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民國七十年代,大學聯考是評定當下五年級生未來發展的最重要的標準,沒有之一,應該是唯一。許多五年級生都參與了大學聯考重考的事件,重考的原因主要有兩種:一是考上但不算是好的學校志願科系,另外一種就是沒考到任何學校科系。當年為了準備重考,高四重考時除了上補習班,調整複習功課時也會到圖書館自行K書;國高中時期的好朋友兼同學,也因為沒有考上理想科系一同參加補習重考。
那個同學是台中一中畢業的,我們都會去當時為省立台中圖書館複習功課,那個年代去圖書館唸書是一種必然的習慣和同儕互相較勁的一個場所;當時候同學比較常去圖書館,而我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而多半自己獨自在家的好好複習功課就好。日子就這樣慢慢地接近的聯考而,而我們也準備上人生最重要的戰場,這個時候同學有一天偷偷地告訴我,他在圖書館認識了一樣在重考的一位女生,那位女同學是台中女中的.,其實在當時這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因為台中一中去和台中女中的同學交往,在青春期的年少時光,是一件十分有趣又充滿曖昧與浪漫的一種冒險經歷。這樣的情事,算是在重考的過程中一個有趣的花絮吧!考試考完了大家對於自己的考試成績大約心裡都有數,而緊接著便面臨的分數揭曉、還有放榜後生死判決的時候。當年我經了重考,順利考上了台中的某一所國立大學的某個我非常喜歡的科系,而那台中一中的同學也順利地考上了當時候理工科排名在前10名以內的科系(其實也就是台清交的那些非常好的志願科系),而他認識的那一位台中女中的女同學,又落榜了。
這個故事的重點是,大學聯考放榜的隔一天傍晚,那個台中一中的同學找了我和另外一位同學,一起去那個台中女中女同學家去關心又或者去慰問她。還記得那位女同學的媽媽是台中市某一所國中的教務主任,而且記得那一天的傍晚晚霞十分的美麗,但是那位女教務主任的言語非常的犀利,或者有一些尖酸又帶著一點刻薄的問我們三個人,也就是問我們三個人大概都考上了什麼學校﹖台中一中的那一個同學就說他考上了交大的某一個熱門科系、而我也就有些謙虛的說我考上了中興大學的某一個科系,而另外一位同學也說他考上了中興大學的某一個志願科系…,接下來那位女教務主任就略帶的一些恨鐵不成鋼的語句說:「喔,那你們三個人考得科系也不怎麼樣嗎?就很普通吧!」當下我有一點點愣住了,因為她的女兒就是那一位台中女中的女同學,不是沒有任何學校可以唸嗎,為什麼她媽媽可以對我們三個人考上了都是國立大學的不錯的科系,而說這樣的類似有一些帶著不怎麼樣的話呢﹖當下也就是當年我有一些不解,甚至有一些覺得被人家看不起,直到這麼多年下來我終於了解了;天下父母心,因為你可以過得不錯,你可以考得不錯、你的學習成績表現得不錯都可以,但是她的前提和原則是她的女兒也表現得不錯,如果不是這樣,那你們怎麼表現得再好,都是普普通通而已吧?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的一種心態吧。
再來說說後來我碰到的媽寶求職的實際過程吧;我後來出了社會進入職場工作後,經歷了幾年也開了一家設計公司,也在學校當起了兼任教授的職務,所以在業界也算是有一點點的份量和地位;有一天公司要應徵新人職務的時候,居然有一位求職的社會新鮮人過來應徵時,她的媽媽居然也一起來陪著他應徵及面試。當時候我有一些不知道怎麼面試這位新人,其實這份工作的需求是需要招聘一位助理的職缺,也就是不需要太高大上的學歷或能力的工作;當下的面試好像是媽媽在應徵工作似的,媽媽先說了好多她的看法:主要是想要告訴我們,她的女兒高中唸什麼學校(台中女中)、而大學又唸了什麼科系,並不是她的成績不好或是當下表現不好,所以唸得很普通的科系,好像在表示說他的女兒並沒有不優秀…,只是一時的失常。這個應徵過程中應該要來談一談對工作的想法的年輕女孩都沒有任何問題,都是媽媽在問或在說:你們公司是在做什麼?你們公司為什麼只有這些工作人員?你們公司為什麼只接工部門或政府部門的計劃案子?你們公司的薪水為什麼給的這麼少﹖等等的問題,,,,,到最後我只能簡明扼要的說明一下,目前的工作性質、在這個行業中他的薪資待遇、以及公司的現有定位等,而且如果要比較好的薪水待遇,就要有一定的學歷:譬如說研究所畢業或有工作經驗等等,所以這位媽媽就有一點悻悻然的帶著女兒離開了,當然我公司也沒有錄用這位年輕的小女生,或者是給一位溫室裡面的媽寶工作的機會。
這兩個事件的經歷及記憶,令我想起來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就是父母親(大多數是媽媽)對於兒女的成就表現,尤其是學校的課業都非常的在意,而面對社會上的一些應該屬於兒女要自己去面對的挑戰或考驗,包括應該唸什麼學校科系、要從事什麼行業、可以拿到多少的薪水等等,他們都有自己的預設立場,總覺得自己的兒女不是不好,是因為這個社會環境或是當下的一些制度規章對他們不友善,或許他覺得他們的子女最適合直接免試直升台大、給予最大的優惠、考試加分、工作補貼、週休三天等等吧,這樣好像才可以符合他們的需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