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姊妹二模告一段落,訂了間韓式餐廳,久違在沒有父母陪同下,大肆聊起只有兩人間能談論的話題,從學校近況到對未來各種展望,最後又回歸到「我們家的近況」。
我和姐姐自認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裡,夫妻感情和睦,與孩子也無比親近,兩姊妹有深厚的情感,而讓我們最有共鳴的是我們倆和爸爸的日常相處,我和姐姐分別是高三和國三,只要一家四口出遊都會輪流和爸爸媽媽牽手,有時我挽著爸爸的手臂,有時則是姐姐,擁抱在我們家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我也發覺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越發喜歡和爸爸撒嬌。我們常常和彼此的朋友們談論起家庭的相處模式,兩人都不經發覺如今和我們同齡的女孩們,大多與父親較有隔閡也少有親密的肢體接觸,許多我們的朋友對於和爸爸有肢體接觸十分抗拒,或很少和自己的父親聊起生活近況,這其實也不意外或許是東方文化使然,不過兩姊妹都十分珍惜父女間的情誼,兩人都能肯定的是,我們的父親絕對是個「好爸爸」。
不過話鋒一轉,姐姐說道:「我覺得他是一個好爸爸,可是他是否為一位『好丈夫』真的很難說」,我也深有同感,爸媽之間的感情沒有不好,爸爸常用幽默風趣的方式化解和媽媽的衝突,最後媽媽雖滿懷無奈卻還是會因此笑出來,我自己覺得爸爸沒有很疼惜媽媽,家中家務事除非是媽媽叫他去做否則他是一蓋不動的,我覺得媽媽嫁過來什麼甜頭也沒討到,反而過得辛苦,每每看見這景象就心疼媽媽。
夫妻之間很少大吵,幾乎在我印象中沒有,不過媽媽經常和我抱怨她老公的種種行為,像是他都沒有主動帶自己的爸媽出遊、他一點也不貼心、他都不會想著在公婆面前幫自己說些好話等......,諸如此類的生活小事。
說實在這些我自己也能看出來,聽媽媽訴苦完後,我的心情通常十分複雜,因為我沒辦法幫媽媽做些甚麼,我也不知我應該如何去看待爸爸,雖然清楚的知道媽媽說的一切數實,可那是我父親阿,我實在不知我能怎樣,甚至有一陣子因為媽媽的抱怨,讓我看爸爸不順眼,(應該是那時我還小),我和姐姐都能察覺爸爸身為丈夫的各種作為,不過我們的確無權評論,因為不管怎樣他都還是愛著我們的那個爸爸,而他是否為「好丈夫」已經超出我們倆在家庭中的權限,可媽媽怎麼辦?我們又該如何去面對媽媽的處境與遭遇?
曾經在看短影片時有人談起了和我一樣的境遇,影片中提起「東亞的父母不該和自己的孩子抱怨另一半」,那時的我,好想不經意地讓媽媽看見這個影片,孩子們不傻我們當然能看見自己父母間的相處,只不過身為你們倆愛情的結晶,我的處境真的很尷尬,最重要的是我無能為力,也不知要用甚麼角度看待自己的父親,是應該以丈夫的角色評論這個人,還是應該用爸爸的角色,這樣讓我既無力又矛盾,雖然是真的很心疼媽媽,不過「我」妳的女兒也是你丈夫的女兒,實在無法做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