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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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垂眸不語、努力維持得體笑容,卻仍顯得窘迫難堪的珊娜恩雅,沙赫亞有種彷彿被刺痛的難受感覺。他知道不該失禮地把少女和自己劃上等號,但看她縮著肩膀,試圖裝作不受影響的模樣……他不經聯想到昨夜無比狼狽、被拉扯到大庭廣眾之下的自己。

他被養大的方式非常畸形。沙赫亞有時也對自己沒有變得比瓦希德不堪而感到意外,他的父親——或說主人更加貼切,在他有記憶以來便讓他作了奴隸,卻又有別於其他奴僕,讓他接受貴族的教育,培養他的學識、能力。直到現在,沙赫亞都無法斷定這對自己是好是壞,他的確沒有變成一個庸庸碌碌、除了求生以外再也無暇顧及其他的悲劇產物,但他也不被允許往上爬,阿巴薩爾從不吝於給他機會學習、看見自己能多優秀,同時也用身份為枷鎖,牢牢地困住他,確保他一輩子都要清醒地在泥潭裡掙扎。

在貴族眼裡,他是低賤的奴隸;在其他奴隸眼中,他是莫名擁有些許特權的「異類」,無論哪一邊沙赫亞都無法融入。而他尊貴的主人從不吝於提醒他這一點。

沙赫亞還記得,阿巴薩爾有一段時間非常熱衷於一個遊戲:將他帶到一些貴族導師的面前,讓他在隱瞞身份的狀況下跟在他們身邊學習,在那些導師們為他的才能和好學驚,希望進一步培育他時揭露他的身份,任憑他沐浴在那些人或失望或震驚、彷彿遭逢奇恥大辱的目光中。

剛開始的幾次真的難以承受,那是他初次嚐到被人讚賞的滋味,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存在有價值的時刻,下一秒卻被殘忍地打碎,只為叫他曉得自己的重要性完全取決於主人賦予的身份。

沙赫亞花了一段時間才學會表現得無動於衷,使阿巴薩爾逐漸減淡興致,不再用這種方式拿他取樂。然而一些不怎麼好的東西還是留在心裡了……雖然相比他遇到的其他事,這可能不算多嚴重。久而久之,他越來越能忽視內心的各種情感、意念,人們再怎麼輕賤他,他也能若無其事地應對,遠比此刻在他面前的少女熟練許多。

嚴格來講,斯帕巴德並沒有辱罵的意思,而是告訴所有人他的決定不會更動,順便告知自己的標準。這點沙赫亞可以確定,畢竟他看過不少被家族送進軍隊「歷練」的貴族少爺被訓到狗血淋頭,場面比現在難堪千百萬倍。不過對著女兒——尤其是對著像珊娜恩雅這樣的孩子,沒必要如此強硬。

他對斯帕巴德家裡的情況不夠了解,按理說不該多嘴,只是他終究無法視而不見,就像珊娜恩雅也沒有對他置之不理。

「賽路斯閣下。」青年開口打斷雙方的爭執,神態超乎尋常的冷靜,完全不像是被退貨就可能死路一條的鬧劇主角,「我和米黑蘭小姐的接觸已經被看見,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正與洛斯塔曼爭執的賽路斯一頓,目光緩緩地轉向沙赫亞,猶如一頭蒼老卻凶猛依舊的雄獅,只要敵人敢輕舉妄動就會發動攻擊。

琥珀色的雙眼坦然迎向賽路斯,沙赫亞繼續道:「我明白閣下的顧慮,也不願讓這件事情傷害米黑蘭小姐。」

賽路斯沒接話,一旁的霍西恩倒是沉不住氣碎念了一句,「真的不想造成困擾的話就別待在這裡啊。」

霍西恩的音量不算大,但還是清楚地讓洛斯塔曼聽見了,男人並未出聲斥責,只是淡淡地掃了少年一眼。

珊娜恩雅動作飛快地在弟弟手背上掐了一下,痛得霍西恩差點叫出來。少女從頭到尾維持低頭的姿勢,不細看的話還真的不會發現她動過,儘管如此,兩人的小動作根本逃不過洛斯塔曼的法眼。霍西恩猜不出姊姊是要自己在父親面前收斂點,還是要自己注意言詞、別傷了那位「姊夫候選」的心,畢竟她昨天出手保護了他。

「已出口的諾言無法撤回,這點各位也明白,否則直接把我送回親王府就行了,根本不必耗費時間在此談判。」沙赫亞依然直視著米黑蘭的老家主,彷彿完全沒注意到姊弟倆的打鬧,「現在當務之急是讓米黑蘭小姐受到的影響降到最低。」

事到如今,即便把他送回瓦希德手中恐怕也於事無補,畢竟以瓦希德的行事作風來推測,暗中推動流言讓焦點轉向珊娜恩雅的可能性極高。斯帕巴德的話已經被所有人記住,而這世上最難以防堵的就是謠言,珊娜恩雅的名字已經和他連在一起,要洗刷這份恥辱的最佳方法,就是讓他不再是恥辱的象徵。

「你認為自己能保證不影響珊娜?」賽路斯並不急於喝叱沙赫亞的僭越,獵鷹般的眼微微瞇起,「憑什麼?」

「我只能保證降低影響。」沒有貿然做出承諾,沙赫亞依舊冷靜地應對,「謠言已經傳開,不可能毫無波瀾。」

珊娜恩雅也覺得這是實話,不過如果是她的話,應該不敢在爺爺用那種表情看著自己時這麼「誠實」。

「我也……同樣不願米黑蘭小姐受到傷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沙赫亞垂下眼簾,他不習慣在他人的注目下表露關切,一時竟有些語塞:「她幫助了我。」

賽路斯眉頭一皺,在沙赫亞的話中嗅到了不尋常的意味。他只聽了下屬的報告和霍西恩的描述,不清楚珊娜恩雅和那個奴隸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看來,小孫女似乎沒有展現過對面前男人的恐懼或排斥,明明平時那麼容易害羞。

「珊娜。」賽路斯轉向他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的孫女,「你怎麼看?」

在這場交談中,珊娜恩雅一直緊張不安,心裡不斷思考該如何幫助沙赫亞,然而當她終於有機會站出來發言時,她竟有些膽怯。儘管爺爺、奶奶都很疼愛她,但她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針對重要的事發表意見,更何況此刻父親就在一旁。

她怕父親,尤其是他眼底的漠然,疏離又冰冷,總是讓她感到自己無比渺小、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這個血脈相連、理應最親近的家人面前是多麼無足輕重。

但她很快便收拾起慌亂,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不反對與沙赫亞訂婚。」

大膽的發言讓她身邊的家人倒抽了一口氣,唯有洛斯塔曼始終鎮定,只微微挑起眉,彷彿第一次注意到女兒會說話,冷淡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與興味,但很快便恢復原先的平靜無波。

「昨天晚上我被刻意引到沙赫亞所在的房間,撞見了瓦希德殿下的僕人正在傷害沙赫亞,瓦希德殿下發現了我之後,因為不知道我的身份而打算傷害我,是沙赫亞阻止了他。」珊娜恩雅努力忽略眾人驚愕的目光,專注於解釋昨夜發生的狀況,同時盡可能不要在用「小姐」來稱呼帕瓦芮時露出奇怪的表情,畢竟那女人對她來說其實算是長輩,「後來,帕瓦芮小姐到了現場,聽信了世子殿下的話,把其他賓客引過來,情況才會變成你們看到的那樣。」

賽路斯當然知道事情絕不只如珊娜恩雅所說的那般簡單,帕瓦芮那孩子他並非全然不了解,年輕時她自認有十足把握吸引洛斯塔曼的注意,行為倒也得體、挑不出什麼錯來,直到洛斯塔曼在一場戰役中失蹤了整整五年,最後奇蹟般地回到他們身邊,卻帶著珊娜恩雅的生母迦娜……於是事情就開始亂了套。

其實一開始他並不同意洛斯塔曼娶迦娜,那個女人冷淡又難以捉摸,還是個異族人。米黑蘭家族未來的主母怎麼能是這樣的女人?但洛斯塔曼堅持要和她在一起,甚至不打算讓她履行誕下繼承人的義務,在家族中引發軒然大波,之後又……

深深嘆了一口氣,賽路斯揉揉眉心,強行將自己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現在不是為過去懊悔或感傷的時候,眼下最要緊的是保護孫女不被這個事件牽連。

「妳真的做好決定了?」賽路斯的神情再度轉為嚴肅,他必須確定珊娜恩雅是真的明白自己的決定將會帶來什麼影響,「訂婚不是兒戲,不要以為妳和他締結婚約後可以若無其事地解除、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將來妳若要找到真正地位相當的丈夫,妳認為對方的家族能不在意這件事嗎?」

一旦答應訂婚,無論珊娜恩雅是否真的與沙赫亞成為夫妻,她在眾人眼裡都會淪為被自己父親拿來供沙赫亞翻轉地位的工具,往後的數十年必然免不了嘴碎之人冷嘲熱諷。他已經老去,即使身體依然硬朗也不可能長壽到能照顧孫女一輩子,其他兒子不可能將珊娜恩雅視若己出,洛斯塔曼的態度又疏離冷淡,當他離開這個世界,誰能做珊娜恩雅的靠山?

「我……」珊娜恩雅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因為她沒有解決方案,而她也無法自欺欺人地說自己不擔心。但她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如果她退縮了,沙赫亞對她的保護又算什麼?

其實認真來說還有一條路,就是讓她與沙赫亞的婚姻成真,但珊娜恩雅怯於往這個方向考慮,她不確定沙赫亞心裡到底有沒有艾蜜拉公主,萬一兩人關係匪淺,那她不就成了插足兩人之間的「障礙」了嗎?她終究還是希望將來的丈夫能一心一意愛著自己,而不是讓她必須費盡心思爭寵或自保。

珊娜恩雅的遲疑被沙赫亞盡收眼底,他看得出少女努力在思索對策,因此不會誤以為她是擔心被他的身份牽連才如此猶豫,只是沙赫亞讀不懂那雙碧眸中的憂慮是出於什麼原因。

「你已經聽見了,她願意。」洛斯塔曼開口打岔,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直接來到賽路斯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剩下的事情米黑蘭家族處理得來,何況有些事情你總得讓她親自面對——她已經被捲進去了,被動地等待風波平息對她沒有好處。」

「那麼讓她和把她捲入麻煩裡的元兇之一在一起難道就對她有好處了?」賽路斯毫不客氣地昂首反擊,氣勢凶悍,「別裝得好像你這麼做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在這麼多年的不聞不問之後,這聽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我並沒有聲稱自己關心。」洛斯塔曼的唇邊彎起嘲諷的弧度,態度也跟著變得更加尖銳,「我只不過點出事實而已,珊娜恩雅會在那種時間走到瓦希德世子少不了蘇倫小姐推波助瀾,要不然她也不會刻意引起那麼大的騷動。為了撇清責任,世子一定會大肆宣揚沙赫亞羞辱了珊娜恩雅,蘇倫小姐明面上不敢亂來,私底下絕對會四處嚼舌根。你能想像一旦沙赫亞這個關鍵人證被他們扣住,潑過來的髒水會比現在多出幾倍嗎?」

珊娜恩雅僵硬地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指責、辯論,彷彿她根本不在場一般,難堪地陷入沉默。其實在談話的一開始,她就想到自己可能無法靈活地面對隨之而來的質疑——這件事牽扯了太多人,當中的糾葛她也不是全然明白,光這兩點就讓她屈於下風。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決定權,所以她說什麼都沒用,在爺爺眼裡她太過天真,在父親眼中她無足輕重,她誰也影響不了。

她說不清哪一個傷她更深,她的笨拙或無能為力?也許都有,特別是看著父親連聲稱關心她都懶得費功夫的那一刻,珊娜恩雅彷彿聽見心裡有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

沙赫亞幾乎是半強迫自己待在原地不要亂動,他一直關注著珊娜恩雅的每個表情變化,自然不會忽略她眼底的那抹難受。若此刻在場的是別人,即便冒著被責罰的風險他也會出手制止,偏偏現在爭論不停的是她的家人,他沒有介入的權利和身份。

「夠了。」坐在賽路斯身側,一直沉默著任由兩個男人爭執的老婦——也就是她的奶奶舒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她眼帶懇求地望著他們,「這樣的爭吵對珊娜或家族都沒有益處。」

觸及舒蔻的目光,洛斯塔曼冰冷的表情略微鬆動,不同於強勢的爺爺,自珊娜恩雅有記憶以來,奶奶一直是少數能讓父親退讓的對象,洛斯塔曼或許不畏於和賽路斯對抗,但他絕不會讓他的母親難受。

「珊娜,」舒蔻轉向珊娜恩雅,溫暖的蜂蜜色眸子帶著一絲淺淺的哀傷和難以察覺的歉疚,「妳先回房間,好嗎?讓我們來處理這件事。」

珊娜恩雅張口欲言,卻被一旁的納珊寧以眼神制止,她焦急地望向沙赫亞,努力在腦中尋找可行的辦法,越著急思緒就越是一片空白,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用,但沒有人給她時間思考或行動,納珊寧上前挽住她的手,溫柔地對她搖了搖頭,帶著她往外走。

「母親!」

「珊娜恩雅。」納珊寧捧住少女的臉,溫柔卻堅定地阻止了她的抵抗,「妳在這裡也幫不上他。」

珊娜恩雅握緊了拳頭,又一次將視線移向沙赫亞,青年也同樣注視著她,琥珀色的眼眸無比溫柔,像是在告訴她沒關係。

就某種層面上也表示他確實不需要她的幫助。

她安靜了下來,垂著眸跟在納珊寧身後離開了會議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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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赫亞目送著少女離去,在心裡默默嘆息。洛斯塔曼則坐到了米黑蘭家主的位置上,眼神變得銳利,宛如宣告自己接下來將不會再包容任何毫無意義、且拖延進度的爭吵。

「現在,讓我們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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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螢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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