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學務主任喜歡的壞學生第三十六章 大學參觀

在這緊張倒數的日子裡，參觀大學無疑是放鬆休息的好行程，畢竟每天面對這些密密麻麻的書本，難免有些厭煩，能出去走走逛逛，對於我們這些考生而言，是一件值得歡呼的事情，只是……我並不認為參觀一間大學需要花上兩天的時間，學校到底在第二天安排了什麼行程……

  令我意外的是，張盈枋居然沒有跟著一起坐遊覽車，而是自己開車前往，據說是因為坐遊覽車會暈車關係，行程安排也不同，所以開車也比較方便。但我並不覺得是這麼單純的理由，畢竟那汙濁的腦袋，不知道計畫著什麼鬼點子，要是晚上被他綁走，我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

  「你不覺得李爾森這幾個禮拜怪怪的嗎?怎麼突然放手了，是被張盈枋威脅了嗎?」

  章翰程不管在哪裡都是吵死人的麻雀，總有著說不完的話，坐在他旁邊的我，已經不知道被煩了幾回了，想休息都休息不了，真想拿膠帶把他的嘴封住，然後從遊覽車上丟下去。

  「有嗎?他不是平時就這樣嗎?」

   章翰程搖了搖頭，伸手指向看窗的李爾森，他的臉上確實多了幾分惆悵，眼中閃爍著憂鬱，手轉動著頭上的一搓金髮，分岔的頭髮像極了他現在的心情，煩躁、無奈卻又無能為力。

  這次的參觀或許對他而言是一種折磨，不但沒得到喜歡之人同房的機會，就連喜歡的權利都沒有了，但這都是他自找的，不得怪任何人。

  「話說張盈枋自己開車是不是出完公差還要去其他地方啊?要不然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明明車上還有空位。」

  「嶺傢說他會暈車，而且他要去哪我管不了。」

  就在這時!張嶺傢傳來了一則訊息，是飯店附近一家酒吧的地址，有些不理解的我傳了個問號的貼圖回去，但過沒多久，張嶺家就把訊息收回了，這動作搞得我一頭霧水，或許是打算跟同學去酒吧逍遙，不小心傳錯。

  於是我也沒多想，繼續邊欣賞風景邊聽章翰程廢話，沒多久車子下了交流道，距離要參觀的大學越來越近，一個個沉睡的同學醒了過來，貼著窗戶看著不一樣的景色。

  狹窄的道路，綠油油的樹林，看起來是一個好山好水好無聊的地方，說這裡會有大學，估計沒有人會相信吧?就連猴子都出現了，這讓我不經懷疑，這裡的學生會不會就是這些猴子?

  不過有學校的地方必定會有商圈，剛才那片樹林只是一小短綠色健康步道，就像陶淵明一樣，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世外桃源，百貨公司、電影院、西餐廳、飯店、觀光景點，幾乎要什麼有什麼，城市中心便是我們今天要參觀的大學。

  見車停在了校門口，學生依序下車，門口站了一個奇怪的人，表情似乎有些 不悅，像是在說我們學的參觀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害他要額外撥時間來迎接我們。

  「封哥你看那個人好欠揍啊!我們是不是該過去給他一點教訓?」

  「你吃飽太閒啊!踩在別人地盤還敢叫囂。」

  「兩個笨蛋~因為人家是國立頂大!看我們當然不屑一顧，甚至一點都不想招待我們咧。」

  張嶺傢吐出這句，彷彿在嘲諷我們的無知，認為眼前這傢伙不屑的樣子純屬正常，甚至覺得我們給人家帶來了麻煩，但令我不解的是，為什麼國立頂大可以這麼跩啊?自以為高級人類是嗎?少瞧不起人了!

  這時張盈枋的車也開了過來，但有別於我們的是，他居然可以開進學校!而且警衛連跟他要證件都沒要，就直接很自然地放他進去，這根本不是出公差的訪客吧?這是要趕這去上課的教授啊!

  「嶺傢……剛剛張盈枋是不是直接開進去了?」

  張嶺傢點了點頭，表情也是十分的疑惑，章翰程看起來有種想衝過去找警衛理論的衝動，而我也不解張盈枋究竟何許人也?為什麼可以到哪都這麼囂張?

  此時那個看起來一臉不爽的傢伙跟校長交談了幾句，而校長畢恭畢敬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小丑，也知道了國立頂大就是可以這麼囂張，得罪校長又怎樣?反正我學校一堆人搶著進來讀。

  「個位看我這邊!我今天是帶你們參觀的研究生，雖然等等我就會放你們自由參觀，但為了不讓你們擾亂上課秩序，所以我會做一個簡單的校園介紹。」

  這傢伙毫不避諱的說出對我們的討厭，但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間學校居然派了個研究生來帶我們參觀，可說是根本不想浪費資源來帶我們這群高中生。

  我們一群高中生跟在他的身後，不敢有多餘的話語和動作，深怕這個脾氣不好的傢伙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臉上擺明寫著『我討厭你們』，要是他等一下爆走，我們這兩天肯定沒好過。

  一群人停在了一個看板前，上面放著一張大大校園地圖，那名研究生有說跟沒說一樣的跟我們講解各科系的分布，隨後就放我們自由活動了，頓時讓我們幾人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不要擾亂上課秩序的去參觀科系吧?」

  「你們兩個有想參觀的科系嗎?這學校好像比我想像大。」

  張嶺傢仔細的看著地圖，似乎是想弄明白剛剛那傢伙說的話，連手機的指南針都拿出來了，對著地圖來回比對，結果繞去看板後面才發現，原來這放了三折頁的校園地圖，於是我們三人各拿了一張，開始我們的大學參觀之旅。

  「我想去看生命科學系，你們兩……」

  這兩個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啊?他們是不是對生命科學有誤解?我記得這東西應該是跟生物有關，是教關於環境生態、生技製藥、醫療研發的應用，這兩個該不會……

  「這跟生命事業比較無關，你們不用一臉看到鬼的樣子。」

  「這科系畢業不是要去搬屍體嗎?」

  那是生死學系吧!跟生命科學差很多好嗎?雖然聽起來好像沒差……但上課教的東西可差多了，到底來之前有沒有做功課!

  「不過封哥!你一個社會組的怎麼會想去看跟三類組有關的科系?」

  「因為我想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關於那十三年前的殺人案，是否真的有這麼容易?」

  這兩個傢伙似乎被我這句話嚇到了，不發一語的將地圖收了起來，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後，而這段路程可說是尷尬十足，因為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這個話題。

  這個科系大樓並沒有花裡胡哨的名字，而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生命科學館』，三人站在這個這個大樓前，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進去之後要做什麼?會不會旁聽到一半被轟出來?

  這個科系是我要求去看的，所以我必須走在這兩個人前面，要是讓他們兩個去打頭陣，那這樣顯得我像個膽小鬼，要被轟出來我也是第一個!懷著忐忑的心，一步步走了進去。

  「喔?這就是來系上參觀的高中生?這麼少啊……」

  一個穿著白袍，戴著口罩和護目鏡的傢伙出現現在眼前，像是剛上完實習課的學生，看起來也不怎麼友善……

  「教授說有學生來參觀的話要帶去實習課上，所以請跟我來換衣服。」

  這實習課也太嚴謹了吧!居然還要換衣服，是怕我們被細菌感染，還是怕實驗體被外來細菌感染?但看他身上的衣著，我想應該是後者。

  我們跟著那個傢伙來到更衣室，穿上跟他身上一樣的實驗袍，頭上戴了層像浴帽的東西，護目鏡、口罩、手套一個都沒少，就像是要去觀摩教授動手術的研究生，而我現在只有一個感想，那就是好麻煩……

  走進教室看到了一堆穿著同樣套裝的人，全部蓋頭蓋臉的，說全部長的一模一樣都不誇張，因為現在的我就有點分不出誰是章翰程、誰是張嶺傢了。

  那群像北極熊的傢伙正盯著一個培養皿看，而我也好奇的湊了過去，看著培養皿裡面白色毛球，雖然不知道一個看起來像發霉的東西有什麼好看，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專業，外加這群人也看起來不是這麼友善，我還是不要亂問問題好了。

  「這東西已經死了，拿去處理掉。」

  這毛茸茸的東西已經死了?從哪裡判斷的?我看起來沒有問題啊!還是說要顯微鏡才看的出來?突然覺得難以理解。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觀察培養皿的北極熊看向了我，隨後招手示意我過去，而我也站到了那隻北極熊的旁邊。

  他將培養皿從一個像是烤箱的機器拿出來，放到了像顯微鏡的機器下，隨後往後退了一步，像是要我觀察這個生物，而我也不明不白地照著他剛剛觀察的動作，看著一群叫不出名字的生物活動，十分有趣。

  唯一覺得奇怪的是，這些細胞怎麼在吃另一個不一樣的細胞，然後在吐出另一個細胞，動作看起來像是在做分解動作，但要我來觀察這的做什麼?

  「這位同學你發現了什麼?」

  「正在做分解的動作。」

  「你為什麼不說是合成的動作呢?」

  我頓時語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的問題，而一旁的實習生走了過來，看了眼顯微鏡的細胞。

  「報告教授!確實在做分解動作，分解的東西是蛋白質，分解過後變成為胺基酸。」

  而那個教授卻瞪了實習生一眼，難不成是他回答錯誤了?怎麼可能呢?這裡不是都收全能的怪物嗎?怎麼可能會錯呢?

  「我沒有要你回答，我是叫這個參觀的同學回答，如果連這麼簡單的題目都不會，那我只能說你不適合這個科系。」

  說著便將那個培養皿放了回去，一臉瞧不起的看著我，看來國立頂大的教授不是好惹的，也難怪輔導主任會說他們是一群『會叫的野獸』。

  「教授!在下前來貴系是為了解答三個疑惑，希望教授可以耐心為劣者解答。」

  其他實習生驚訝的看向我，可能是沒看過有高中生敢這麼樣對教授說話，而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說出那段話。

  「無意義的敬詞可以省略，我又不是文科的教授，提出你的問題吧!」

  「我想知道王水真的可以毀屍滅跡嗎?人的內臟真的有這麼容易被挖出來嗎?福馬林真的可以永久保存實驗體嗎?」

  教授聽到這段話『噗』的一聲， 只差沒有大笑，看來我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而其他的實習生互相看了眼後，不約而同地笑了。

  「孩子~是小說看多了嗎?你所說的這三件事沒有這麼這麼容易。」

  我轉頭看向張嶺傢和章翰程，只有章翰程跟著他們一起笑，知道十三年前慘案的張嶺傢可說是笑不出來，因為我所提問的去時真實發生過，但除了我和張嶺傢，其他的人都覺得太荒唐了。

  此時教授走了過來，用很認真的眼神看著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解答我的疑問，還是說他打算將我趕出這個教室了?

  「王水大家都知道他的比例，也知道條配的方法，但是卻很難調出來，一不小心可能會傷到自己。拿出內臟確實容易，但是拿的完整很難，如果不是醫生根本無法拿出完整的內臟。」

  解答完兩個問題的教授走到一個櫃子前面，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罐子，上面貼著英文的標籤，但依照我剛才問的問題，他拿的應該是福馬林，教授將罐子遞給我。

  「說說你在上面看到了什麼?」

  「看不懂的英文，未來的日期。」

  「回答我福馬林是用來做什麼的?」

  「隔絕細菌分解屍體，然後……」

  好吧!我並不知道福馬林具體功能是什麼，我唯一知道的是它可以防止屍體腐爛，具體上是怎麼防止，我並不知道……教授拿走我手中的罐子，隨後放回櫃子，繼續向我解答第三個問題。

  「福馬林是有有效期限的，只要過了有效期限就無法殺死細菌，要保存的東西就會開始腐爛，所以過了一段時間就要更換，而且要在無菌空間操作，除非是標本蒐藏家，不然沒有人願意跟屍體為伍。」

  聽教授這樣一說，疑惑不減反增，因為這些東西並沒有想像中這麼容易得到、完成，福馬林是管制品，而且還需要定期更換才行，要在無菌的地方操作，操作難度之高，更別說那些罐子上都是灰塵。

  還有!那些罐子中的內臟十分完整，但是要取出完整的內臟要是從醫之人，我不相信一群高中懂什麼醫術，更別說取出完整的內臟泡到福馬林裡，所以那場是件中，參與者可能不只有那些學生。

  而王水的調配……確實像教授說的，大家都知道調配的比例，有知道其中細節與步驟，但實際操作起來很難，一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除非本身跟化學為伍的人才可以精準操作。

  而根據上述的線索，這整件事最少有一位是對解剖學有深度研究者，再來就是化學藥品、化學工程熟練者，而符合這些條件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全校第二帥，講話沒在客氣的羅斯爾。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為什麼每次提到關於黑影的細節，他都會刻意迴避了!因為他不但是兇手之一，而且直到現在還跟黑影脫離不了關係。

  「怎麼突然愣住了?是發現小說也的太不切實際無法接受嗎?」

  「謝謝教授解說!我明白了!」

  說完便看向帶我們進來的實習生，請他帶我們離開這裡，因為我的疑問已經解決了，再待下去也沒意思，不如剩下的時間問問那兩隻想去什麼科系參觀。

  脫去身上所有的裝備，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現在天期還算溫和，要是夏天穿成這樣，怕不要要在實驗室熱死。

  「封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抬頭看了眼玻璃鏡上反射的自己，頓時嚇得連連後退，不是因為看到自己的臉色有多慘白，而是看到血肉模糊的自己，像是被硫酸潑到一樣，面目全非，難道這就是穿越過去被殺的樣子嗎?我湊上前想看得更仔細，轉了轉頭，但詭異的是，玻璃鏡中的自己並沒有跟著轉頭。

  突然!鏡中的自己撲了上過來，像是在拍打著玻璃鏡，沾滿血的雙手留下的血掌印，嚇得直接得坐在了的上，一旁的張嶺傢快速衝到我的面前，將我扶起後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塵，而我探頭想再看看玻璃鏡中的自己，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封哥你怎麼了?你從剛才出來就怪怪的，是發生什麼、看到什麼嗎?」

  「我、我沒事，抓緊時間去下一個系所參觀吧……」

  「我想去看看醫學系。」

  張嶺傢的這句話著實讓我震驚到了!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喜歡醫學的樣子，怎麼會突然想看醫學系，是剛剛的對話讓他想探討黑影的來龍去脈嗎?

  我們照著地圖來到的醫學系的大樓前，學校名加上醫學院，真的好簡單，看來歷史最悠久的學校真的不需要好聽的名字來引人注意。

  好奇的一步步走進去，可以看到這裡和剛才的生命科學系差不多，都一樣是有一堆實習生跑來跑去，而這裡看起來更忙了……

  「這裡會有導覽的實習生嗎?」

  「看起來沒有……」

  我們好奇的東走西晃，最終停在了一個窗子前，裡面躺個一個人，而這次他們身上穿的不是白色的袍子，而是綠色的衣服，看起來像是要對躺著的人做手術，而我們也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要完成一個器官移植手術，不可能一個人完成。

  主刀醫師、一到三位助手、麻醉師，還有一些我不知道在旁邊要做什麼的人，但這樣看起來，最少應該需要三個人以上，而拆掉死人的器官應該不需要麻醉師，所以十三年前的慘案，總共有兩個懂醫術的傢伙!

  「章翰程呢?我怎麼好像沒看到他進來?」

  「他有暈血症，可能怕成為這裡的病患，所以在外面等我們吧?」

  看完醫學系的我們出去找章翰程，果不其然，這個膽小鬼躲在外面。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我們決定去這間學校的學生餐廳逛逛，看看人家頂大都吃那些什麼好料，吃的頭腦聰明身強體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