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沒有看過海,但是海中的鮮味倒是沒有少過。一開始花花還不了解海鮮的美妙,碗中的蝦總是用手撥了再撥,聞了聞,撇著頭,咪嗚的叫了一聲,滿是困惑,他不明白這隻奇怪形狀的生物是什麼。
蝦子是遠渡重洋來的,去好了殼,但保留了蝦尾,放在煎鍋裡滋滋的響,蝦殼雖然下不了喉,但是卻是香氣的來源,蝦子的表面微微的焦黃,鎖住了蝦子裡的大海。
最早,蝦來自台灣,自從成本上揚後,這些蝦來自泰國、越南,資本的流動跟魚群一樣,哪裡有食物就成群的匯集。
後來,太陽能面板黑壓壓的種滿了魚塭,病毒般的擴散開來,從魚塭到農地,小七就是那時候失去她的草原,她不明白為什麼乾淨能源反而令她失去歸宿。
之後,花花體會了各種海鮮的美味,他吃過了龜吼的螃蟹,那螃蟹載滿鮮紅的卵,為了準備繁衍的她,長滿了鮮甜的肉。浪花像爆香的佐料,被熱油卷向鍋中的蟹,大海也吞噬著船。作為交換,賦歸的捕蟹船滿載,一如新船下水拋出的麻糬,船下滿是人群的接。
他也吃過來自澎湖的牡蠣,牡蠣來的時候帶著殼,沾附著海水,用奶油乾煎就足以讓房間變成望海的樓房。牡蠣的殼刷的潔白光亮,看不出他們長過海藻,被一顆顆編織來,鋪平在近海岸邊,每年颱風,風雨中的獸總會帶一些走。採收後的空殼會被再度串起,長出新的蚵肉,不斷輪迴。
然而,花花最常吃的還是帶尾的鮮蝦,他不敢跟小七說起這段,以及他時常想念海邊的蟹與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