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凱撒主義的本質過去已經著墨的足夠多了,以一句話概論就是,帶有反平民主義色彩之最後的平民主義。並且在這個時代結束後未來的某一天(可能是二十一世紀中後期)再次出現於人類社會,不過在這個時代也有許多類似凱撒主義那樣,雖然不是最後,但是仍然帶有反平民主義色彩的平民主義。
在更早的年代(如70、80年前的世界)這些凱薩主義的原型通常是偽裝成帝國主義的民族主義,但是在現在除了少數如美國這類例外他們更像是一種反對民族主義的帝國主義;他們所推廣的精英主義最終能夠改善民粹主義與暴民政治對世界的危害,最近幾年世界各地平民政治的衰退一個較好的作用是改善了各地獨裁與獨大政府對於民粹與暴民政治的妥協立場,在毛澤東與史達林的時代,即便是最獨裁的獨夫也不能夠忽視紅衛兵的訴;但在習近平的時代,新老紅衛兵、那些愛中國主義的粉紅,以及拿中國主義做抗議護航的人,也不能免於被當成韭菜鎮壓,而在朝鮮除了偉大金主席的意志沒有人是重要的,即便通過各種宣言徹底放棄對將近一半國家主權(韓國)的領土訴求也要說偉大主席是正確的;在以色列剛獨立沒多久的1960年代,哪個阿拉伯獨夫不敢攻打以色列就準備被他底下的暴民給推翻,但是到了2020年阿拉伯國家的統治者們幾乎已經能夠無視底下暴民對於消滅以色列撕心裂肺的吶喊,紛紛表示以色列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僅在某些時刻被迫回應民意,對以色列實施不痛不養的制裁與譴責。
而在其他,如美國一種其他性質的民粹主義正在發展,如川普主義這種以個人行動與決策為基準的意識形態,而這之所以能發生是因為這類國家仍然有好的民主架構,能夠對精英們的反人民利益行為發動反擊,這些地方也能夠產生真正出自於人民的有機運動。
根據上述論點我們能夠得到以下結論
1.政府的宣傳部門對於未來的政府與戰爭將會變得越來越無用,因為民粹對政府的影響力會越來越小,影響對手民心的行為也會越來越不符合效益,這也是宣傳戰的主動進攻大多只發生在俄國與中國的原因之一,因為他們還有進攻性宣傳能力的殘餘,中國有體量但是沒有品質,俄國有品質但是無數量。
2.暴民政治的持續衰弱將會導致國家動員能力的瓦解,一百六十到八十年前的世界,任何國家都能夠在不靠強制性徵召的前提下讓兩位數比例的年輕男性主動參與戰爭,但是在現代社會只有不到5%的人的回應,這是平民政治衰退的結果之一,在民主主義越不可能彰顯的地方,民族主義也隨之凋零。
3.那些不能讓人民決策的國家,只能用強行徵召炮灰的方式來維持現代戰爭體系,而那些能讓人民決策的國家則更容易產生志願性的戰爭意願(僅管這種基於民主的戰爭意願也正在衰弱,但離真正失去說服力還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