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晚上10點多收到104求職公司的發面試通知、討論薪資、發錄取通知等,你有什麼想法?
身為一個業務加行銷背景、又在影視媒體圈工作過的人,晚上10點多還在工作其實是基本,所以收到的當下我沒有太多懷疑,還好好跟對方訊息溝通然後到職。
到職之後發現人資就是老闆本人,以規模20人的公司而言不算特殊狀況,但是這間公司流動率很高,30歲以下年輕人進來幾乎都只待一年、能待超過三年的都是超過50歲的老業務們,而且老業務們都是老闆從其他同業挖角來的,走很快的under 30年輕人則是自己投履歷求職的。
我到職的時候是空降主管,還好我的團隊弟弟妹妹都是善良的好人,但是他們都表明只要做滿一年就要離開,也都用語焉不詳的方式勸告我,如果可以的話趕快離開,剛開始我想問細節但是都問不出來,我本來以為都是感受性的問題。
「這應該很快可以完成吧?」
「我已經很體諒你們下班要休息,沒有在很晚的時間傳訊息交代事情了,不然昨天晚上跟你們說,你們今天一早就應該交給我。」老闆以施予天大恩惠的姿態表示。
在每一次老闆突發奇想,突然想到有什麼新東西可以做、在上班時間交辦下來,要求我們「趕快」完成,大概就是上午9點交代、中午前要給他的「趕快」,而當我們提出這當中可能需要處理哪些細節、沒辦法那麼快完成,或是我們手邊還有別的事情當天要先處理的時候,他會這麼說:
「這個不是應該昨天(或前幾天)就做完了嗎?」
嗯,昨天、或前幾天,我們還有其他要完成的進度和處理老闆臨時突發奇想交代下來「趕快」的事情,而老闆就像一個注意力缺失症及過動症(ADHD)的個案,總是無法注意到細節、容易分心,還忘記自己交代過什麼。
依勞動基準法第24條規定,雇主延長勞工工作時間者,應給付延長工作時間之工資(即加班費)。
後來朋友幫我介紹一個工作,是一間新成立的企業顧問公司的業務主管,主要客戶端是前500大企業,公司背後大老闆政商關係很好,公司內部似乎都很以這件事自豪。因為公司規模還不大、且面試的職位是高階主管,所以直接對執行長面試,非大老闆、但是大老闆的姻親。
一開始執行長先介紹公司主要服務項目,和公司開發了一個和運動有關的app,想搭配公司服務一起推廣給客戶,對客戶來說這個內容執行下去之後,可以申請政府補助或財報更漂亮,預期可以帶動股價,但是500大企業內部可能已經有專門的人力可以執行、甚至成立獨立部門處理的事,而且牽涉到財報數字,而這間公司並不是財會相關的公司,我的腦袋中開始嗡嗡響起警報聲⚠️
問:交給我們處理,對客戶有什麼不可取代的決勝點嗎?
「大老闆政商關係很好,所以在業務開發一定沒有問題。」執行長如是說。
問:市場上我們有哪些競爭對手?我們有什麼競爭優勢嗎?
「我們有這個app,這些政府的評比標準裡面,只有我們在做運動有關的項目。」
問:這個app目前已經開發出來了嗎?或是開發進度?
「只要有客戶買單,我們就可以開始開發了。」
問:唔⋯大老闆政商關係很好,為什麼不直接找幾個相熟的其他老闆們共同開發?
「所以我們才要有業務,去跟其他老闆推。」
我想我進入了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循環。
我沒有去,礙於朋友的關係不好直接拒絕,所以在談工作條件的時候,開了一個已知對方不可能接受的條件:彈性工時。
後來,在內部工作的人偷偷告知,他們的業務也都是打陌生開發電話到總機求轉接,而且不一定轉接得到窗口。
後來的後來,我才得知這間公司連網頁上用的圖片,都不願意購買正版授權,而是打算用網路上免費的圖。一般人當免費仔,都已經會面臨侵權挨罰的問題了,更何況是一間正式登記的公司,且主要客戶端都是前500大企業,也就是一間更需要在誠信、公關形象上拿得出手的公司,卻在服務上各種畫大餅、開支票,可是完全沒有踏實落地的內容。
我覺得這些老闆以為自己天天在過生日、每天都可以願望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