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4 瓦雷利亞末日浩劫──龍王的遺產

EP.4 瓦雷利亞末日浩劫──龍王的遺產

在厄索斯大陸上，不是每個民族都與安達爾人和洛伊拿人一樣，能夠在另一片大陸上建立起新家園，巨龍的主宰下，絕大多數的民族都淪為瓦雷利亞人的奴隸。

瓦雷利亞人在他們所征服的全境內，把原本屬於各民族、各國家的人抓到十四火峰的礦井裡，強迫他們成為開採鐵礦的奴隸，好讓瓦雷利亞人可以鍛造更多的瓦雷利亞鋼製品。

整個瓦雷利亞自由堡壘的統治權，由40個瓦雷利亞貴族家族相互爭奪，這些家族因為可以用魔法號角與束縛咒語來控制龍，而被尊稱為「龍王」（Dragonlords）；每個龍王家族裡，都有數頭甚至數十頭的巨龍。

數千年來，這些瓦雷利亞的龍王家族，都代表著絕對的力量。

在十四火峰的礦井裡，不同民族的奴隸只能在暗無天日的環境裡艱苦勞作，成天吃不飽飯、被鞭打辱罵，承受著繁重的勞作與痛苦的壓迫，直到生命的盡頭。在瓦雷利亞奴隸主沒能監控到他們的幽暗角落裡，無不用著自己的語言向自己的神祈禱，渴望能得到解脫。

但彷彿世間的眾神都遺棄了他們，只眷顧著能馭龍的瓦雷利亞人，各族奴隸成千上萬的祈禱沒有得到過任何的回應，煎熬的歲月似乎永無止盡。儘管數千年來，經常有礦井內勇敢的奴隸選擇起義，卻從未有人能夠成功。

直到其中一個反抗者──沒有人真正清楚他的來歷，有人說他是個同情手下奴隸的監工，也有人說他是出身於貴族世家的自由堡壘公民，更有人說他本身就是個奴隸──他不斷聆聽著瓦雷利亞礦井內悲慘的奴隸們在祈禱，直到某個夜晚，他在泛紅的黑暗裡頓悟。

所有奴隸看似在向上百個不同的神靈哭喊，里斯泣婦（Weeping Lady of Lys）、夜獅（Lion of Night）、兜帽行者（Hooded Wayfarer）、「蒼白聖童」巴卡隆（Bakkalon）、淡月處女（Moon-Pale Maiden）、陌客、黑山羊（Black Goat）、人魚王（Merling King）…實際上，祂是有著上百張不同臉孔、在各地有著不同命字的同一個神，也就是死神「千面之神」（Many-Faced God）。

而為千面之神效力的信眾，都是祂的工具，要在世間貫徹祂的意志。

他將侍奉千面之神的人，稱為「無面者」（Faceless Men），無面者堅信”valar morghulis（凡人皆有一死）, valar dohaeris（凡人皆需侍奉）”，而頓悟的他，便是第一位無面者，他便是千面之神的工具。

所以，第一位無面者便將所有絕望的奴隸所渴求的「禮物」──死亡，賜予了他們，讓奴隸們可以透過死亡而解脫，再也不必面對食不果腹、被虐受辱、挨餓受凍。後來，他也將禮物賜予了那些奴隸主。

許久之後，無面者的千面之神信仰逐漸發展成宗教組織，自由貿易城邦布拉佛斯建立後，無面者們便在布拉佛斯的一座岩石山丘上，建立起他們的聖堂「黑白之院」（House of Black and White）。在黑白之院的主室內，一共有30尊沿牆而立的、已知世界所有代表死亡的神像，在這裡沒有儀式也沒有頌歌，只有神的「恩賜」死亡、只有痛苦的終結。

位於黑白之院主室內的黑色水池，可以讓信徒尋得解脫，他們只需要用黑色的杯子飲下池中之水，就可以毫無痛苦的死去，這些解脫者的面孔便會被供奉在千面之神的神殿中。

無面者的另一項神聖儀式，便是「暗殺」，在收取奉獻的前提下，神將會把「恩賜」給予這世上的每一個人，被暗殺之人也將成為獻給千面之神的祭品。因此，無面者必須完成刺殺任務所需的各種訓練，尤其是「隨意改變外貌」的神祕技藝。無面者必須拋棄真正的身分、了無牽掛，將自己視為無名之輩。而他們唯一的禁忌，就是「絕不殺無面者認識的人」。

然而，無面者組織的出現，並沒有引起瓦雷利亞驕傲的龍王們絲毫關注，畢竟放眼已知世界，瓦雷利亞人近乎天下無敵。

不過，並非每個龍王家族都有著相同的實力，在40個龍王家族中，最為弱小、最不起眼的坦格利安家族（House Targaryen），在元年前114年的某個夜晚，家族領袖伊納爾（Aenar Targaryen）的童貞女兒丹妮絲（Daenys Targaryen），夢見了「繁榮昌盛的瓦雷利亞被毀滅，將成為一片廢墟」。醒來的她，把這個夢告訴了父親。

一聽丹妮絲所夢到的場景，伊納爾立刻警覺起來，隨即召集族人們商議。坦格利安家族之所以會如此重視，是因為丹妮絲有「夢行者」（the Dreamer）之稱，她的夢境往往會成為現實。

為了躲避浩劫，伊納爾在與族人們會商後，決定變賣家族在自由堡壘和長夏之地的所有封地與產業，然後帶著全體族人、所有家族的財產和他的五條龍，舉族遷徙到狹海東岸、毗鄰維斯特洛大陸的龍石島（Dragonstone）上。

對於坦格利安家族慌忙的遠行，瓦雷利亞其他龍王家族紛紛投來訕笑，戲謔的稱伊納爾為「流亡者伊納爾」（Aenar the Exile），甚至藉機侵占原本屬於坦格利安家族的領地與資產。只有賽提加家族（House Celtigar）與瓦列利安家族（House Velaryon）沒有跟著其他瓦雷利亞家族一起嘲笑。

早在坦格利安一族遷徙前，在自由堡壘就遭到排擠的瓦列利安家族，就已經統治維斯特洛黑水灣最大的島嶼「潮頭島」（Driftmark），並藉此據點發展成狹海上一支強有力的海軍力量，同時透過貿易賺進大量財富；而血統古老高貴且富有的賽提加家族，則是選擇跟隨坦格利安家族一同西行，並在位於龍石島幾小時航程的「蟹島」（Claw Isle）定居，隨他們一同到來的還有大量名貴的密爾地毯、瓦蘭提斯玻璃、金銀器皿、珠寶酒杯、一隻雄奇獵鷹、一把瓦雷利亞鋼斧、一只可以喚醒海底怪獸的號角、無數箱紅寶石以及喝不完的葡萄酒…並且同樣都建立了強大的海軍力量和利用貿易聚集了不少財富。

或許是同樣源自於瓦雷利亞，又同樣遷徙到維斯特洛，此後的坦格利安、賽提加與瓦列利安這三個家族，關係都相當密切。不過，他們的離開，對於瓦雷利亞而言，可以說是無足輕重，不過偶爾成為茶餘飯後碎嘴閒聊的趣談。

元年前102年，坦格利安家族離開瓦雷利亞自由堡壘後的第12年，突然有一天，瓦雷利亞十四火峰同時噴發，向天空傾瀉無數的火焰丶煙霧和灰燼，熾熱而飢渴的烈焰甚至焚化了翱翔天際的巨龍…瓦雷利亞引以為傲的宮殿丶神廟和市鎮須臾間被裂開的大地吞沒，岩漿直沖天際、湖水或沸騰或酸化，由龍晶和惡魔黑血形成的雨自火紅的雲朵中灑下，半島北方的大地崩解碎裂，沉降的大地被洶湧的海水倒灌填滿…

已知世界最偉大、最驕傲的城市，在一瞬之間灰飛煙滅，長夏之地轉眼間土崩瓦解後沉沒，自由堡壘與瓦雷利亞人的帝國消失於片刻中，無數的瓦雷利亞家族就此被抹去，厄索斯大陸近5000年的巨龍時代就此結束，那些咒語、知識和有記載的歷史也都在這場洪荒重災中消失了…後世將此稱為「瓦雷利亞末日浩劫」（Doom of Valyria）。

究竟是什麼引發了十四火峰集體爆發，至今依然眾說紛紜，有人說這是瓦雷利亞人揮霍無度引來眾神之怒，也有人認為是巨龍不斷噴火觸發了連鎖反應，甚至有人說這就是蓋林親王的詛咒…。

神秘的天災並不是苦難的終點，瓦雷利亞末日浩劫過後，整片厄索斯大陸都因為權力真空，而進入了動盪的血腥世紀。

大草原上重現了多斯拉克人（Dothraki）策馬奔騰、狂野馳騁的景象，潘托斯、瓦蘭提斯等城邦先後發起戰爭，吉斯卡利人也展開了古吉斯文明的復興，在阿斯塔波（Astapor）、淵凱（Yunkai）和彌林（Meereen）等城邦重新展開奴隸貿易，並重新開始興建金字塔…各方勢力在此後不斷廝殺、角力。

唯獨瓦雷利亞，在末日浩劫後成為了被詛咒的一片廢墟，此後數百年間，已知世界的人們對此地談之色變，航海者更會刻意迴避這裡…傳說去過瓦雷利亞廢墟之人，最後不是失蹤，就是不得善終。

所有龍王家族都沒能料到，稱霸數千年的瓦雷利亞文明，最後卻是由他們所輕視的懦夫，坦格利安家族延續下去，早在浩劫前出逃的坦格利安家族，成為了最後的龍王，並在入主龍石島後的百年內繁衍生息、逐漸壯大。

在一個世紀裡，坦格利安家族的軍隊規模成長到了數千人，同時孕育了十餘條龍，而龍石島原本的住民，也將銀髮、紫眸且能馭龍的坦格利安家族視為優等民族，甚至為自己的子女能被他們臨幸而感到光榮。

元年前27年，龍石島主伊利昂（Aerion Targaryen）與他的夫人瓦蘭娜（Valaena Velaryon），在大女兒維桑尼亞（Visenya Targaryen）出生後，又誕下一子，歡喜的伊利昂與瓦蘭娜看著懷裡的新生命，為他取名，而那個名字將在此後響徹整個已知世界──

伊耿‧坦格利安（Aegon Targary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