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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 2024下半年私心動畫十選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62 分鐘

做為一個超貪心的觀眾,在一年多達兩百部動畫中要只選出十部來推薦,實在是有點糾結。要塞下真的好看的大作、冷門神作,甚至爛尾還是很喜歡的作品,深感十個名額的不足。於是,上下半年各一篇的絕對私心十大就應運而生,在去年的九月與今年的?月(已經2025了好快)都會有一篇來細數觀賞這十部作品的美好,也祝福各位可以找到一些有興趣的片單~~

2024上半年私心動畫十選

不停歇的步伐 ...... 2024夏月小評

我們都是「《小市民》」

你的新手運已經到期《悲喜漁生》

(以上是上半年的部分與各為下半年兩季的動畫寫的短評,裡面所有作品都是真的很優秀但礙於篇幅無法放入的遺珠)

由五個篇章構起,本次的十大推番是一個基於上半年的延伸,由杜鵑-殺子之鳥所揭開的序幕,由已不多見的麻雀構築的中章,不祥的烏鴉與鴻鵠之志的鵟鷹的間奏,與最後的最後,啄回橄欖枝的信鴿的終幕。願將此獻給在動盪時代仍相信和平的鳥,願將此獻給起身高飛的鳥,願獻給每個在都市中努力生存的你,無關顏色、種族、立場。


(會有些微的劇透。有目錄可以直接移動喔,如果想要驚喜的話可以不開目錄)

然後在任何部分不喜喜都請直接跳掉,或是想跟著到最後也是可以(那說這個幹嘛

*本文並不適合使用行動裝置

鵑 : 把一切都結束掉

藍色穹頂之下《青春之箱

©三浦糀/集英社・「アオのハコ」製作委員会

©三浦糀/集英社・「アオのハコ」製作委員会

原作:三浦糀 監督:矢野雄一郎 系構:柿原優子 製作:Telecom Animation Film

關鍵字:直男大喜請離開聊天室 敗北女角只有一個(大悲 可以跳過戀愛的部分嗎

坐在床上的我大腿上斜靠著一台筆電,手邊在仍不習慣的鍵盤上打字,邊把玩著一顆亮橘的桌球,一星、40毫米,當然,打興趣的不需要用到多高級的球,但好歹曾有感受高級球敲擊桌面清脆有如玉珠的聲音,及小球起旋的震懾感。沒有壓力地打,純粹享受白球快速飛越兩方領土的爽感,又或是球擦邊而過的緊張到舒坦。

現在給自己訂下的運動計畫一個都沒實現,明明給自己的理由是為了大考蓄積能量,但現在大概是有更吸引人的事物,運動這種又累人又沒辦法到頂尖的活動帶來的成就感小了,就無法繼續了吧。

曾經的我,多麼期待那個學校隱密樓梯下的一方天地。即便那個箱子冬風刺骨,夏日濕熱,連白天都沒什麼光透入,蚊子還多,晚上的時候還有傳聞有遊蕩者借住,但我仍心繫那個箱子,那個乘載我童年回憶,幫助我揮出那一拍的「灰色箱子」

過去的我與現在的他們,正巧錯過了


脫掉早晨天空的外套與魚肚白的襯衫,換上各色各式的運動衣。他們走在一個盒子中,陽光順著遍佈的小窗進入,在木質地面映出一個個的光亮,邊圍朦朧,順帶照亮了整間運動場,好似溶成水流入每一個木板的天然縫隙,把屋頂的藍色也染到裡頭,一反光構成了艷陽下的大海,波光粼粼。

手中的羽球拍,不鏽鋼外框,供選手不費多餘的力氣,優雅地揮出致勝一拍,卻也因為它的輕盈,握在手中只覺無比沉重。在交錯的拍線之中,一絲絲的期待隨著製者、賽者、練者一次次朝空氣揮拍,漸漸織入其中,海金沙般的美麗又難纏,愛在它奮力用自己薄弱的藤蔓硬生生將一個不完整的夢想組件在一起的倔,恨在過分用力的枝死死地勒住咽喉,無法求救。在外的人盼望,不論犧牲什麼都想踏上光榮的球場;在內的人卻只能苦苦地撐在原地,在游離的意識中抓住最後的一口氣與一束光芒。

但是不管場內外,不管技術優劣,這些在全國賽中齊聚一堂的選手都全權信任手中的拍,甚至無法自拔。

校準每次的拋物線,調整每下揮拍的力道,無非為了能在最後的那場大賽,讓帶著鵝羽的夢想落在白色界線中央。他們足夠堅強,光靠自己的能力就能在湛藍大海中漂浮在一個醒目的位置,以一次次的吸吐氣維持肺中的空氣,也足夠幸運,沒有被評審、導師的一個瞥視就不了了之。

所幸的是,那些沉下的或是恰恰浮在中間的,終有一天能夠漸漸找到自己的節奏,尋回每次訓練結束時消失的手感及自信,用一次次的出奇制勝證明自己的獨特。

若以「獨特」出發,小雛選擇的韻律體操可以說是體育場中,最特立獨行卻也最不引人注目的。不像隔著黑色攔網的籃球隊,也並非大喜一直投注的羽球,韻律體操沒有團體的概念,也沒有個人的特色-展開來講,體操要求表演者孑然一生,由空靜的氛圍與配樂拌入刻意設計的身體動作,時而彎腰,時而提腳,他們將自己的柔軟程度培養到極限,手中的絲帶如柔水一般,能夠穿越任何迎面的縫隙,卻也能夠成為一強韌的皮鞭,在環境寂靜的有如深海時,揮出足以闢開洪荒的情緒力道。體操抹滅了一個人在場中跟隨本能的天性,卻緩緩地道出一個詞-「張弛有度」,優雅卻不失張力,強韌卻也柔綿。

在舞台上旋轉,劃出一道艷麗的弧線,卻始終轉不進她的愛人兼好友的心中。

摸不清的距離,隔著一道低矮的家門、隔著一道薄薄的空氣,那層細微的、清淡的愛戀香氣壓上五色煙火的戳章,坐在同一張地墊上,吃著同一份炒麵,保持著一個足以優柔寡斷,足以在朋友與戀人之間做出選擇的五公分。

這個五公分的長短,由他們隨意定義。他們相向而坐,討論作業的五公分,是一個很輕鬆的時光,站在同一條船上,對抗老師的惡意,對抗身邊學霸的我都沒有讀;他們在同一片方寸下欣賞煙火,指尖相間的五公分,保持著一個與他們關係不相合的生疏與尷尬;在運動場上相遇的五公分,是互相扶持、是擦肩而過,可以是丟入水中輕輕沉底的小石,也可以是受壓後的一陣陣牢騷;是兩人心中愁緒的絲帶相交的五公分。

為了能夠繼續和平相處,為了能再見他一面,兩人就這麼處在一個尷尬的空隙兩端,退一步對方的臉龐遭迷霧吞噬,進一步自己又會滑落陡峭的崖,這個對他人可攻可守的距離成為了他們之間的隔閡,卻也是他們的擅長中不得或缺的。

鵝羽會鑽心、絲帶會滲腦,為了能夠全身而退,他們「應該」要將這自生活剝離,「應該」要拆分成不同工作區塊,「應該」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但彷彿就是曾經的某股衝勁導致,那背負著不知能走到哪裡的希冀長出繩索,纏繞住曾萌動的心臟,讓躁動的青色狂火停留在這個不一定會有回報的地方,越陷越深。

而他們從未後悔

會失敗,會沉寂,會被這個高度競爭、隨時都會溺死的藍色盒子吞噬殆盡,但是他們一旦起心動念,就不會再折返,不留任何失敗的退路。

一點春朝露水、一抹夏日汗水、一串秋暮淚水及一壺冬夜開水,他們的日常上有著粼粼藍色的光芒。

20250217 With "Mr. Blue/Ahead of Us"

雀 : 又或者,並非如此

因為懦弱,所以勇敢《擅長逃跑的殿下

原作:松井優征 監督:山崎雄太 系構:富田賴子 製作:CloverWorks

關鍵字:你好我是忠誠郎黨 各位請欣賞時行大人的英姿 可憐白髮生

最近出門時總會帶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裡面裝著一個玻璃製的小瓶子,在店鋪中是填裝數色亮片的容器,但在這裡,裡面是酒精與隻中等大小的胡蜂。

那是動物園的昆蟲館前面的廣場撿到的,與好友發現它時,身體布滿無數的裂痕,脂肪與組織外露出來,「大概是某個人把它打死的吧」,半猜測地跟好友說著,腦海裡順著話閃過畫面,一個臉上滿是驚恐的人正拿著什麼東西,揮向那隻無辜的小生物,摔到地板上時還被猛烈的戳擊,要是我被這麼打我大概也死了吧。

現今的它,沒有任何曾經活著的訊息,唯有被棉花填滿的身軀與標示著生死之間,刺鼻的酒精味道。

牠們的生命是如此的微小,牠們的死是如何的輕如鴻毛,甚至被慶幸,牠們被視為螻蟻,而我們又有什麼不一樣。面對別人沒來由的仇恨無法明表心聲,遇上他人的攻擊也無法做些什麼,只能一個勁地撞得頭破血流。難怪蜜蜂寧願以生命為代價,發狂似的攻擊,因為牠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難怪三島由紀夫會在正準備復甦時決定以武士的方式死去,因為他想以自己的生命,駛著不切實際的理想,撞進由日本自己製造的黑船。自殺式的攻擊是在混亂的世道下唯一的反抗辦法,維護自尊、宣揚理想或單純的無法融入無理的世界,無法跟著這瘋狂的時局灌下面前的鴆酒,這是那些武士從小到大必經的教育與道路,沾染白布的鮮血大概對他們來說特別美麗吧,如里程碑般刻下自己生命的躍動與消逝,像櫻花朵朵地綻放,抓緊最後的時間,發狂似的斬開橫在前面的更多瘋子。

他們是鐮倉的清醒者,卻比誰都更醉身於這場戲,侍奉正直的主公,為了共同的願景奮鬥,正因他們足夠單純、足夠勇敢、足夠聰明卻也足夠懦弱,才會似瘋非瘋地走在鋼索上,並以如此為榮。

但是時行並非如此,他並不害怕墜下。但即便如此,時行也不是個很剛強的領導者,相反地,他怕得要死。但也正因為這種對死亡的恐懼,背叛的壓迫,親人死亡噩耗的退避,才有未來的時行與未來的生路。他踢的蹴鞠很快地變成他親哥哥落下的頭顱,由切面濺出的、鮮紅地好似童話的血,染到時行身上卻成了使其在險境中展翅高飛的鳳凰羽翼。他童年的飛簷走壁從與侍從間的打鬧變成染血的戰爭現場。他不知他的家族正在被培養為一個個的奴隸,但天性好玩的他在一次次逃過的劍訓課程中得到的不只大把的時間,更恰恰讓他練就了可以在亂世中橫行走跳的秘訣。既然做不到像奸臣完全抽身,也無法如其他的武士認份,那就只要比他們更瘋就可以了吧。只要可以將生死視作遊戲,將殺生視同頌佛,就不用害怕刀光劍影,只要練就弱者的步伐,投機者的劍法,就可以坦然面對每次的黃泉之行。

相比起其他的武士,他傾向以自己舒適的節奏戰鬥,更準確來說,他不是在戰鬥,而是在「逃跑」,他深知自己的無力,深知以自己的條件無法直面敵手,那就當個投機取巧者,「最強」會被推上戰場,承擔所有責任,接受所有時代的眼光,而標榜「最弱」,以每次的逃跑為樂,享受腎上腺素飆高的快感,才是一個懦弱至極的人所採取的Plan A。

當時間的齒輪轉動時,當時不我與時,這些冰冷的歷史知識化作的勝者的血性、的貪婪將敗者吞噬。而作為不曾習武,又被大將背叛的妥妥的敗者。唯一可以證明自己的方式,只有繼續活在這個世上。只要繼續揮動手上的劍,只要這顆心臟仍舊搏動,只要血管裡流淌的仍是戰士之血,時行就還沒輸。只要成為那個能夠踏著輕快步伐的弱者,就可以成為這個時代的wild card,成為無法被預料的黑馬,成為一個羅盤上無法探測的「帶劍者」

直到這時才會察覺,或許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勝負就不顯明朗,他仍有機會,只要他能夠一直逃,熬到所有的強者都化作了土。這時這名戰士就會化為殿下,君臨這片太陽最後落下的領土,但是他大概不會成為一名好的統治者,因為他是個亂世的孩子,他有的、會的、做的都會再次背叛他,鐮倉只會變成一個終會滅亡的死巷,歷史的齒輪會再次輾過他的軀體,像是我們輾過幾隻螞蟻一樣,不留聲息。也許他在最後統治時就會以高氏的形式登場,退去了童真,消去了逃跑的能力,只留下一個空殼,一個被稱為「王」的何等諷刺之物。

當然直至最後,北條時行的人頭還是落地了,被偷襲後處死,那個擅長逃跑的殿下仍舊無法逃過天下的惡意,而他的墓地現被隱藏在一處私人的山坡上,無人前去憑弔


「從繩紋彌生古墳飛鳥奈良平安時代一路到

 KA・MA・KU・RA!

 從南北朝延續到室町接著是安土桃山江戶時代

 再從明治大正昭和最後到了接續平成的 RE・I・WA」


時間流轉,我們總是被教育著應該去記住那些為國捐軀的人,應該去感謝他們的貢獻讓現在生活的環境有飛躍的進步與現在的安全

歷史是一個屬於勝利者的學問,由他們編撰,由他們詮釋,消失在歷史上的是那些起義中的失敗者,他們至少有翻動硬幣的機會,但最可悲的是那些一生默默無名,無力留下痕跡就溘然長逝的人們,多的是這些人,但我們好像沒有人在乎過,同理過這些人,甚至覺得一生無名的是個可憐人,是對高潔人格的羞辱,明明在數百年後,我們也會成為這些角色。

§

回首一看,他們完整地活過這段人生,並離開去追尋下一段,他們不須賭上自己的生命,不須牽掛於前世與未來,他們只要盡責地活著,跟「現在」的時行一樣,活著就夠了。沒有人想要死去,所以更要活著,因為選擇「懦弱」地逃跑,才能開闢下一片天空

20250128 With "KAMAKURA STYLE"

壞破的魔惡NOITCURSEDEDEDEDEDSTNOMEDDAEDDAED《心間中在的銘未死寬死的些終已將口好說出好遺竟的把未好新來們重憾讓我容到過好記線時一條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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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oitcudorP:作製 子玲田吉:構系 之智川黑:督監 O二一野淺:作原

#theunemployedfriendonTuesday 我覺得它冒犯到我了 我的惡劣指數可以開高一點 :字鍵關

「是」 「你要我怎麼回應【是】」

「抱歉,講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那如果你看到一隻狗在裸體地狂奔,你會怎麼樣」「狗有不裸體的時候嗎」「狗不理包子」「那誰會理包子」「你媽」「我媽」「蛤」「烏拉 呀哈」「馬卡巴卡」「學弟臺大見」「夭夭肆伍夭肆」「228922」「不要看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了」「nutritious」「磚塊破裂」「為什麼要繼續這個奇怪的接龍啦」「你這個傻逼」「下面的人事物理電神,期末都100,北一中繁星」「北一中會炎上啦」「搞屁事」「話說你那天的作業會寫嗎」「幹有作業喔」「有作業又怎樣~反正我打算用眼神催眠老師,讓他自願不收😌」「可以不要用gpt接龍嗎,誰都看的出來」「用gpt打台語報告還不修稿就上傳的出來檢討一下」「誰有時間管藝能科」「是」

「有鳥誒」「哪裡」「池塘旁邊,插在水裡的倒木上」「真是高高在上呢」「夠了嗎」「你講話好兇喔」「蛤」「講到夠,我真的覺得石虎不應該叫野獸和先輩」「叫什麼初音比較好」「不是,這就偏不妥,寓教於樂的場所怎可以接受」「那這樣偷摸鈴怎麼可以」「至少跟企鵝有關吧」「好吧我根本沒聽懂」「你說的對,但是《偷摸鈴》是由社群媒體用戶研發的一款全新開放世界文字遊戲。遊戲發生在一個被稱作「Xpark」的幻想世界,在這裡,被神選中的人將被授予「俗頭 」,導引噴子之力。你將扮演一位名為「鍵盤俠」的神秘角色,在自由的旅行中邂逅性格各異、能力獨特的FB老人和臭宅們,和他們一起擊敗黑箱官方,找回失散的獨角仙筆記本——同時,逐步發掘「刪留言事件」的真相」「偷摸鈴那次有刪留言嗎」「喔是石虎這次」「刪留言的話就會被發現是銀夢民了罷」「是」

20250535 With "Mine or Yours"

「你會做標本喔」「對啊做針扎」「真渣」「耶穌」「耶穌不得不看到這個」「茜茜」「你是說胃穿孔嗎」「喔不」「所以你聽過OOOOO的podcast」「沒有我都看OO」「你是說那個三手史料嗎」「三手史料是OO吧」「他會抄襲」「人品教育失敗的大多都是男性,歷史寫得很清楚」「沒有...」「不要講出來」「為什麼不能講,我又不是在同意他的言辭,而且上升到整體的謾罵本來就不妥當」「這人在包庇」「不要亂貼標籤」「只覺得你這樣寫會被誤會」「是」

「okay黑眉錦蛇可以殺人」「你是說2000到3000的那位仁兄嗎」「他是認真的嗎」「可能」「這偏智障」「小知識,黑眉錦蛇是Periplaneta americana」「americana我有解剖過誒」「之前我學的時候,那個老師有給我們看他的腦誒」「太神了吧」「他直接用大拇指指甲把他的頭扳開」「不要靠近我,三十萬自己付」「開個玩笑幹嘛那麼認真」

「急了喔,誰不知道你就是那種說了就會做的人,可以不要用開玩笑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嗎,真的很噁心,輕蔑看待你訂下的言論,逼迫別人答應自己私開的賭注,覺得宣稱開玩笑就能脫罪喔」

「是」

「幹還真的」

「你有看之前的那個新聞嗎」「有阿,而且判太輕了吧,而且他殺人誒」「不然能怎辦,修法喔」「如果是我看到就馬上拿桌子砸過去了好嗎,要不然要開茶會等他捅下去喔」「你真的覺得這可以解決問題喔」「可以啊,拜託,只要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甚麼都可以解決」「包含找回你的錢包嗎」「別說了,你需要給我撫恤金,一千塊就好」「你有甚麼價值讓我投資一千塊在你身上,搞事需要錢保釋嗎」「總該給我補償吧」

「不是,你的腦是怎麼運作的啊,為什麼會覺得你失去的就是別人的錯,為什麼覺得你的悲傷應該由別人負責,為什麼你可以厚著臉皮講出那一句話,為什麼你可以嘗試一切都用最極端的方式解決,如果你的正義的實行過程需要不動腦就行動、極端化、挪用錯誤觀念、二元化一切事物,那還能被視為正義?」

「是」

終於講出來了,再憋著真的會躁死

「透過threads暢所欲言」「政治立場不同的 真的沒必要交朋友 就算要交朋友 也不需要深交 表面維持關係即可」「本來就是征服者得勝 難道你會去要求西班牙人去學瑪雅語嗎」「Ai 還沒有好的台語訓練環境,忘記是google還是哪個科技廠有一次有展示本土語言翻譯類的訓練,但也沒有看到相關成果。」「哭」「可能連國中都沒有吧」「地理老師說「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就很不爽🙄 說中國很難嗎? 台北市的高中都報滲透了,真想趕快搬到暖都」「偶4腦粉😻」「找上古神獸一起來玩😆」「🤣🤣🤣🤣🤣,政治不難賴給清德就好」「害我每次看到KT 會以為是Kitty 」「你好棒,缺一不可」「新竹公園竟然成了這種樣子」「謝謝你們!」「讚啦~😂😂」「說得對,我也是在地人,每天都一堆砂石車」

114則留言是去那裡啦,走心刪掉了喔

「聯合國:什麼國家?」「國防是要提供與國力相應的武力,同時也要提高國力,另一方面使用外交手段避免戰爭,這是國防的本質。」

「本篇所用的每句對話,為與朋友的交流改編、個人接續與最後段直接從threads取材而成,關於脆的幾篇,完整的留言與發文版面在

「我的帳號髒掉了」

「好了啦不要再屏蔽」

20250536 With "Anarchy in the UK"

我就是要這種,這種才是對社會最好的討論

說到頭,其實惡魔的破壞是一個很censored的動漫,它直指日本社會討論作品中長期缺少的真正的「社會諷刺」,日本的文學形式本身即是內斂的,他將自省視為理所當然,所謂的「物哀」貫穿現今日本的美學,是更深廣的移情,是回歸內心的,所以情節應是服務於人物或甚至是作者的,這也造就了日本的社會諷刺與寫實只能由共情開始引入,而不是讀者對於事件的思辨,他們擅長描寫一個讀者可以置身事外的環境,講著卻是發生在他們所居城市的事件。

三島由紀夫與他的的金閣寺本身就是偏執的展現,但是他仍被無數青年視為偶像崇拜;泉鏡花在經濟蕭條時寫下的,小小的希望是虛渺的、是私人的,但他仍是足以代表該時代的經典。反戰、反核等災難相關的集體共情自始至終都未在文學史上創造出一個鼎盛期,主要原因就是日本文化處理的方式,以敬從、謹慎的態度創造出一個又一個重複的故事,偶出佳作,但大部分,令人疲憊。

當它終於將鏡頭從個人的死生與抉擇移開,將鎂光燈照在大眾上,記錄他們眼睛不受強光游移的神情,惡魔的破壞才終於走出自己的路。它直面其他創作者們逃避的,卻也無法抗拒地創造一個個美好的結局,花澤健吾繼續創作的世界、小山信雄甦醒的世界、兩人揮劍斬向世界的世界,或者門出躍下的世界。同時,它也很不避諱地將作者對於他不認同者的嘲弄與鄙夷展現出來,用魷魚與章魚形容兩大陣營,用極大的臉與其誇張的五官來描摹角色,將珊迪的頭套套在創造出的外星人上,並給予一個侵略者的名號。但到最後,作者卻選擇讓那些以愚笨之姿出現的人,展露屬於自己的勝利之姿,再馬上剝奪他們的所有物:信念、正義、處世價值、信仰,甚至生命,最後讓他們自然地流回群眾中。

這是無意義的嗎,以群體來說或許是,一個面具的揭露並無法扭轉侵略者的命運,一個帥氣的守護沒有辦法守住凰蘭哥的命。

或許是源於作品的單一主角制,惡魔的指向非常單一,由門出的復仇而起的,改變的世界。

所以,惡魔的破壞給出一個答案,它就要我們如那些隨意堆砌的話語生活,它讓我們在一次次重大的危機之後,在每次為相信的拚盡全力後,照顧好自己,心靈與肉體。用門出與凰蘭的生活態度,聽起來很不負責任,很不崇高,但他們需要在這場重大災難下,平常的活著。

20250604 With "今夜可樂也當酒"

悼那些啟程的人

悼那些爭執的人

悼那些無力反駁的人

悼未來被壓下的聲音

「今日町子《cocoon-繭-》:寫在看動畫版之前/瞳孔擴散之前」......等等,讓我吃口蛋糕

祝我生日快樂

鴉 : 在別人眼中的樣子

總會與真正的你相遇《學姊是男孩

©pom・JOYNET/LINE Digital Frontier・「先輩はおとこのこ」製作委員会

©pom・JOYNET/LINE Digital Frontier・「先輩はおとこのこ」製作委員会

原作:pom 監督:柳伸亮 系構:富田賴子 製作:Project No.9

關鍵字:新好男人龍二 三顆電燈泡 暈船坦白來講比死還要難過

* 這可能讓螢幕前的你覺得這很冒犯,但就這樣吧

這個話題不能如此草率

這部作品總是有意無意的顯露出刻板印象的陳述。稍微舉幾個例子,真琴在學妹蒼井告白時用解開制服上衣來證明生理性別,就像當初被人發現實為男性的那樣,或媽媽用書包的顏色規制住孩子的行為與外界的看法。上兩個例子顯示作品使用的兩個最常見,也最不受質疑的印象,性徵與符號衍伸的顏色。何謂「常見」,即是當公家機關、工教場所或公眾習慣能夠將其視為理所當然,並把它融入日常生活而略過對符號的反思時,就可以說這個象徵是常見的,並且連帶著的,習慣的、不須質疑的。一個生活化的例子,廁所的顏色,桃紅對女性、靛藍對男性;廁所的符號,斜上箭號代表男性、火星、戰神馬爾斯與建城後的羅慕路斯,直下十字架代表女性、金星、愛神阿弗羅黛蒂與選擇金蘋果的帕里斯;正三角形的是女性、倒三角形的是男性等等,族繁不及備載。有人嘗試去除,固然有成功的案例,但也多的是生活上的不便,所以人們會因為這個不便,選擇不去改變。

花崗真琴的不便恰恰相反。

著好裙擺、夾好假髮並非難事,特殊的眼神與戲謔的言語也不是問題,對真琴來說,改變的難度不大。難的是不改變,難的是與反對的母親同住一個屋簷下,難的是重新審視與龍二的那段關係,難的是仍以單純的友人身分與蒼井一同嘻笑怒罵。

他很盡心的去維持每一個連繫,嘗試去照顧每個人的情緒,並裝束成他人喜歡的模樣,但是僅有這三人,才能將自己打回原形,歸於真實:龍二以一個自小友人的身分陪伴,握住真琴的手,輕聲安撫;蒼井映照著真琴開朗時的心情,用微笑面對小誤會與挫折;而母親的質問與煩憂就可以引起真琴對自己的質疑。他不管在哪個團體,扮演哪種角色,都會透露出同樣的氣質,捨己為人又自私的選擇這個形體。

所以,他的日常相處是痛苦的,真實的模樣只是個習慣到無法鬆手的,緊緊黏在臉上的面具,而更真實的自己,在學校女裝水手服下,在平時男裝休閒服下,在鄰居的閒言閒語下。在學校的女性化裝扮,喜歡的可愛吊飾,送入口的可愛甜品,提在手的可愛包包,即便接近他真實的自我,接近他喜歡並且亟欲模仿的那些,這些都只是浮在海上的冰而已,也是同學們、觀眾或是我認識真琴的方面,也就是表象。真琴的真正的自我是不能被任何符號定義的,應是脫俗的,應是他人未能看清,自身卻能清楚表述的。而令人意外的,他內斂、自省的性格反使輪廓格外清晰,與他的母親類似,當你能確定與他人看見的是同一張圖時,即便得到的是不同的理解,你仍會傾向多方接收訊息,並逐步融合,並取代自己的詮釋,對於一個學習者,這個工具是不可缺少的,但在真琴學生身分的背後的,真正在過生活的那個角色,卻是有害的,卻是耗損內心的。

在作品中,最常見的形容詞想必是「可愛」吧,但為什麼每個獨特的設計,都能夠用「可愛」來概括?吊飾上的小玩偶,是「柔軟」的、是「激起保護欲的」;外公設計的腳印布鞋,是「生活上的小驚喜」的,是「意外的心靈契合」的;著在身上的和服,是「舒適」的,是「符合自己喜好」的。「可愛」的原因,的結果都不一樣,是無法混用的,就像是那座中學的他們一樣,都有自己認定為可愛的東西,都有一個不具理由的小確幸,也都有一個反駁他人的完備理由。

所以刻意的忽略、刻意的避開這個話題大概才是正解,如果需要喜歡每個人的可愛,是多麼大的負擔。反向來看,若要每個人都能為自己的模樣滿意,是如何困難的,是如何不切實際的。

所以展現自己,才更具意義,正是並非所有人都能接納,他人的眼光就不足以成為阻礙的理由,一個多元的聲音才更能成為一個疾呼、一個求救、或是一道曙光。

他還是踏出一步,他可以邀請母親再次踏入他們倆過去都喜歡的店家,挑著兩人都喜歡的物件,他可以在一個形形色色的班級中堅持自己的模樣,並平常的與他們相處。過去的傷痕是無法抹去,但是我還是能與真實的你相遇,在你覺得舒服、沒有壓力的時候,不須考慮我是否會因為這個壞去名聲、破壞與他人關係的平衡。

只要你願意主動踏出一步,何時都可以。

Shoutout to 過去跟我分享過的你們

20250517 With "不是因為天氣晴朗才愛你"

即便在我已不再存在的世界《妻子變成小學生

	©村田椰融/芳文社・妻小プロジェクト

©村田椰融/芳文社・妻小プロジェクト

原作:村田椰融 監督:阿部記之 系構:平林佐和子 製作:St.Signpost

關鍵字:apoptosis bargaining imprinting

* 這會很破防、激進,甚至讓螢幕前的你覺得這很冒犯,故意的

看到結局,最後的幾集僅是圭介自己的無謂堅持罷了。每個決策都十分粗糙,認為溝通總是能夠良好解決問題,卻也沒有將一切處理到盡善盡美。最後的場景如果是貴惠看到也會發笑吧,多麼拙劣的戲啊

但我又也甚麼資格批評呢,在接觸上他們的故事的那刻,我亦無法抽身,亦無法讓心思平息,甚至直至這裡的文字都是考慮再三的結果,要不換種寫法吧,要不乾脆把練習「如果我有一座新冰箱」的作文甩上來解決吧。

但這些考慮都確實是在去年底看完之後,記憶斧鑿的修改片段。

到現在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第一集了吧。過去擺上陶盤與木筷的桌子上,被便利商店的黑色微波塑膠與紅色薑絲攻陷,仔細煎到外脆內軟的可樂餅與漢堡肉被用一塊鋪在飯上的乾癟唐揚雞肉取代。冷冷的飯、冷冷地吃、冷冷地聊,冷冷地放到流理台旁,仔細堆好,再回到自己的房間。飯桌與廚房相隔一個低矮的櫃子,一種籠罩的清冷掩埋了煙火氣,淹去抽風的轟隆。一直躲著話題,躲著繭居家中的批評與質疑壓力,躲著失去愛人之後的一次次的憤怒與沮喪。往未來貸款,將這些不敢提起的都寄放在往後某一天。所以,他們無話可說,草草吃過後又反鎖進相反的門。

與之對比的是貴惠的出現,櫃上的照片被重新擦亮,而廚房的燈也重新被點上,遞出的便當,守護餐桌的宣言,好似在重建家的能量。

一份親手製作的便當,添上足以支墊元氣的白米,撒上幾粒芝麻,旁邊的菜,食譜早已用磁鐵黏在冰箱門上多時,點起鐵鍋上方各亮白或暖黃的燈,翻開一本筆記,補上幾行心得,再放回調味區旁的櫃子上。這個動作曠日廢時,要備料、要發想,還要收拾,自己煮飯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舉動,更何談比自己還要飢餓的兩隻成年小鳥,即便如此,火還是被轉開,油還是被倒下,最後還是端出一道道久遠的味道,與十年前如出一轍。

迷宮飯那篇,「煮食能將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大概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吧,只不過,現在沒有危險的處境,沒有心懷鬼胎的冒險者,只有三個人,坐在米色燈光下,扒下碗中的一口飯,再暢聊今天的快樂與委屈。好的、壞的,以公筷母匙被夾到每個人的碗裡,成為一口帶內臟的魚肉,大口吞掉後纏綿口腔的腥苦和回味的膩甜,是很不舒服的味道,但看到眼前的爸媽露出一樣憋苦的表情時,還是能輕鬆的笑著。

大概是第三集的時候吧,還享受在重新碰面的三人的出遊場景中,就想好上面的三個關鍵字:「APTX4869」是一個嘲弄,專注在「變成小學生」的部份上,《名偵探柯南》中的特效縮小藥,與讓人返老還童的能力;「Kübler-Ross」是提出悲傷五階段的學者,因為作品的本質很好猜,第一眼就能望穿結局的那種,就是一個漸漸釋懷的故事;「GnasXI」是一組基因,操縱著小鼠母親對於育幼行為的傾向,這是由女兒麻衣的視角出發的,想像的是母親離去之後的落寞與頹廢。

之後萬里華母親出場,我擺盪著圭介與千嘉的視角與立場,即便知道共享身體的兩人應該要劃清界線,一邊又默默期望著編劇再給我十分鐘她與新島家相處的時間;即便知道千嘉的行為真不能稱作是一個個好的支持者與照顧者,又不希望萬里華與她的親生母親相處、磨合的時間被貴惠惦記家人的心耽誤。這麼看來,貴惠的出現,與災星無異,不定時切換的靈魂凋亡著兩個家庭,而觀者還沉一次次的討價還價之中,她自己也看著兩邊家庭的消沉而無法放心。

貴惠的出現,既讓新島家重新回到軌道,但看來也只是讓他們更加依賴貴惠,也就是目前的萬里華而已。想要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重逢中榨出最多也好,單純想要回味過去美好也罷,總而言之,每一次的出遊,都是圭介和麻衣挽留貴惠的嘗試,透過一個陌生的面孔與相同的記憶,他們一直在確認,在面前的真的是一個本應死去的人,而他們家庭本身就是個奇蹟。所以,新島家每次與貴惠離別時才顯得痛心,因為這僅是在預言下一個離別的發生,因為他們一直重複著甘霖與旱災的過程。所以,圭介才會選擇如此執著的不願撒手,緊緊抓著一根浮木,認為這能一直支撐他回到正常的生活。

貴惠的出現,治癒了同為人母的千嘉,她終於不需要在孩子面前隱藏自己的傷疤與脆弱,她的孩子在一夜成熟後成了一個能夠陪伴、能夠傾聽的對象。一盤簡單製作的蛋包飯,微酸的番茄醬,刺痛著味蕾,也挑動著她每天總花數個小時清理再重新包紮的傷口,何時她認為只會帶來煩悶,只會讓她想起一次次背叛回憶的她,已經可以平等地坐在她的身旁,已經可以理解她胸上的傷痕。

貴惠的出現,對她自己也是負擔。因為對家人的擔心而持續徘徊在那天的街道,就好像那些在過橋時不慎墜落的,還留在我們的這側。隔著一道薄薄的空氣,卻無法碰觸到在面前堆滿愁容的家人,恨不得再次握上鍋鏟,再次打理這個家庭。所以在得到萬里華的身體之後,她才是如釋重負的,她才是安心的,但同時又因為剝奪了另一個原不相干的靈魂的空間而感到焦慮,隱去她的習慣,隱去她留下的足跡。貴惠仍用一個大人的角度看世界,所以新的萬里華總少了點天真,記憶也裂成碎片,自己的、陌生的記憶,無瑕的、老練的話語跳動在自己斑駁的身體中。貴惠對千嘉的歉意與對新島家的掛念深深的向下扎根,排擠一個年輕靈魂的生存空間,而這又是她身為一個母親、一個迷茫的靈魂不想看到的

但篇幅總是在那邊,時間正在流動,所以圭介那暴力到能夠撕裂自己心靈的斷捨離才會那麼的亟需,所以像這篇一樣那麼未經修飾的囈語(自找藉口)才會如此的可笑。它一直在質問,是不是珍愛一個人就一定要在需要的時候放他展翅高飛?圭介不想讓深愛的留有掛念,所以他決定要在最後一刻蠢一把,在最後一次一起去遊樂園時像個小孩一樣展現自己的決心,即便可能讓身邊人誤解,即便可能想起來略有後悔。麻衣在最後踏出她的房間,踏進一個陌生的職場,踏進一個陌生的廚房,帶著母親過去的筆記,煮著過去的美好味道。

我也知道這部的目的就是要傳達「好好生活,就是對逝者最好的道別」,但我死也不要承認。仍在這張原本純白的試卷上發狂地用鉛筆畫上一個大大的叉字,直立著筆尖,緊握筆桿,硬是磨去一層石墨芯而已。

-

我沒有想要在裡面同意母職必依照護而存的觀念,這算是觀看過程中一直在思考的議題,但這篇的我沒有這個意思

但不可逃避的,我確實想誇飾在複雜情緒中「佔有」的部分

我得用「貴惠是這個故事中最痛苦的人」這個合理的藉口來麻醉自己

20250422 With "light years"

譜成最完美的佳餚《天穗之咲稻姬

原作:Edelweiss 監督:吉原正行 系構:花田十輝 製作:PAworks

關鍵字:哎呀登鯉得了MVP 太明顯的心環小心思 請好好幹活

睜眼,拔掉角塑,以模糊不清的視野看著翻倒在地上的清酒,不信邪踩上去,果然滑跤

搭上火車,在最後一刻趕上了,車掌左手抱著一個漆上松油的小船,半人大,真是浪費

抵達公車站轉車,路邊阿伯的整盒紙菸被西裝筆挺的男子裹上飄帶送走了,在一旁偷笑

中午,頂著烈日買中餐,一粟黏在隔壁同學的臉頰上,白裡透著紅,偷偷用舌頭舔掉

瞥見公園中央在除草,一個手滑,鐮刀插入縫中,敲碎帶來的除草機的馬達,隱隱作痛

回家,兩名騎士舉相擊,又紛紛倒入投幣式置物櫃中,感受銅臭味的擁抱,真是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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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一格格的劃分線,捏著根莖相連處,拇指食指略略轉出一個適合的空隙,再抓準時機鬆開。種稻的春夏秋冬,遠不只插秧單一步驟,擦下的也不只那幾滴的汗水而已,稻只能是應用盡土地的餽贈,費盡心思才從指間的縫隙中擠出一些黃金的粉末。

以一個吃米長大的民族來看,米飯早已習以為常,在飯盒中墊著醬紅的、油黃的,過不久就像鹽酥雞外的紙袋一樣被油潤濕,它被賦予一個名號,「主食」,輕易的。

純白的米,略帶摺痕,在充水膨起後堅硬全失,竟是一點糯,一點黏,又一點甜的佳餚,金色稻穗的光澤在去糠後猶存,常聽人說,在好米前,怎樣的山珍海味都是配菜,在依稀的記憶中,赴日本旅遊時也有幸吃過一次,這也成為我在想像「天穗」滋味的重要依據。我要它不能太軟,不能沒透,吃著帶點甜,回味時的發酵勁有恰到好處就夠了。

初次聽過懷石這種料理,還真的僅僅將其視為一坨平淡的接上下一個無味的,它使米當上主角,站上舞台接受下方的喜愛與批評,配角淡淡地飄,一點鹹、一點鮮隨閃即過,但直至一家好餐廳,一點改動,一點點綴,托得恰到好處,弄得口腔清新,神清氣爽,荷包空空(X,說實話,這種儀式感,我一個鐵舌頭沒嘗出什麼門道,卻依舊不妨礙我趨之若鶩。

這算他國的月亮比較圓嗎,大概算吧,這麼普遍的要求可能放到鎘米上也能滿足,反正我是沒有很認真吃過眼前碗裡的米飯,真只有混著帶蒜片的高麗菜和吳郭魚的脆皮草率入肚。它之於我,就只是個平常的電鍋中取出,普通的盛菜,普通的跟家人閒聊再配口電視的介質,粗鄙了點,但也不阻礙我享受它帶來的飽足與血糖飆升。

現今的懷石改掉了僧人修行般的飲食,我們亦改掉了古人享受、珍惜米作為一個生存之道的緊張。當我們不用再煮粥並劃成數天份之後,米飯才正式進入我們的生活,我們可以放縱的享受,無慮的咀嚼那些辛勤的成果,最終,無私地分享。

米魯緹拿出她的國家的祝福,即便對方是一個與之信仰相左的神靈;金太拿出他學習鍛造後的第一個成品,即便對象是那個不時與他鬥嘴的佐久名;佐久名伸出她的手,即便對面是因為自卑而欲毀去自己名聲的好友,他們拿出了自己費上好些日子才能收獲的金色粉末遞到眼前。原諒太濫情,而祝福是重新開始的替代解方。

誠實的說,那些事、那些人何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這事的,店家需要生存,才必須改成符合台灣人的口味;佐久名接收的一份份好意,不也是希望在這個「家庭」中找到自己的定位,但這仍驅使它們手心向下,不論背後的原因。

順著這搓浪潮,利瑪竇揣著他的記憶宮殿來到明朝。

20250404 With"golden hour"

藤原家暖到想哭《夏目友人帳 漆

©緑川ゆき・白泉社/「夏目友人帳」製作委員会

©緑川ゆき・白泉社/「夏目友人帳」製作委員会

原作:綠川幸 監督:伊藤秀樹 系構:村井さだゆき 製作:朱夏

關鍵字:我還是忘不了燕 新CP:カエダX北本 堅定的愛してる

說實在的,夏目友人帳要比起其他的「治癒」系作品來說,少了許多新奇,沒有蟲師的奇異、沒有芙莉蓮的餘韻、沒有死後文的驚心。總是一次又一次歸還名字、驅散邪靈,主題大差不差是報恩、相見或遺憾之類的,但一季又一季地看,一年又一年的等待,總讓人不厭其煩。

要說看夏目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身旁一瓶溫熱的水,沒有茶的甘醇或苦澀。剛接觸上時炙熱,除了燙外沒有其他;在口中逐漸冷卻後,有種用小小的被子捲住舌根的安心和一點點,若隱若現的甜。每個故事都以一個突如其來的遭遇開端,遇到一隻不請自來的妖,夏目則當個老好人幫他解決問題,再以一段古老的記憶碎片終結。沒有驚喜亦無需創新。

妖的一生很長,長到躲入書中小歇的時間就可以代換三代人,從玲子到貴志,從囚禁者到釋放者(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為的),再等也無不可,再猶豫也有退路可走,所以他們縱情山林,他們可以蓄積靈力,他們可以專注釀酒,他們可以踏遍所有角落。

而那些在某個角落與一個人的緣串在一起時,就可以說是「被束縛」了。

一點點的情愫、一點點的感恩、一點點的思念,甚至一點點的恨意,對他們來說是新穎的,是不曾接觸的,所以他們內心響起警鐘,身形開始慌亂,就像個孩子一樣。很好奇地審視自己與那個人類之間的關聯,並過度反應那個人的一舉一動。所以玲子的一個邀約也才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而她手中的一張張名字,也才帶有魔法,足以束縛住他們的靈力,足以自另一端呼喚他們。

這名字由何而生呢,大概是那些鑄成第一道關係的人吧,被捧在手中呵護的「燕」,因為愛人拋棄自己永生的「螢」,甚至是路邊的石佛、紙人、掃帚都是,容器很窄小,無法容得下多精巧的靈魂,但一絲莫名的弦在一人一物間串起後,他們就可以幻化做人型,就可以選擇他的下一步,就可以抱著心中的執念來到約定之地。亦即,觀看一個個妖怪的故事,就是觀看一個個人的遭遇,妖怪即是那些抱有疙瘩之人所遺留下來的一股氣息,並以此驅動去與之合為一體,不論過程是相遇或是毀滅。

所以,友人帳就像是斷卷殘篇的聊齋,書寫某個人的故事。只是這裡沒有一個蒲松齡跨坐在路邊腐朽的涼亭座椅上,舉著酒杯招呼著旅人,而是玲子動身,去踏尋下一個名字。

細想,玲子依照自己的能力,真不需要友人帳,同時,她也不曾再次呼喚冊中妖怪的名字,就讓他們靜靜地躺在一個角落,這張紙上可能有蠹蟲,可能有沾住兩側的飯粒,就是未曾被開展。這時,「友人」帳的名字就聽著很諷刺,沒有進一步的接觸,要怎麼稱之為朋友,名字僅是一個開端,剩下的必須藉由一次次的相處去挖掘。

但這又隨便的很像玲子,很像她放蕩不羈的個性,很像她那種有事卻又不說出口的倔強,很像那個當初不願讓「朋友」擔憂,很像當初願意獻出名字不顧對方反應的她。

假設我是夏目我也會很困擾吧(笑

20250420 With "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

鴿。 : 也無風雨也無晴

チ。》: God bless us everyone

原作:魚豐 監督:清水健一 系構:入江信吾 製作:MADHOUSE

Michelson-Morley Lamarckism Plum Pudding Model

給杜拉卡:

知識的重量,用詛咒稱之也不為過。你可能未曾了解過吧

聊涂爾幹的methodology、算偏移地心的地道簡諧、扳開蟑螂的頭看大腦、嘗試憑空生出遞迴式、寫gpt出的SN2考卷時,我卻直覺不往那邊想。科學的重量,用祝福稱之也不為過,當成果已經擺在眼前,就只需要將它騰到底線上就可以了,動一下圓珠筆,黑色墨水滑順的順著弧面沾在紙上,唯一的例外就是當鋼珠受個小突起卡住了、墨水傾瀉而出,濺的到處都是,藍墨水染上海洋、綠墨水染上草地、黑墨水染上夜晚、紅墨水染上破曉。

血不一樣,它不是用紅墨水就能做成的。它需要一點Fe3+,再一點SCN-,加在一個試管裡,不用給點時間,就能成了。深紅色,帶點缺氧的黑,很像剛抽血後的那種,前臂被勒住,無法流動的感覺,喉頭被掐住,無法呼吸的感覺;黏稠狀,沾的到處都是,乾的時候可以從管壁摳下,一片片帶著鐵鏽味的碎塊。

其實血沒有不一樣,每個角色,不論是支持地動說的,還是誓死要除去他們的,或是單單為錢、為感動的你,你們的血管裡,流的都還是鮮紅色的、溫熱的血,心臟還是一樣脆弱、氣管還是一樣柔軟,你們流的血,本質上是一樣的。蓋倫的理論是錯的了,現在血漿與血球已經是個常識,感謝你啦,你破掉的左腹,真的幫了很大的忙。

肉不一樣,它不會一片片的剝落,而是維持著積木的樣子,一塊塊,帶著猜測能夠拼回去的凹凸不平。它的碎塊帶著別的東西,殘缺的骨片、撕裂的血管、燒焦的髮絲,中間夾著割裂的衣物、拉至極限的麻繩、深嵌的金屬。很輕很輕,年老的諾瓦克都可以帶著它,再帶著傷,奔向教堂。

其實肉沒有不一樣,你回首等待的約蘭達,只留下那封信與一根引爆後被拋出的手;你期盼勝利的施密特,喉嚨被諾瓦克刺穿。前面的研究者們,燒死的燒死、吊死的吊死,生有的名望與財富,死只剩肉塊。屍體混在他們殺死的人中,一同發臭、一同惹來蒼蠅,一同被蛆吃得不剩。

教堂不一樣,它不會破碎,即便沒了彼得的磐石奠基,沒有庇護九世的無誤支持,它始終都會是一個心靈寄託,始終都會是一個能夠安定心神的神聖之物。託付一顆惶恐的心於此,借走一個讓自己能夠相信的。用租賃稀缺的信仰來牟利、用借貸被遺忘的信仰來安撫,很明顯的是有效的。社會是祥和的,家庭是美滿的,福利是完備的

你覺得現在的知識會不一樣嗎,顯然的不會。諾貝爾獎的得獎主大多來自那些已十分出名的實驗室;要刊載期刊或免費釋出,都要多付錢;大刊社創立內容毫無價值的期刊為了賺錢;現在的人要盜版或作者開恩才能吸收新知。對啊,這與你的同夥拉斐爾的理想背道而馳,研究真成為一個專門的科目,好奇之心也像它預言的被扼殺、被不正常化。現代的科學研究,正如你的預言,是金錢的時代,真犀利的眼光啊。

你會問,那麼,這個知識,這個「真理」與曾經的教會的「真理」有甚麼兩樣呢。

確實他們都會將知識與數據的解釋權集中,但是本質上還是有巨大的不同。這封信已經是寫在蓬勃發展的時代了,現今的研究是要求重複試驗的、要求實驗重複性的、要求精確誤差與p值的。你的拉斐爾同胞的絕對真理已經不存在了,考慮的更深層了,前提與理論基礎已經變成設計假說必備的步驟,現在的真理,是滾動的,是可以被駁斥的,像你們當時眼中的地球一樣,是轉動的。

你們站在漫天星空下,自然會認為自己在宇宙的最低處,而我們要面對的問題其實大差不差,就是無法確定自己相信的、自己學習到的,或甚至引用為理論背景的那些「真理」,是不是錯誤的,是不是一廂情願。

但是,「當一個領域的真理迭代越快時,就直接代表著這個領域的工具更新率越高」,這是一個共享知識的平台,叫維基百科的說的。

所以我要來嘲笑你了,杜拉卡,不是個很具思辨力的人嗎,不是也能為信念犧牲什麼嗎?怎麼到死前就放棄了,覺得這些橫跨短短數十年的努力不值?你又不是從事研究的人,你只是個運送抄本的人,是一個即便事成也不會受人紀錄的人,你怎麼可以在未了解之下去否認過去用錯誤、用觀測、用知性、用鮮血堆積出來的結果所衍生的價值與感動。每個留下的書冊都可能成為最關鍵的那個,就像你取來的那些錢幣一樣。我是看錯了你啊,你的錢、你的貢獻化為泡影,本就應該,因為你就是如此相信,你還是如此不安地想要從世界的手中討到什麼。

讓我來為你解釋,你在後世被視為什麼了。

赫伯特、波托茨基等等是最初的研究者,在前拉斐爾時代為地動說打下基礎,也在這時得到不少突破。皮耶司特、主教等等也是研究者,但他們的數據與信仰使之鞏固日心說,就我一個偏頗的現代人來說就是觀察者期望誤差。拉斐爾既是研究者也是革命者,它的精神象徵作為激勵、鼓舞,像是義大利革命的青年馬志尼一樣。巴德尼與約蘭達是學說的後繼研究者,亦是改革者,補足、闡明學說的漏洞,像是用橢圓軌道完善理論的克卜勒。阿爾伯特是學說的辯證者,兼具懷疑與相信,廣採數據與研究,懷疑自己的實驗架設,相信自己的實驗數據,並持續為學說注入應用與理論。而你,杜拉卡,與奧克茲一樣,是個名為「傳播者」的特別角色,你用感動,轉譯一行行外人看來艱澀難懂的文字。

現在容我來幫你補齊這段時間的空洞。

關於地球的運動,對的,自轉與公轉

關於日心說,錯的,我們(當然你也是)都在一個浩大的銀河系旋臂上

關於六大行星,錯的,一個瘋子用數學證出額外的兩個

關於你,在讀到《關於地球的運動》之前,我確實不知道你是誰

因為關於你帶來的意義,不會記錄在那種書裡

raw-image

在這裡,現在的我讀的

你會問,哈伯是誰

大概是看過你們的知的某個人吧

Theory of relativity epigenetics Bohr Model

20250610 With "​カシオピア係留所/怪獣/1.0"​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

	©藤本タツキ/集英社 /2024「ルックバック」製作委員会

©藤本タツキ/集英社 /2024「ルックバック」製作委員会

原作:藤本樹 監督:押山清高 系構:押山清高 製作:Studio Durian

關鍵字:​不枉此行 光 木幡

走出影廳,耳機播映同為haruka nakamura所做的"光",副歌段落的眾人詠唱,有著與音樂格格不入的嘈雜,人聲像一塊塊的石子堆疊,以角相連,不禁風吹,但有種粗糙又禪意的美。而導演在製作中留下線稿與線與線沒有相連之處,配音員的過重與過淡,甚至兩人之間糾葛的感情,對我來說亦是如此。

名為驀然回首,其實一整個劇中並無凸顯「回頭」的情境,而是仔細描述每次藤野與京本的背影,刷刷地把弄著鉛筆,學著某位大藝術家將筆塞在耳後,一人在前,在留好的對話泡泡中填上對話,或是一人的自言自語;一人在後,描上一幢幢房屋,以及一片帶雲的陰冷天空。隨著日昇日落,四季流轉,他們的時間好像比我們流逝地快,一種小小的競爭,兩人依次領跑,依次望向另一人的背影,並在過程中嘻笑打罵。藤野的回頭,像是一種屬於小孩的居高臨下,甭管他人的比較,我是那個你們吹捧的人的偶像,頓時,一堵高牆被建起了,其他人就是沒有品味,我有自己的風格,而你們就是一個讀不懂還來耍大刀的傢伙罷了,而這不也是從原先的忌妒演變而來的嗎,因為忌妒而成為朋友,因為落於下風而選擇理解她;京本的回頭,與之相反,是一個單純的感謝,感謝她將她拉出孤獨的循環,感謝她將自己推出那個深鎖的房間,感謝她帶自己認識這個其實很美好的世界。

第二次回首,大概是藤野與京本分離時,站在冬的田埂上,底下的稻田不見生機,樹也退去所有葉片,只有走在前的藤野,高談著自己的理想,那些準備與京本一同實現的理想;與在後的,說到希望去進修的京本。這是一個分水嶺,標誌著兩人的前路,一人主流出道,成為當紅漫畫家,往娛樂的方向去,像個全能的藤本樹,有固定合作的出版社,有選擇後的客群;另一人精進實力,往藝術的方向去,鑽研背景、人像,以及一切曾經襯起她們漫畫的底,硬要舉一個人的話,大概像賀來友治吧,也很合他們之間的關係,同個屋簷下,追逐不同事物,卻抱有一樣的熱忱。藤野的回頭,像在挽留過去,想要抓住過去帶來的安全感,在對京本的失望下是對未來的無措,太習慣兩人一起而忘記如何獨飛,太常擁有而忘記如何鬆手;京本的回頭像是一個下定決心的道別,一種仍壓在心頭的慶幸、的被拯救、的自卑還是驅使她離開,逃回最舒服的時候,那裏沒有任何人的稱讚,沒有常開的笑顏,藝術學校中必須面對最真實,甚至最刻薄的批評,而這些或許才是京本的舒適圈。

所以他們分開了,直到下一次意外的重逢

第三次回首,又回到京本過去的房間內,而這次,藤野贖罪般地回頭,她收回過去對她的所有不滿,她堅信如果自己能夠陪伴在她的身旁,京本就不會遠去;她以為只要她夠抽離地看待這段關係,自己就不會深陷痛苦;她以為自己只要待在事情發生之處,就能再次拯救她,但終不是這樣的,她即便是為了京本的一句讚美而持續至今,卻無法為她做些什麼,她願再次回首,但那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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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這樣吧,我裝不下去了

誠實說,我在離開影院之後,是十分平靜的,找到在外等待的家人,去上個廁所,順便跟我旁邊的同齡人說到:「我大概不會想再看一次這部電影了」。好看嗎,絕對好看,尤其是基於一個於藤本樹認識淺薄的我來說特別好看,我不會特別去比較它與炎拳、再見繪梨的異同,我沒辦法理解只有看過他每部作品的人才會知道的符號運用,我沒辦法找到每一個細小的彩蛋與隱喻,但不妨礙這部電影帶給我的感受,但這感受有的僅是深深的抽離感,就好像在它遞出的問卷上全部填上「完全不同意」那樣。

當初有這個感覺的時候,大概是藤野與京本在房間中日以繼夜的畫之後,這段發生地很早很早,我知道,但我往後漸漸無法理解他們的別離、他們的悲傷、他們的小希冀與他們之間每次回首時看到的景象,我知道這些都是出自於何處,或是他們抱著甚麼樣的心情,但是,我始終無法明確地在心中描繪出這個場景,或是探看此時心中真實的感受,這些遺憾與快樂,除了最後藤野在迴廊上的那幕外,始終走不盡我的共情。其實我有點慌亂,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矛盾的心情,或是純白之中帶有一個紅色方格的畫面,

我一個正處於藤野與京本最一開始狀態的學生,怎麼會少了競爭對手,怎麼會少了一群曾經的朋友,怎麼會沒有一同寫著的同好,我怎會承認與他們的經驗是隨便就可以忘掉的,怎會一經一年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夠沖淡兩人之間的回憶,所以問題應該不是出在這裡。

我一個一頭撞進一次次的天災、人害的人,怎會沒有類似的悼念之情,尤其假設它在影射那場大火的話,我怎會如此心如止水,要說開開玩笑,那也只能消解一些仇恨、一些間隙,卻無法讓我自己深信,這是一個不需在意的小事。

那選項真的只剩一個了吧,一個我相信當初藤本老師也有想過的問題,「你仍喜不喜歡創作」,大概這整篇中我提出的問題之中,我唯獨無法馬上回答的,我到底喜不喜歡看完一部作品之後,放著思考一陣子,然後蹲在筆電鍵盤前敲敲打打,再送出的時間,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喜歡的,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喜愛分享,很喜歡交流,或很需要一個空間可以把所有想法都吐進去。

我還是沒有錯過藤本傳達的情感,即是為了某個事物,我必須畫下去,而這個「畫下去」代換成甚麼都好,只要是觀者有意識地繼續,並不顧一切的都好,只要在現實留下的縫隙中,他們還在持續就可以了。我希望這樣就可以證明我其實還很喜歡創作

用寫文的思考間隙,發現自傲、佔有、優越、後悔、光明、自卑,藤野與京本兩人在每次回首的情緒竟然與我不謀而合,我會被每次的留言、每次的回覆、每次的重讀照亮,每每又被驕傲與自卑所填滿,一方面為驕傲所鼓舞,另一方面就覺這些字沒有好到值得關注,身陷數字數、ChatGPT的讚美中,與自我與真人的批評混成不合適的香水,下意識的避而遠之。

一直都不喜歡去看一個暴力地傳遞與自身同樣情緒的故事,不喜歡去接受一個那麼直白的做法,我覺得是有點矯情甚至有點隨便的。所以之於我,《他們說我是沒有用的年輕人》很厭世很不留希望,無法入眼;《山海》很霧茫很不切實際,很難共感;《島嶼天光》很盼望又很徬徨,必須切割。所以會以別人故事的視角來看待,而這次,我只是選擇調動眼睛的焦距,去看我的那些胡思亂想之後、藤野的畫冊之後的,顯微鏡調到極致時的那幅場景,鏡上的灰塵,一個不願看清的場幕。

好像也不是真的不喜歡,僅是不想承認自己就是這樣對待創作,僅是一個得失心過重的幼稚小孩,但就足夠讓我沒有鼓起勇氣,像那篇穿過門縫的四格漫畫一樣,推開背後的門,並瞧見窗外灑下的陽光。

之前有人在threads發表覺得驀然回首過譽,沒有感覺的批評,我當初只覺得是他根本不懂背後的涵義,或是刻意發表反見以彰顯自己的不平凡,但或許他也只是未看清到底何處使他困惑、使他抽離。

但確實,我亦無法確定我是否有探清其意,也許未來某天我仍會為之感動,也許不再觸碰時才會珍惜起過去的自在逍遙。但那都是未來要困擾或慶幸的事,現在的我,只能看見一絲光明。

鼓起勇氣去看他人的心得,有人還是照預期的推出彩蛋解析,有人還是生產一個私人的評論(通常這個都會讓我大破防),有人還是照樣給出一個最常見的解答,有人還是為了流量下了根本無關的標題。相較之下這好像是一個很少人討論過的話題。

看過一人的心得,意外地發現好像也有著類似的結論,但導致這個結果並不相同,但在那之前,多的是一種為叛而叛的質疑,這樣何稱有光,何稱回首,直到回來,把第一個破折號之前的寫完了,才知這是一個多麼令人稱羨、多麼引我嚮往的祝福。

我不知道這位作者是否會看到或看到這裡,但請讓我謝謝你,我大概已經願意嘗試打開那扇門了,不管結果如何。

接著就需要讓自己配得上這些光明了

(乾我真的要去開始學怎麼寫結構完整、意像清晰,拿捏恰到好處的東西)

20250426 With ""

「時間無法倒退,遺憾已成定局,我們已經走遠,不留下任何一點聲息。

終有一天,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等到長大成人,等到對她已無一絲牽掛」

要是又這麼結尾,大概就嬌柔造作了吧。要是再一句帶過,是否就太像個笨拙的謊言?

上半年的動畫十選,若要揀出一個能夠代表的字,「憶」。為每個小篇章穿鑿出一個能夠鑲嵌一句話的空間,將「記憶」強行定義為關鍵字,即便這跟作品的調性完全不同,即便這與想表達的意涵毫無關聯,但還是把它寫下來了,偏執地留下來了。

不想忘記一個個故事,所以像雕刻一樣,將自己的心分成一塊塊,再慢慢地刻出想要的樣子。大概是我當時,在面臨一個個出乎預料的事情時,唯一的防線,將所有的現實、所有的故事分散開來,才不會讓已經overwhelmed的我再被沖垮。

一直很不喜歡用「爛尾」這個詞(但這篇還是有用),或許真的是不想相信自己的真心換絕情,所以避而不談,但更多的是認為這個作品的美好,遠遠勝過了所謂的「爛尾」,我無法只將眼光著於不好的並大肆批評,而刻意的隱藏他的光芒,所以更應在記憶慢慢被不好的部分侵蝕殆盡之前,將所有美好的、感悟的「追」回來

這是我原本預設的標題,但直到寫完這九篇之後,我才發現,這個「追」,或者說寫下這些文字的我,本身就個謬誤,就跟這九篇一樣。

用《青春之箱》寫熱愛與生活的縫隙,但角色的存在本身就可以去駁斥這個幻想。用《擅長逃跑的殿下》寫輕佻的歷史劇,但輕薄生命的厚重本就不是可以輕浮帶過的。用《惡魔的破壞》寫輿論的亂象與正義的神話,但那些傷人的言論就是出自我之手,而一些單純、美好的貼文或文句未被收錄。用《學姊是男孩》寫性別議題,但那真的不是主角們太在意的點。用《妻子變成小學生》寫親情的約束,但真正約束的、佔有的只是一個未鬆手的傻瓜。用《天穗之咲稻姬》寫施與受,但利瑪竇開的先河卻會導致往後雙方的曲解與貶低。用《夏目友人帳》寫連結,友人帳卻淪為記事本,是玲子封閉內心的象徵。用《地》寫堅守真理,但真理本身就無法被單單一群人定義。用《驀然回首》寫對創作的熱忱,但那即是我最不願面對的。

在經過兩個看得少的季度,不停地思考著到底十大之於我的意義,下一個半年仍要繼續堅持如此的創作嗎,還是就乾脆把喜歡的和不喜歡的理性劃分清楚,這樣至少不會一直質疑那個既喜歡又無法接受的自己,但在寫完第三篇的十大之後,我不會再猶豫。幸好我還熱愛著動畫這個媒介,幸好我還享受著這個故事,幸好我仍在這個世界中過一個平凡的生活。

樂觀點,真的會海闊天空,這是一句得對自己講才會有效的話

而這又是個謬誤

但不管怎樣,我們都可以選擇去無視它,去無視自己的不合理,去無視一句打氣話背後的空洞

像某隻候鳥一樣。

鷹 : Birds fly in different directions

蜻蛉高球》: 重生

©かわさき健・古沢優/オーイ!とんぼ製作委員会

©かわさき健・古沢優/オーイ!とんぼ製作委員会

原作:川崎健&古澤優 監督:オジング 系構:廣田光毅 製作:OLM

關鍵字:集章手冊 逼自己看第14集中 再忘記寫啊(這叫視主題而寫

在這之前,我是不知道蜻蜓是可以飛跨海的,總覺得是候鳥才擁有的權力,假期去往墾丁,望見山丘上扛著大砲,數著灰面鵟鷹的身影,這才是一個遠道而來的英雄的歡迎陣列,而依我來看,大井蜻蛉,大致上像隻迷鳥。

父母葬在這裡的當下,妝點在碑文旁,常開的花就緊緊地將根依附其旁,爬上不論晝夜都冰涼著的墳,伸進土壤的深處,這最初僅僅是不願離開的任性。

被爺爺帶回吐噶喇的她,初始確實有些不適應,幸虧有爺爺奶奶的支持與熱帶島嶼的陽光,才得以煎乾所有的焦躁,才得以讓她繼續待在這裡,繼續成長,順著國小、初中,固定的道路向上。

在這座島嶼上,不需要認識太多人,不需要在意島外的事情,她能夠拔去幾根飛羽,抽去空心的羽桿,編成一道道的思念,纏繞著墓前的花,阻止它凋謝,明顯有違天意,但不也是她的狀態嗎,每天自虐式的起床,用悼念當作鬧鐘,驅使她的一天。

拔著拔著,飛羽沒有了,只留下薄薄的膜翅,一隻蜻蜓

居然,這樣也可以如此輕鬆,排好行程,接著上學,打高爾夫,飛旋、暫停、甚至後退,她仍握著久遠記憶之間,父親給的球桿,握把上毛屑四起,是父親粗糙,飽經風霜的手;金屬桿上的掉漆,就是因為父母在遙遠的山頭上,用愛化作能量所融的。她根本不需認為記憶會被磨損,傷痕會隨時間被磨平,因為每早的她,都會在她被撫平傷跡的額上,用帶鉤刺的再劃上一刀,她會永遠記著的,並以此為傲。

那麼,為何要離島呢

在島上她有一眾與其年齡相差甚遠的球友,在他們一群老手之中,她仍顯得特別出眾;在技術之外,不怕向海揮桿,自沙坑中挖起時不介意揚起的沙土,因為總有一條絲線延伸到了球場,在某個瞬間導正了球的去路,拐回目標球洞。

在島上有一群同學,嘻笑怒罵,搶商店架上僅剩的一根冰棒;島上有權爺爺和奶奶,有每天新鮮上岸的漁獲,有少少來一次度假的同齡人。不離開好像也沒甚麼大不了,甚至說不離開也情有可原,但中有一個原因,能夠完全說服她自己,不離開島對自己、對其他人是個最好的選擇。

「守護」,她願以手上單支的高爾夫桿守護她曾深愛的家人們。

而同樣帶著過去的舊疤新傷,五十嵐登上了火之島。

暱稱「五十一」,大概是現在個人的年紀吧,總會讓我往成績想,在均數之間擺盪,就如「你給自己打幾分」這種沉重問題的解答。前半生的風光,隨著一個不經意的貶,再到一個無心的竊,原本能夠輕鬆握住的轉瞬滑落指縫間,隨著他的一個個原本不願透露的故事,我們見到了他的自評雪崩式的墜落,順著他的勢力、家庭、人際關係、名聲一起。他落回了起點,落回了往昔剛拿到第一袋球桿一樣的五十分。

現在的他,用的已不是原初的那些用具,磨損、代言、宣傳、贊助助他換掉了一把把的桿子;現在的他,已是被逐出圈子,被驅離珍視之地的流浪漢,但他仍將他的知心好友帶在身旁。

但這也要等他在島上遇到蜻蛉之後才會發現,而現在的他,肩上背著的不是球桿,而是一種沒有職業高爾夫之後的迷惘,是一個只為了使自己心安才強加的重量。

被她自己的絲線捆住的蜻蛉,就沒有類似的煩惱。用一種戲謔的說法就是「未經社會化」,她的球路少了球賽上的緊張交鋒,她不怎麼考慮對戰雙方之間的心理攻防,何談何時進,何時退的博弈,她只是享受著海風輕拂之下,逆著風揮出的那一桿而已。她的敵人只有自然,而她在做的就是摸清這個面惡心善的老者他的下一步棋,並順著它前進。所以,比起換桿或索性直接放棄,她更傾向扭轉身體的角度,感受重心的偏移,微調手臂的位置,思索每種情境的最佳站位。難怪蜻蛉的球風會被稱為原始了,因為她之於一個前職業選手而言,正是一塊嵌在原石中,未經雕琢的璞玉,她有足夠的才華支撐她去探索,同時她也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拋光,但是,五十一在她身上看到的,更是一份如鳥一般,無拘無束的自由,高爾夫並不只是有錢有勢的人的運動,這是一個可以從中感受到單純地快樂的運動。

即便這個「單純」是蜻蛉一直貶下自己才有的結果。

見到與自己同齡,卻有廣大志向的圓,見到遁隱山林的垢多,見到從「五十」成長到「五十一」的五十嵐,她一直在逃避一個課題,是否離開島,她一直曖昧地避免談論這個課題,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更遼闊的地平線,她想的不是如何去追尋,而是如何在讓花朵的根再纏得更緊。她退回了當時初登島時,有些懦弱、有些憂鬱的五十一,她將自己深鎖,想要去面對更美好的世界,卻不願踏出一步。

而見到那個在一個晚上對自己說出重話的爺爺,才驚醒了她。

「如果我死了,妳要怎麼生活?妳要怎麼度過妳的人生?」

她所堅持的,根本就不是「守護」,她只是一個長期待在牢中,被釋放後卻不知道怎麼過沒有手銬腳鐐生活的犯人罷了。她認為只要將他們緊緊地用絲線纏繞在自己的身旁,就不會再失去他們,但一次次的離別卻反覆提醒著她,事情並不會那麼發展。

於是,好些年來的第一次,一顆打出的高爾夫球墜海了,這次沒有了過去的絲線能在關鍵時刻拉她一把,就這樣落入根本無法搆著的蒼色大海中,花兒纏繞的根終於漸漸的釋放,放走的不是對島上居民的思念、對爺爺奶奶的感恩、對父母的記憶,而是自己

他終於放自己去遠航。




嘗試個新東西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e/1FAIpQLScocECFyb9to-JWKsre_39DKzwIb-vO0sJj0bUR284wMpVF3g/viewform?usp=he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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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輕拂-avatar-img
2025/06/21
妻子小學生讚讚
伯享-avatar-img
發文者
2025/06/21
徐風輕拂 看爆!!!(來自一個每集看完都在哭的人(?
夕頤-avatar-img
2025/07/02
看過逃跑殿下跟種田稻姬,都是有苦有甘有笑有淚的超讚動畫!
伯享-avatar-img
發文者
2025/07/02
夕頤 搭配時行和心環大人更加滿足(什麼推銷員狀
依肆/一四-avatar-img
2025/06/10
很好看…………(哭著按讚(看到段落了(對號一下是可以的嗎(不是就尷尬了(??
伯享-avatar-img
發文者
2025/06/10
依肆/一四 要,要對號!!!(太明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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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享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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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快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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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1
在昆蟲界中,原本就已經有許多揹著獵物空殼或雜物的案例。草蛉幼蟲會將植物碎片或獵物(通常是蚜蟲或介殼蟲)屍體黏附在身體上,達到保護的效果;部分石蛉幼蟲也會使用具疏水性的絲黏著碎石,築成一個圓筒狀的巢穴,並背著它在湍急的河床移動。 而就在最近,經過超過十年的研究,科學家為這個起厝俱樂部再添上一名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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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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