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化妝台上,有一張書籤,上面用自動毛筆寫著兩個字「快樂」,沒記錯的話,那是我小學五年級的美術作業。小時候記憶裡的媽媽,很少開心的笑,記得那時候單純的願望,就是媽媽可以快樂一點,開心一點。媽媽把這個書籤放在鏡子邊,一放就快三十年。
轉眼,我的孩子也都上了小學,工作的壓力和對自己的要求,讓我逐漸失去的笑容。所有的耐性似乎都用光在病人身上,沒有留一絲一點給家人。孩子們常常眼巴巴的望著我:「媽媽,你什麼時候才會忙完?你今天可不可以陪我玩?」答案通常是否定的,因為還有堆積如山未完成的工作清單和煩心的事情要處理。 對著鏡子裡皺著眉頭的自己,我看到了當年的媽媽,和總是祈禱著媽媽可以快樂一點,可以和她年輕時候載表姊去玩開心的樣子一樣和我一起玩的女孩。
煩惱的面容和過去疊在一起,深深地嚇到了我。
轉換工作後,自己的時間變多了,也比較多餘裕可以陪伴小孩,魯鈍如我,過了好一陣子,才發現小女兒最近很頻繁地關心我的心情。
「媽媽,我要出門了,在家要保持心情愉快喔!」
「媽媽,妳今天心情怎麼樣,開心嗎?」
「媽媽,妳今天看起來很開心喔!」
「媽媽,祝妳工作愉快喔!」
連女兒鋼琴老師都很驚訝地跟我說,女兒上課很開心的跟她說,她覺得媽媽換工作後,開心很多。
小女兒畫了一張工作愉快的圖給我,大女兒也做了一個幸運草書籤給我,才赫然發現,我是不是讓兩個小朋友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