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味小姐開束縛我還你原形」是我每週必聽的Podcast節目,此次的聊天主題是談「撕心裂肺的離別」,儘管主旨如此揪心但在阿斷妙語如珠、生動活潑的敘述下,超好笑,笑著笑著我卻如跑馬燈般的憶起了過往,那段理智上能理解心理上卻苦悶不已的「被留下事件」。
我是家中的老二,與長子相比是相對乖巧、能做好自己本分事項的小孩,算是除了內向安靜外不太需要被擔心的那位,長子則是相反,功課無法如期完成、身體有些需補充的元素、交友廣闊並沉迷於網路交友,在我小六畢業旅行的前一天,他逃家了,後來陸續發生了大大小小的事件,家人決定帶著他轉換環境,一開始說的是「全家」,最後卻獨留國中生的我寄放在親戚家,在原學校就讀。
我曾被詢問意願嗎?我當時的反應是什麼呢?我不記得,是真的一片空白的,不記得。
(現在想想,有可能是解離性失憶症,資料擷取自維基百科)
解離性失憶症又稱為創傷性失憶症,是一種心理疾病。患者會遺忘個人記憶中的重要資料,通常不是由生理因素(如腦部受傷或記憶力退化)所引起的,而是曾遭受重大打擊造成內心重大的悲痛,或對自己家人極端不滿所造成。患者對創傷產生自我防衛機制,而喪失記憶。
在親戚家並沒有過的不好,但正值青春期的我感到焦慮不安,屬於慢郎中的我面對急性子的照顧者,產生了自己很笨很愚鈍的感受,而更大陰影來自於我覺得家人應該沒有支付生活費,我成了白吃白喝的外來者。
後來漸漸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存能力,即使仍住在家裡,但只是活在自己世界的共居人,將賺取的金錢部分上繳為家用,是我認為負責人士該盡的義務,那個人呢?即使為了他耗盡了家裡的心力,他一成年即離家沒多久就進入了另一個泥沼。
現在的我對他的存在仍有些許恐懼,但已經不恨不厭惡他了,在很久很久以後也理解到,他也帶著某些痛苦與困境。
約莫25歲左右吧~我加入了基督教團體,算是熱衷的投入了教會生活,我對人的疏離、逃避、特定的依賴以及對管理者的反抗在此一一爆發,我在小組裡過得並不快樂(跟我在家裡差不多),生疏感、不融入、感覺自已不重要、努力證明自己有價值,最嚴重的問題是......我極力的想得到小組長的關注與認同,而這也讓他感到沉重並起了反感。
經歷了風風雨雨的磨合期,我總算和小組開始有良性互動,在上演大和解後沒多久我收到了一則訊息
「我和區長以及牧者都覺得,換到別的小組會對於你未來的成長更有幫助,目前這個小組已經不適合你了,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怎麼樣?你們大大們都覺得好了,我覺得怎麼樣?
我回傳了訊息:「好」
我低落了一陣子,但很快地振作起來,也快速的融入了新的小組(真的很快速,老實說我在這裡自在許多,也不用努力就能聊得起來,互動上也不像之前得勉強自己)幸福快樂到我開始擔心這會維持多久。
突然有一天,我不去了,寫了些感謝的話交接了必要的事物,我不去了。
在某次睡夢中,我夢見了他們。
一開始的那位小組長加入了宣教團隊去了對岸,過了一段時間團隊回來了,卻不見他,我拉著另一個人問XXX呢?那人說他不會回來了。
醒來後,我大爆哭,哭的撕心裂肺抽蓄捲縮,久久無法停止。現在的我在「親密恐懼、羞辱創傷」這兩本書裡理解到,這叫「情緒重現」。
雖然當時我不太清楚狀況,但也意識到這個哭泣並不只是為了這次的離別,更是青少年的那個我在哀鳴在淚流。
「我想一起去,我不想被留下,做錯事的又不是我,為什麼被丟下的是我?你們在那裡好像過得很開心,沒有我你們也很開心,我卻過得很壓抑驚慌連家都回不得,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被選擇的是那個人不是我」
後來,接到了關心與詢問,我鼓起勇氣為自己發聲,連帶著過去的份說出心裡的真實回應:「我想回到原本那個小組(我想跟你們一起去)」
老實說,我以為會有好結果,畢竟我都提起勇氣面對陰影了,這是很棒的突破吧?繞這一大圈不就是上天要治癒我這一塊嗎?
教會的回應是:「不行」
我的理智能理解為什麼不行,就像理智知道為什麼我被留下一樣,但我的心再次破碎。
֎資料引用
1.維基百科
2.周慕姿老師的著作「羞辱創傷、親密恐懼」寶瓶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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