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港記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若要說此次去香港與四年前有何不同,我想充斥在這片土地上的不僅只是暑熱與蒸人的濕氣,蔓延的是一種隱微卻無處不在的閹割感,這種生發的情緒促使即便是我,作為一名外地來客,也進行了自我的去勢。主動的把一些社群軟體刪除,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在我腦海刻下了無法抹滅的印象,讓我後怕。特別是兩個禮拜前才去了青島東路。

  朋友前些日子也去了香港,他說當地人依舊酒照喝舞照跳,這是真的,但在僅存的獨立書店了戴著口罩不願被注意到的港人也是真的。歡愉很短期,一年前去過哪些好玩地方記憶都有點模糊,但痛苦或許幾十年甚至到死才可能掙脫,書寫出來的痛彷彿歷歷在目。香港的手扶梯乃至一切都太快,唯獨治癒太慢了。

我還記得出發去港前,騎腳踏車經過台北的紫荊花還在,但抵達後卻已經不是花期,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些人工的芳香,有些刺鼻。


2024.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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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四月以降,終於成功來日本留學,五個月的日子不長,但我想盡可能記敘下我記得的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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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你是沒有下一次的滿月了。」
  那是一個寒流過後的午後,萬里無雲,藍色佔據了視線的大部分,海邊的風像是要把肉從骨頭上削下來,惟陽光照射到的地方可以稍微偷一些暖和。   
一個勁兒的直走在夜半的馬場下町,經過了稀稀落落的兩三人,或是喧囂、或是醉臥路邊,擦肩而過幾秒便又歸於寂寥。
只能等待日落是奢侈而虛度的,但除了等待我也無以做到其他事。   
這次的離別不太一樣,以往都是目送他人離開,我是被留下的那個;此次站在海關前回頭說再見的卻是我。 很難形容當時的感受:興奮與失落參半,友人的送機加深了惆悵的苦悶感;家人重複如囈語的耳提面命。前幾個日子是信誓旦旦的期待著,如今關口當前,不捨的情緒始終是難藏,畢竟不是老子更沒有青牛,做不到逍遙遊。
  「燒酒是淚也是吐氣」自古酒便與憂啊愁的脫不了干係,斟的是嘆息、喝的是目屎,逃進甜醉的夢裡,忘卻人世間的苦悶傷心,即使僅為一晚的笙歌。
「我與你是沒有下一次的滿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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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勁兒的直走在夜半的馬場下町,經過了稀稀落落的兩三人,或是喧囂、或是醉臥路邊,擦肩而過幾秒便又歸於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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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熱愛香港文化的馬來西亞朋友問我:「現在的香港,是否真的有很多人離開?」 我不假思索的應道:「沒錯,大家都感覺到這裡的一切已不是從前的那模樣。即使尚未改變的,也能預見將會在某個未知的時候被摧毀。反正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了,還不如離開。」 我帶點疑惑地裝作沒看到她聽這話時黯然低頭的
回到香港後,我並沒有太感知到一切有沒有變,因為好像我也不知不覺的忘掉了離開前的香港曾是怎樣,即便中間其實只隔了一年。 其實好像我也沒有說離了哪個地方不能生活,離開前雖預想了會呼天搶地的思鄉,而事實上也的確無時無刻在批評宜居的移居地沉悶乏味,但卻一直沒什麼要必定要回去一趟的衝動。
最近學到一個耐人尋味的新詞:「近鄉情怯」 ──遊子離家鄉越近,心情反越不平靜。不單擔憂家鄉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又懷有半分惟恐愧對親朋的意味。就如當初自己要在IG上出post說要回到香港常住時,總有份逃兵要回營自首的不安蠕動至脊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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