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比的項目大部分都是集中在第二天,所以閒來沒事做的我到處走走逛逛,有時和隊友在休息室裡閒聊,有時是在園遊會的各個攤位穿梭,有時是在觀眾席上看著其他人比賽。
此時的我站在司令台的邊緣,和一群管樂社的同學聊著天,而一旁站著他們看不到的謝婉蓉。
「哎~我們這群高二的三年來只有一次運動會,真不道是哪個鬼才安排,說兩年辦一次運動會,為什麼校慶不兩年辦一次,每年都要我們管樂社忙上忙下的。」
「我覺得這樣還不錯,畢竟高三都要學測、指考,根本沒時間搞這些閒雜事。」
是啊......高三大家都要準備大考了,誰還有心思辦這些東西,也沒時間訓練比賽項目,若是要比,那也一定比的一塌糊塗。
「在學校過的最滋潤莫過於伍同學了~對吧?主任夫人!」
「別亂講我和他的關係,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張盈枋[主任],我一個糟糕透頂的問題學生,怎麼可能成為張夫人啊?要的話......嶺傢傢還比較有可能吧?」
我在管樂社消磨了一下午,時間很快到了傍晚五點,第一天的運動會也稍微告個段落,同學紛紛收拾東西離開學校,但有這麼一群特別的人,他們會留下來幫忙準備舞會的東西,一留就是到晚上十一點,而我......就是留下來的其中一員,但我並不是留下來幫忙的,而是參加舞會的客人,雖然大多貴賓是學生家長,但既然有發邀請函給我,那我怎麼可以不來呢?
「呦!封哥!你也留下來參加舞會啊?」
說話的是穿著燕尾服的嶺傢。我上下打量著他,不解他為什麼會留下來,他穿的既不像男僕,也不像參加舞會的貴賓。
「你這燕尾服是訂製的嗎?」
「嗯!是不是很特別?」
確實挺特別的!畢竟全白燕尾服幾乎只會出現在婚禮上,或是貴族學校的制服,很少有人參加舞會的時候會這樣穿。
「大部分的人參加舞會都穿黑色燕尾服配翼領襯衫,像你這樣穿的確實少見,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見是少。」
「喂!兩個!舞會快開始了!確定要在這裡餵蚊子?」
張盈枋一步步朝我們走來,心情似乎不錯。
「主任!一群大人的聚會......我們兩個小孩去不太合適吧?」
「既然是請來的客人,哪有讓您在外面餵蚊子的道理?放心!我不會讓你無聊的!」
說完!張盈枋便拉著我和張嶺傢來到學校禮堂。
眼前的景象把我震驚了,原本古老的禮堂,在學生的打掃、佈置下變得煥然一新,不知花了多少的心思準備這場舞會。
「怎麼了?」
「這、這禮堂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我覺得我穿越了?」
張嶺傢無奈的笑出了聲,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我。
「怎麼樣?我們美術組設計的喔~」
這時我注意到不遠處的父親大人,興沖沖的跑道他身邊,心中有許多的問題想問他。
「父親大人!您怎麼在這?」
「你會收到邀請函我不會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
「你在這裡多認識一些人,訓練訓練你的口才。」
在舞會中認識一些上流社會的貴族,這對我而言是一件新奇的事,本以為這種社交方式只會出現在小說和漫畫裡,沒想到這樣的事會出現在現實中。
我記得小時候我都是跟在父親大人身後,看著父親大人和一個又一個陌生人聊天,而我總覺得這種舞會十分無聊,三三兩兩的人拿著酒杯邊走邊聊天,肚子餓了就拿起桌上的盤子,坐在一旁吃著裡面的食物。
長大之後覺得這種聚會十分無聊,自然參加的次數就少了,就算真的去了那場舞會,我也只會呆呆得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舞會結束。
「白封!你怎麼站在這發呆啊?」
「本少爺覺得......這活動有點無聊。」
「怎麼會!我帶你去看管樂社的表演!」
張嶺傢拿著香檳走到我面前,臉夾有些通紅。看來他喝了不少酒......
「你怎麼可以喝酒啊!你未成年欸!」
「喝一點不會怎麼樣,你別告訴小黑就行~」
我無奈的看了眼遠處的張盈枋,決定暫時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說吧~管樂社在哪表演?」
張嶺傢指了指不遠處的大廳,示意我管樂是就在那裡表演。
我好奇的走了過去,順手拿了杯香檳,跟隨眾人的酒部前往大廳。
我靜靜地找了個合適的角落,輕輕地靠在牆上,手上的香檳有如裝飾,拿了卻不敢喝,就這樣拿著聽管樂飾演奏。
開場結束後就是團員的[個人獨秀],一曲曲古典樂鑽入眾人耳裡,紛紛閉上雙眼享受起來,而我也不例外,靜靜的聆聽著交響樂。
「看我這邊~各為貴賓請看我這邊~」
一位戴著面具的男子在禮堂中央說道,身上的服飾宛如一名優雅執事。
「我知道今天大家都玩得十分的開心,而舞會也進行進行到尾聲了!那我們用華爾滋結束今天的舞會吧~」
說完!管樂社的同學便演奏起了華爾滋,眾人開始尋找自己的舞伴,照著節奏跳了起來。
第一次遇到這樣情況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平時都是在打打殺殺的世界度過,要麼重訓、要麼拳擊,根本沒接觸過有關文學的東西,更別說什麼紳士的禮儀,舞會上跳的舞步,以前參加舞會也會提早離開,根本不知道後面還要跳舞,重點是拉著旁邊不熟的人一起跳。
我加快腳步的走像窗邊,將香檳放置窗台上,打算透過窗戶逃出去,然後離開這可怕的地方。
「這位先生!您是否與我共舞?」
說話的是剛剛的面具男,他用著溫柔的嗓音向我問道。
看他身後飄逸的長髮,身上全黑的西裝,此人應該是冰山主任張盈枋,於是我向他伸出手,答應與他共舞。
「嘻嘻!但我不會跳華爾滋欸......這樣會不會採道你的腳呀?」
「放心!我教你。」
面具男將我往舞池裡拉,而後輕輕地握住我的手,一步又一步跟著音樂的節奏,完全沒有任何卡頓和跳錯,唯一奇怪的是,張盈枋怎麼變矮了?
「你只要靠在我身上就行,我帶你跳完整首華爾滋~」
剛開始跳的時候還沒發現什麼異常,但越跳越覺得奇怪,因為我印象中的張盈枋似乎沒有這麼溫柔,而且也不會在公共場合做這麼開放的舉動,更不可在眾目睽睽之下邀我跳舞,這太不符合他的個性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邀我跳舞?」
「我是誰不重要......」
張盈枋才不會這樣回話!這人到底是誰?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麼~失禮了~」
說完便扯下他的面具,轉身跑向一旁的窗口,推開窗戶,站上窗溝,縱身一越跳了下去!
慶幸的是禮堂本身就在一樓,窗台距離花圃並沒有很遠,只是跳下來比較費鞋子,因為整雙皮鞋都會沾滿泥土。
「哥......白封他逃掉了......」
「嘖!為什麼會被發現,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喜歡我?」
這聲音是李爾森?李爾森喜歡我?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
「哥!打從你派我去邀請他跳舞的時候,這計畫就注定失敗了!既然你喜歡他,那為什麼不自己親自去邀請他跳舞?」
「因為他喜歡的是......」
躲在窗下偷聽面具男和李爾森的對話,但說到這就沒再說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李爾森的啜泣聲。而我也在這幾句對話中得知了驚人的秘密,面具男稱李爾森[哥],那就代表面具男和李爾森有血緣關係,而面具男又是這場舞會的主辦者,所以代表李爾森極有可能是校長的兒子,或著是董事會的會長,不然怎麼能區區一場舞會就把張盈枋留下呢?
確認窗台邊的兩人離去後,我便悄悄的走出花圃,清掉皮鞋上的泥沙,緩緩朝中庭走去。
「白封?你怎麼在這裡?」
張嶺傢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
「正好!我也像問問你為們麼在這裡?」
張嶺傢搔了搔頭,一臉無奈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嶺傢傢~舞會你也沒少參加吧?怎麼這點禮儀都不知道?還是說......有什麼讓你難為情的事?」
「這個嗎......其實我不會跳華爾滋,但我又不想讓小黑丟臉,所以我就逃出來了~反正都快結束了。」
我左右觀望了一陣子,但是都沒看到張盈枋的身影,這讓我有點失望,或許......他在會場找到了適合的舞伴,和她跳得很高興吧。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旁邊的涼亭,無奈的坐在石椅上。
「我說白封啊~你能不能看到椅子在坐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坐我腿上了?」
我快速到跳了起來!仔細的看清說話的那個人。只見他煩躁的撥動著長髮,冷冰冰的看著我。
「主任?你是盈枋主任!你怎麼⋯⋯」
「呵呵~瞧你那意外的樣子⋯⋯我可不喜歡吵鬧的舞會,所以在這等舞會結束收場。」
「喔?小黑也在啊~剛剛主辦者講話時你就跑了,我還以為你會找封哥共舞呢~」
張盈枋冷笑兩聲,起身理了理領子,雙手一攤,表情很是無奈。
「拜託~我哪敢盯李爾森的目標啊?」
語氣中充滿諷刺,就像是在暗示我屬於李爾森的人,這讓人聽了十分不舒服。
「李爾森的目標?我不覺的這是個有趣的玩笑。張盈枋主任。」
此時的張嶺傢像是計畫著什麼似的,急匆匆的跑出涼亭,邊跑還邊說東西忘在會場了,要我們乖乖在涼亭等他回來。
「這下只剩我和你了~我覺得有些事不做未來就沒有機會了......」
我邊說邊朝張盈枋湊近,伸手托住了他的下巴,緩緩貼近他英俊的臉龐,嘴唇近乎快碰在一起,想好好的欣賞......這個珍貴的藝術品。
「我在校的這三年裡,只有今天有這場舞會,也只有今天我能和你一起共舞。」
此時的張盈枋坐不住了!主動吻了上來!舌頭和舌頭相互碰撞著,濕黏的感覺令人無法自拔,手法熟練的令人陶醉,感覺自己快要淪陷了⋯⋯
「主任⋯⋯」
「我問你!為什麼答應李爾文的邀請?為什麼要跟他共舞?」
「因為我以為他是你,所以才⋯⋯」
話還沒說完!張盈枋便吻了上來,有如一隻飢渴的野獸,失而復得的獵物讓他狂喜,興奮之餘又怕誤傷獵物,整個動作衝動而不失溫柔⋯⋯
這時!一個急促的腳步聲使來!我快速的將手收了回來,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的坐到一旁的石椅上,看向遠處的人影。
「哈......哈......我從管樂社那裡搶來了一把小提琴!」
張嶺傢氣喘吁吁的扶著石柱,像是剛跑完一百米賽跑似的。
「還有我喔~」
緊隨其後的是扛著大提琴的章翰程,一臉看戲的坐到我倆的身邊。
「呦~翰程大隊長會拉大提琴喔~」
「我本來就是管樂社的!讓我為你們演奏華爾滋吧!」
有時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神隊友,他總能在關鍵時刻給出有利的助攻,在我和張盈枋有所誤會時給予幫助。
「那麼⋯⋯在下以[伍家少爺]的名義邀請您共舞。」
張盈枋向我伸出手,答應與我共舞的邀請。
我仔細聆聽華爾滋的節奏,小小心翼翼的移動著,害怕一個不小心踩到張盈枋的腳。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學會跳華爾滋,而且還是跟學務主任一起,我絕對不可以出任何差錯!
「你是不是對這舞曲不太熟悉?」
張盈枋的這句話讓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尷尬的看著他傻笑。
張盈枋見我沒有回答,便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眼神很是撩人。我害羞的撇過臉,不敢直視他的雙眼,牽著他的左手正不斷的冒著冷汗。
「白封~你這樣很不紳士喔!怎麼可以不看著舞伴的臉?」
我才想說你講話太犯規咧!故一降這麼撩人的話,還用那種裝可愛的眼神看著我,若是我不趕快把頭撇開,可能我下一秒會原地往生。
我現在處在一個尷尬的心境,因為能和章盈枋共舞而高興,卻因為剛學會華爾滋感到緊張,我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面對,也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在每次的旋轉中,我都感覺我的心跳在加速,只要和張盈枋在一起,我總有著心動的感覺,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覺,喜歡和他聊天的感覺,喜歡上⋯⋯張盈枋這個人⋯⋯
「怎麼了?感覺你好像有些分心⋯⋯」
「沒、沒有啊!我沒分心啊~」
「可是你踩到我的腳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尷尬的往後跳了一大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原本在演奏的兩人也停了下來,詫異的看向我。
「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不會跳華爾滋,所以、所以......」
「沒關係!我教你!」
張盈枋像我伸出手,緩緩地朝我走來。
「首先左手放到我腰上。」
張嶺傢和章翰程再次演奏起了華爾滋,氣氛也變的曖昧。
「曲子開始的同時邁出左腳。記住!用腳跟移動。」
我照的章盈枋的指示移動著,時不時注意自己的腳步。
「接著自然的迴轉,腳向前滑步。」
我越跳越順,腳步的也沒再卡頓,似乎抓到了這舞步的節奏。
「很好!就是這樣!去記住這樣的感覺!」
我邊跳邊記下舞步,真正的學會華爾滋。
音樂停了......我和章盈枋停在了涼亭的鎮中央,步發一語的看著對方。
「小黑的犧牲好大喔~」
犧牲?張嶺傢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有聽沒有懂。
「對啊~主任犧牲可大了!」
怎麼連章翰程也這麼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欸?封哥你都沒感覺嗎?小黑的鞋子都髒了~」
我低頭看了看張盈枋的皮鞋,整個人驚訝得說不出話。皮鞋上充滿了腳印,可見我踩了不只一次,他局然都沒有提醒我,是不好意思說,還是假裝不在意。
「沒關係!至少你學會了!我這之後擦一擦就好。」
「哦~主任寵夫人耶~」
「章翰程你閉嘴!」
張嶺傢狠狠槌了一下章翰程,拉著他往禮堂的方向跑去。
「嶺傢你幹嘛!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們別打擾那兩口子,乖乖去還樂器吧~」
張盈枋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悄無聲息的托起我的下巴,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我可以在吻你一次嗎?」
又是在我還沒回答就吻了上了,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那種讓人迷戀、淪陷的感覺,快要窒息卻十分享受。
「唔啊⋯⋯主任下次能不能等我先回答啊⋯⋯」
「好~下次會的~」
我看了看禮堂牆上的鍾,心中五味雜成。
「這麼晚了⋯⋯」
「是啊~你要回去了,不然志威會找你的。」
我揮了揮手,告別了張盈枋,沿路小跑的回到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