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將意識放鬆把身體交給他,卻依舊看得到眼前的景象。這就像當時和約爾德在競技格鬥技的對練、波爾教官的印能補考測試中一模一樣的感覺。
『話說如果可以像這樣讓我保持意識的話,為什麼前兩次你要刻意剝奪我的意識啊?」
一面感知著四肢的活動,一面帶著抱怨口吻地嘟囔向他問道。
然而,這次他卻沒有回答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共享同一副軀體的緣故,這是第一次我共感到他用著如此專注的態度面對戰鬥。明明在之前任何一次的打鬥中,都是:『不就這樣就好了?』
由此可見,威爾斯將軍的實力是這麼不凡。
「霍爾德∙安德森!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還有意識,但我勸你還是早點投降吧!」
「就憑你是不可能打得贏我的!」
威爾斯將軍的右手和左手緊握著拳頭,分別包覆著如火焰一般的橘色及黑色。雙手手臂的位置上,也都閃爍著光輝。
果然我沒有看錯,他能夠同時使用兩邊的能力。
『小子,能先安靜看著就好嗎?你這樣會影響到我。』
『蛤?什...』
就在那一眨眼間,他消失於我眼前並出現在我正後方...速度就像是閃現一樣。
而我的身體由於不在我控制下的關係,還能夠來得及應對。垂直地向上跳躍,以躲開一片彷彿壓縮空氣的橘黃色空氣斬。
沒有料想到的是,上方有個黑色的小球攤開一大片黑布重重地將肉身壓了下來。
「真是自私的小鬼啊...讓我把那教授沒說完的話來跟你說吧。」
「皇帝陛下令我將你帶過來的理由,就是為了除掉你!」
望見和在教室冷淡樣子形成強烈對比的怒氣沖沖的將軍,怎麼都想不到會有這麼激動的一天...要知道,他當初可是能冷靜說出殺了人也無妨的人啊!
我...難道是個這麼危險的存在嗎?
可是如果能就這樣被威爾斯將軍殺掉的話,也是挺光榮的...這樣的話,也能夠補償殺了那20幾個人的罪過了吧?
『...真沒有想過,一個被追殺的人還有心思想自己被殺會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你該不會以為你在為國捐軀吧?』
『難道不是嗎?』
『你是真的笨,還是呆啊?你可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喔,他面對這層關係卻能毫不猶豫地想要把你殺掉。』
我怎麼記得剛才他才在嫌我吵...算了,不過他說的沒有錯:如果說那教授的說法正確的話,以血緣上來說威爾斯將軍算是我的父親。
就算是對國家有害的人,能夠這樣不假思索以刀刃相向自己兒子...
就在我思考的過程中,都已經把身體交給他的我久違地感受到了痛覺。就跟被大卡車撞過一樣,久久倒地不起。
痛...痛,這突然是怎麼了!?剛落地的時候,明明沒有這麼痛的說...疼痛被延遲了?
『喂...小子,你脖子上這東西...』
『蛤?什麼?』
在聽到那像是準備昏厥過去的說話聲後,心中大聲地向他吶喊道。
而這次,他卻沒有回答我。
------------------------------------------------------------------------------------
那兩個小弟目光呆滯地張大了嘴巴,像是發現了深埋於土裡的寶藏。跟著瑟瑟發抖的雙唇,一面手抖著說道:
「你...剛剛說了什麼?」
拿出來的錄影機時不時跳動著的紅燈,如他們心臟跳動的頻率格外地快速閃動著。
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著更為浮誇的語氣進一步地挑釁著:
「來,跟鏡頭打聲招呼啊!」
自從來到這所學校以來,就莫名其妙受了一大堆的鳥事。
本來想說靜靜地待完直到畢業,只要能夠在校期間拿到比賽或測驗的實績就行了。
就在後來發現了,能夠透過成績優異的方式回到綜合戰略帝國大學。認定了這是老天爺給我的一個轉機,必須得好好把握才是。
同時我也相當清楚,這是大家都夢寐以求的。也因此在考試前,不論我以前是否有學過都更是刻意的複習,哪怕如此的枯燥。
如果說在公平競爭的情況下真的不慎輸給了這其中的誰,也只會摸摸鼻子獨自躲在角落啜泣而已吧!再一邊精進自身的能力,一邊等待著下次的機會。
儘管我是這麼的認真準備著,就是會有這些人在暗處伸出一兩隻腳來絆倒我...這就更加讓我意識到若不斬草除根,事情是不會有完結的一天。
特別是在大約兩週前質問完會計老師之後,讓我第一次主動想要尋求父親大人的協助。
當然也不是跪在父親大人面前乞求他的幫助,而是用著他最中意的方式:交易。
而固然我在這談判之前並不是透過很正當的方式取得籌碼,但有句話說:「兵不厭詐」相信父親大人也會理解的。
記得那天他很是難得地,在我們的休息處住上了一晚。半開著餐桌旁白黃色的燈,一人坐在桌旁喝著紅酒。
特別的是這次喝的微醺微醺的,在回到房間前所講的話都略微糊在一起:
「萊斯!我現在有點站不太穩,扶著我回到寢室去!」
「是。」
那時的我回答著他,並眼尖地發現了過去父親大人刻意不讓我接觸到的那封信件。
半被撕開地,和黃色的信封一同靜置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