機台上,我就像個興奮的小乞丐,跑去找我哥哥說,你看!當然,這種善意,不常見;而且,往往都是自己狀況不怎麼樣的黑人大哥哥賞我。現在想起來,那也不是一句什麼百感交集可以交代的。所謂的不足為外人道,專指這種人生況味。我的慷慨個性,恐非源自家父美濃的客家DNA. 而應為黑人同理心的打電動 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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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三點放學,回到motel, 房間根本太小,一家四口擠一間,我哪有什麼書桌書房,飯桌就書桌,而我也懶得看書,就踢著一顆足球出門,一直踢,一直踢,過馬路,走小路,反正洛城街頭,四處遊蕩;結果,踢著踢著,踢到一根柱子,停下來。我抬頭看,上面有個金屬圓框框。說真的,那個剎那,叫做「遇見了宿世因緣」。我有種說不上的感覺,反正很自然地,就拿起那顆很輕的足球,向上拋。之後的二十多年,我天天打籃球、看籃球、甚至在籃球雜誌寫ABC on NBA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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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球有個特色。我喜歡助攻,不喜歡得分。但真要拿分數的關鍵時刻,我也可以耍賴,用那一百零一零二招,硬是要到那一分兩分。其實就是公園裡所謂的老球痞啦。一上去,就很少被打下來。中用不中看,常常氣得年輕人牙癢癢。我很知道我隊友的特色,更知道我們三人加總的優缺點。平時文靜的我一上場,判若兩人,對隊友不假辭色,大聲吆喝,硬性分配,甚至當場喊些小戰術,欺敵欺友,真假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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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P.A.十班的開課日,我教書30年來,第一次跟人共用講台與時間。而且一次就是兩人。我信任他們兩人;我不假辭色,硬性分配。這種陣容,我們一上去,就不會被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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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榮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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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各位趕末班車滑壘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