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去朋友家聊天聊到半夜才回家,發現門已上鎖,家人已睡。
於是我再次回到朋友家,吃了一頓、睡了一晚,受到照顧,好溫暖。
當時的我,肚子餓,身上沒帶錢,開口說了句「我肚子餓,想吃宵夜,但我沒帶錢出門。」,朋友的家人說「我家有泡麵,妳要吃嗎?」,我回「好啊!」。接著,朋友的家人問我「要不要加蛋跟白雪菇?」,我一樣回「好啊!」並開心的說「謝謝!」。之後,朋友出門買東西回來,接手煮泡麵,問我「這樣湯夠嗎? 麵的軟硬度可以嗎? 要不要吃看看?」、「冰箱裡有泡菜,妳要不要吃?」,對於吃沒什麼講究的我回「沒關係,可以吃就好。」
順帶一提,泡菜很好吃,飯後的法蘭蘇也不賴。還有謝謝朋友的床墊、鋪的床單及棉被。即便我很晚才睡,但我睡得很好。謝謝照顧。
我想,對於「家」,我好像喚起了什麼零碎的記憶,難以說個清楚的情緒。
好像有什麼「未竟事宜」,待我去釐清,我的思緒。
之前有感寫了<哪裡才是家>,說的是我有爸爸、媽媽,一個(看似)完整的家。但在成長過程中,家裡吵吵鬧鬧的,不平靜。長大後,念大學是我第一次離家這麼久的經歷。確切來說,是我搬出去學校宿舍,獨自在外租房享有一人空間的時候。
在第二、三年間,我的內心特別感到孤寂,身心狀況不太好。伴隨著,強烈的自我懷疑,畢業去向的焦慮與恐懼,可說是我人生最大的低潮。像是跌進了深淵,無法看見前方的道路;陷入了泥沼,硬是想快抽身,硬無法離身。
形影不離,有「人生重大的課題」,待我去抽絲剝繭;帶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去年八月,我終於鼓起勇氣去花蓮打工換宿一個月。當時的我就在想「如果我去其他城市待一陣子,不知道會怎麼樣?」,結果我發現我好像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就可以過得挺好的。我在屋內與自己獨處,聽音樂、看書、泡茶、寫日記,從窗外看樹、湖、行走的房客,陽光照進屋內,特別的有生命力。我枯竭的靈魂,得到萬物的滋養。
但時間到了,我必須離開。
回到老家,那個熟悉又有點還念的地方。其實,每個月回去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特別是下了火車的時候。
但時間到了,我需要離家,回去念書的地方。
時至今年六月,我大學畢業了。房租六月底到期。
要續、要搬、要去、要留,
都令人感到糾結。
我想了很多、很久、很深、很遠,但我不行了,無法再撐了。
因為我 想 家 了。
身上的壓抑、倔強、隨意、散漫,多少能從父母的身影,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曾經的不理解、不諒解,未被安撫的情緒,在近幾年大爆發後,有了深刻的醒悟。
Life goes on~
我想,我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平凡無奇的女子,有著好多好多的話想說,但怎麼說都說不好,也不好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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