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醫師有兩個女兒，B醫師也有兩個女兒，請問A醫師和B醫師總共有幾個女兒？」
「四個！」周末的數學時間，中年級的姊姊總是喜歡搶答低年級妹妹的題目。
「不對喔！這題有三個解法，A醫師如果是爸爸，B醫師是媽媽的話，只有兩個女兒。如果他們不是夫妻，才會有四個女兒。如果B醫師是A醫師的女兒，總共還是四個女兒。」姊姊發出崩潰大叫，趣味數學的圈套題，其實比較像邏輯題。
「一隻兔子吃一根蘿蔔五分鐘，現在有五隻小白兔，牠們吃蘿蔔的數度都一樣，請問吃五根蘿蔔要幾分鐘？」
「二十五分鐘！」還沒等妹妹算出來，在旁邊寫自修的姊姊又趕著搶答！
「姊姊你不要講啦！」妹妹抗議。
「她講她的，她又不一定對！你自己算」我安撫妹妹，事實上也是答錯。
「五加五加五加五加五，…….二十五分鐘！」
「錯！是五分鐘！」
「為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
「來，姊姊吃一個布丁五分鐘，妹妹吃一個布丁五分鐘，你們兩個吃兩個布丁，會變十分鐘嗎？」
兩個人大笑！「會，妹妹會等我吃完才開始吃，為了炫耀她還有布丁！」
「哈哈，對喔！姊姊說得沒錯！」
「喔，那五隻小白兔會一隻一隻等別人吃完才開始吃蘿蔔嗎？」
「不會，嘿嘿嘿！」
「媽媽，這根本是腦筋急轉彎吧！我也想算妹妹那種數學！」以前教數學兩隻都給我躺在地上，今天竟然自動跟我說她也想學這種？
因為兩隻的數學學習曲線不太一樣，老大一開始題目怎麼都做不完，相當排斥學習數學，所以我以校內功課加上她會有興趣的生活科普素養題(像是看火車班次，算資源回收價格，看高齡人口表格)為主。老二做題目很快，只是常常應付交差，計算錯誤，學校範圍之前初生之犢不畏虎同意答應我去參加卓越杯，兩個月內趕完練習本後，學校範圍幾乎就都教完了，因此選擇了跟課本較無關係的奧林匹克當教材。
「喔，好啊！等你現在學得這本算完，我再買四年級的奧林匹克給你，這種陷阱題，其實教得是邏輯思考，其實很好玩喔！媽媽高中數學學最好的單元就是邏輯。」沒想到妹妹的教材會讓她對數學產生興趣。
還記得當年要數學邏輯考九十五分以上的學生，才可以報中午的C++程式語言班，仔細想想那年的程式課，對我後來跑統計寫程式真的是受益匪淺。
自從週六不用上班後，兩隻對數學課似乎不再那麼抗拒，我也不再需要在累得半死的晚上，硬擠出時間，脾氣不好的教她們功課。週六早上變得有點像遊戲課堂，偶爾追加一下自然課的實驗。這學期開始，好好的跟兩個孩子說明我要上課的範圍，和她們需要自己完成的自修範圍，本來買了常常都是空白整學期的自修，兩個也開始會規畫時間完成她自己的進度。
午餐後，老公悄悄地跟我說：「你有沒有覺得，你離開醫院後，她們兩個變很乖，我們好久沒有真的對她們大生氣了。」想起姊姊最近周末都還趁我還在睡覺時，就起床做早餐給我吃，雖說是對自己能力的小小嘗試和肯定，但媽媽還是覺得很感動，姊姊一直很喜歡在做菜時來廚房幫忙，學習做菜的方法，彷彿看到小時候愛做菜的自己，依稀記得五年級就可以出一桌菜，現在有IH爐，不用明火比較安全，我覺得我女兒有機會超越我！
我還記得老公上次回婆家時，也說了自從我不那麼忙後，兩隻這學期的功課都明顯進步。早在老大升上二年級後，就開始發現不能把學習都外包給安親班和補習班，沒有陪伴的學習，有時候孩子很難掌握讀書的方法，安親班老師也沒有時間，好好逐一了解每個孩子學習的點在哪裡。還記得剛開始教老大時，衝突不斷，因為教的人累，聽得人不想學，搞得我常常在罵小孩。
這幾年公私立學校對孩子孰優孰劣的爭論紛紛擾擾，很多孩子一出生就是雙語幼兒園，接著是私小，私中一路到大學，也有可能高中就直接送出國，大學在國外念，念完也不一定會回來了。看了有點感慨，這些孩子多半還要學很多才藝，時間滿滿很晚才回家，家長和孩子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再加上高中就送出國，如何能有緊密的親子關係，菁英教育父母和孩子之間的關係，或許不是我們可以想像。再加上私小和私中的課業繁重，也有聽到私小的家長說，才藝補完，課業寫完都快十點了，每個晚上似乎都在趕孩子做作業中度過。
公小家長也不盡然就比較多時間陪小孩，安親班兒童也不少，現代社會雙薪小家庭眾多，安親班是不可避免的存在。大部分的孩子在爸媽下班後就回家了，有些家長因為夜班或工作繁忙，晚上請老師幫孩子叫foodpanda，孩子常常都八九點才離開安親班。每次提早去接孩子們，都會聽到她們說，同學很羨慕，其實每個孩子都不想待在安親班那麼晚。而班親會時，也聽過老師抱怨安親班教學很隨便，功課都隨便看，字都沒有盯，當下有點傻眼，這應該是家長的責任，不完全是安親班老師的責任，我以為安親班只是讓家長方便，讓孩子下課有個時間可以安全等家長接而已。
教育是難以外包的，教養也是，父母還是孩子最重要的學習對象，孩子們的學習逐漸上軌道，也可能只是真的慢慢長大了，但能夠引起孩子對學習的興趣，還是我最開心的事，學習是如此有趣的事，或許就是要多花點時間陪著一起學習，她們才能慢慢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