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歡樂,總是顯得幾分矯情。纏繞、纏繞,再纏繞;攀爬、攀爬,又攀爬。沐浴著陽光,吸食著老樹的養分。綠意中一抹淺笑,囂張得很安靜。
群樹歪斜傾倒,猶如醉漢排立。
他的抑鬱,永遠都是隱而不現。身體愈來愈虛弱,呼吸老是受阻,胸口隱隱作痛。距離死亡愈來愈近,卻沒人看見他垂死掙扎的悲憐。最終,他臣服於命運,垂死、傾圮,化為枯幹。
她覓得新歡。故技重施。
另一個他,陷入憂思。莫名的流失,只能慌亂,無可閃躲。身軀無法直立,傾斜三十度,距離天空又遙遠了些。怎辦?頭疼欲裂。
無聲的吶喊,唯有有心人始能瞧見。
老農手持巨斧,斬斷她那婀娜多姿的生命,奮力連根拔起。她沒有哭泣,只是漸漸枯黃、變褐、黯黑,片片墜落。
她那斑駁無力的殘軀,在風中舞出生命的終章。
他終於能夠順暢呼吸,感受到微風,看見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