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是一個彼此連通的有情世界,男男女女在內裡各自交會、搬演多樣的愛情觀。這個非典型的都會愛情影集,將時空放進2020年開始爆發的非典型肺炎背景之中。用十則愛情故事,描繪並勾勒出現代人的愛情處境,故事說得輕盈,說得溫柔,動聽且令人意猶未盡。
看完10集《此時此刻》後,似乎對愛情的模樣有了更多想像。在這些故事裡有許多令人印象深刻的瞬間,值得反覆咀嚼、回味。像是〈戀愛實境秀〉裡討論了到底8.2秒能不能愛上一個人的故事;而究竟有沒有一見鍾情的可能呢?我總是願意相信,一見鍾情的悸動和美好,是真實存在的。《此時此刻》的開篇第一章,以戀愛實境秀作為背景,輕輕帶出後/疫情時代,人們理解和想像愛情的方式,令人得以舒服自在地走進每一段愛情故事中。
而在這10集故事裡,我最喜歡的前三名作品則分別是:劉俊謙、郭雪芙主演的〈站一個晚上〉,張軒睿、楊銘威主演的〈完美的躲避球比賽〉和曾敬驊、賈靜雯主演的〈真實故事改編〉。
但我心裡知道,
我只是害怕去面對未來,
害怕未來,永遠只是讓我失望。
〈站一個晚上〉是個純粹而浪漫的故事。憨直渴望愛情的外送員俊彬與對愛無所期待的單親媽媽蒨蒨,兩人因為按摩陰錯陽差地認識了彼此,在突如其來的意外和不停的對話之間,俊彬和蒨蒨有了更深入的交集。從原本只是害怕面對未來的心情,到遇見身心靈契合,能夠「牽手」共度的人以後,好像又可以抬頭看看明天,也可以期待未來了。
總在閉上雙眼之後,才能看見妳。
這是一個心中秘密,偷偷在愛妳。
妳卻不知道,有人在想妳。
當張震嶽的「秘密」緩緩響起時,蒨蒨頓時紅了眼眶。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是自己失敗的婚姻,還是對愛情的迷惘?愚人節來了,兩人用手語比著「愚,人,節」。那天以後,蒨蒨學起了手語;俊彬則在蒨蒨上班的地方站了一個晚上,想約她去吃宵夜,而且必須得過愚人節,才能展現自己的認真。然後蒨蒨用手語回答俊彬:
「跟你我很願意」
「找到了。」
「找到了什麼?」
「秘密。」
就這樣,俊彬和蒨蒨找到了彼此,走進了彼此心裡。
沒有害怕、沒有失望;多了勇氣,多了期望。
新進的實習職員少廣,實在有夠欠揍,看組長嘉豪在和老闆交談時,少廣在一旁各種模仿各種搞怪,令人哭笑不得。但卻又是那樣可愛、無害。身為直男,少廣根本不在意與男性友人是否該保持身體界線,再加上IG的彩虹貼文;令人誤會的520元;凌晨三點的留言;直接去人家家裡洗澡;恣意裸露身體;理所當然借住人家家中等等,少廣的一切舉動,都讓嘉豪深深誤解。
今天,是我第一天帶男生回家。
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就算只是靜靜待在他旁邊,
也會覺得很開心、很溫暖。
所有開始都是沒有理由的,
一旦發現了,我已經在裡面了。
然後少廣徹徹底底失戀了,他癱坐在地上滿身酒味,手也被玻璃割破受傷。他被女友嫌得一無是處,他的無助、脆弱和他的眼淚,教人看得心疼。
「如果我,真的像她說的那樣。」
「那我是不是真的,就不會有人愛我了?」
「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你,沒有第二個。」
「光憑這點就值得被愛。」
故事接著一發不可收拾。
〈完美的躲避球比賽〉是個男同志愛上直男的故事。愛上直男的男同志,是不是真的注定只能當一個不快樂的人?!心痛在所難免,可是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少廣在被調去分公司前,捶了一下嘉豪的胸口,他說:「有空常聯絡。」嘉豪叫住少廣,對他說:「我喜歡過你。」兩人緊緊擁抱,少廣說:
「你不用逼自己,去喜歡女生。」
「你也不用逼自己,去做一個不快樂的人。」
「你要做你自己。」
「對,你要做你自己。」
「你要做你自己。」
「我也喜歡你。」
「所以⋯⋯你要做你自己,你要做你自己。」
像這樣能夠彼此接住彼此的關係,
或許,就是這個故事最美好的結局了吧。
《此時此刻》最後一集的片名〈真實故事改編〉取得真好。電視製作人莉文與助理可杰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他們的故事,就是真實故事改編,因為有確實存在的人生,才能長出改編的故事。
像可杰這樣貼心可愛又專情的男孩;像莉文這樣理直氣壯又閃閃發亮的女人,任誰也抵擋不了。是張愛玲說的:「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既然兩個人能在千萬人之中遇見對方,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就痛快地愛一次吧!
莉文和可杰的愛情,充滿了戲劇張力。他們在辦公室溫存的畫面全被監視器錄了下來,甚至被惡意通報給了公司,說成是上司對下屬的職場性騷擾。莉文質問可杰,可杰卻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兩人在全公司員工面前對話,莉文問可杰:
「你喜歡我嗎?」
「⋯⋯」
「我喜歡你。」
莉文轉身離開,留下錯愕的可杰。可杰拼命的跑下樓,追上了失望的莉文。
「我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相信我,我一定會告訴所有人我喜歡你。」
「讓公司、讓朋友、讓家人知道,我喜歡的就是你。」
「我現在就上去解釋清楚⋯⋯」
「我剛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王可杰,再見!」
「再見」,不就是「再次相見」嗎?莉文說:「在現實生活中,我談了好幾次,爛到我都不想回顧的愛情。或許這就是我的人生吧!但是不管結局怎麼樣,我都想要痛快地說愛,痛快地告白,痛快地轉身離開,不管相遇或分手,都不留遺憾。對愛情失望,那就努力尋找希望,不管這個世界有多殘忍,我們都值得最好的愛情。」
莉文和可杰終於再次相見。
這次,他們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剛巧趕上了。
愛情,不論熱烈還是平凡,都能是震動人心的故事。
你也渴望愛情嗎?
那麼就「痛快地說愛」吧,就在「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